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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俞飛白投射過來的目光,馮輝就明白,他表面上是在揭王觀的底,實際上何嘗不是在向大家表明,王觀的身家豐hòu,而且極有能力。根本不用,也不屑於打歪門邪道的主意,騙取馮老信任,獲得好處。
果然是自己多疑了。馮輝暗暗歎氣,不過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年齡,也不好拉下臉面,向一個年輕人道歉,只有裝糊塗,端起杯子喝茶掩飾。
俞飛白的小動作,還有馮輝的反應,別人看不出來也就算了,但是任老與馮老,閱歷十分豐富,自然是心明眼亮,知道怎麽回事。
任老含笑不語,也沒有多說什麽,倒是馮老是個直脾氣,覺得這裡的都是自己人,也不用顧及馮輝的面子,直接斥道:“老三,你聽到了吧,王觀和你一樣,都是靠著眼力吃飯,但是人家一看一個準,你卻總是看錯了。”
“爸,我知道錯了。”
這時,馮輝頗為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王觀。
“知道錯了也不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馮老喝道,更加生氣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惱怒馮輝,但是這樣的舉動,已經是變相的向王觀表示歉意了。
王觀見狀,心裡也有數,急忙笑道:“馮老,只是一場誤會,說開就算了。況且,早上的時候,我不是也冤枉了丁洋,害得他差點、進了局子。
”
說實話,王觀覺得,真讓馮輝這種官威不小的人拉下臉和自己道歉,說不定歉意馬上就變成敵意了,得不償失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你還好意思提……”
這時,丁洋心裡也有氣,狠狠瞪了一眼王觀,感覺很憋屈。
“咦,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與此同時,俞飛白饒有興趣道:“具體怎麽回事呀,說出來聽聽。”
“回去再說。”
看到怒形於色的丁洋,王觀識趣的轉移話題,在口袋取出馬少宣的內畫壺,擱在了桌子上面,微笑道:“馮老,我一直想和你說這事……。”
“說什麽,還有什麽好說的。”
一看到內畫壺,馮老就拍案道:“你居然把東西帶來了,真想打老頭子的臉是吧。”
“馮老,您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王觀連忙解釋道:“我主要是想告訴你,這個內畫壺可不簡單。”
“一個小瓶子而已,再怎麽不簡單,還不是瓶子,難道會變成罐子呀。”馮老不快道,分明是在強詞奪理。
王觀聞言,也有些哭笑不得,不再繞圈子了,開門見山道:“馮老,別看瓶子小,可是價值好幾百萬啊。”
“什麽……。”
眾人有些遲疑,特別是馮輝,仔細打量內畫壺,突然驚奇道:“爸,這小瓶子,不是我送給你的東西嗎?”
“沒錯,我把它送給王觀了。”馮老瞥眼道:“怎麽,你有意見不成?”
“不如…”
馮輝連忙搖頭,然後迷惑道:“這東西我記得,是海關查處的一批走私物品,公開拍賣之後剩下來的東西。當時,這個小瓶子標價一萬多塊,我覺得不錯,就買下來送給你了。”
“這東西,海關的專家也看過了,鑒定是民國年間的內畫壺,製作得還算精美,但是也不至於價值好幾百萬吧。”
馮輝感覺有些茫然了,看向王觀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懷疑。估計是職業病又犯了,懷疑王觀把一萬多塊的內畫壺,說成幾百萬的東西,是不是隱藏了什麽目的。
“對呀。”
在馮輝的提醒下,馮老恍然大悟,急忙說道:“王觀,我記得當初你也是說過了,那些真品內畫壺,就幾萬塊錢一個而已,怎麽在突然之間就增值百倍?”
“馮老,合著之前我給你打電話說過的內容,你一句也沒有留意聽是吧。”
這個時候,王觀無奈極了,歎聲提醒道:“馮老,我說過的,馬少宣……。”
“馬少宣是誰?”馮老不解道,看向了旁邊的眾人。
“不知道……”
包括任老與丁洋在內,一大幫人紛紛搖頭。
刹那間,王觀終於明白對牛彈琴的感覺了,尤其是馮老,明明喜歡內畫壺,居然一點兒也不關心內畫壺的歷史淵源,這叫什麽事呀。
“哈哈……”
俞飛白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眼淚差點出來了。半響之後,他才笑嘻嘻說道:“馮老,這東西王觀還給你,你又不要的話,乾脆十萬塊買給我算了。”
“你一邊去,少來趁火打劫。”
王觀揮手,拿起內畫壺,指著馬少宣鈴印,以及日期落款道:“馮老,你要瞧仔細了,這個就是馬少宣的作品。你也不用管馬少宣是誰,反正只要知道,這人的內畫壺在行業內可是鳳毛麟角,非常值錢的東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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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皺眉,接過內畫壺,仔細打量片刻,忽然突然變臉,怒氣衝衝道:“王觀,你又來蒙我是吧?”
“馮老,你怎麽這樣說,我怎麽會蒙你?”王觀愣住了,真感覺有些“懵”。
“內畫壺是我送你的,究竟是什麽模樣,我心裡有數。”馮老哼聲道:“別真把我當成老糊塗了,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送你的內畫壺上,絕對沒有這樣的款識。
“您說這個呀。”
王觀恍然,連忙解釋道:“這個款識是我在仔細觀賞內畫壺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壺中內壁似乎被人塗抹了一層粉料……。”
“不用多說了。”
馮老硬生生打斷王觀的話,然後瞪眼道:“你小子的狡賴,我上次已經見識過了,明明說好了,大家互換東西,可是最後你又給我留下一百萬的支票。現在,你又拿來一隻價值數百萬的內畫壺,硬說是我的東西,分明就是給我送錢啊。”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種情況下,別說老三要懷疑你別有用心,就是我老頭子也在擔心,你是不是要對我家圖謀不軌。”
馮老義正詞嚴,眼中卻帶著點點笑意。與此同時,王觀卻是一驚,才準備辯解,立即發現了馮老忍耐不住,綻放出來的笑容。
“老爺子,你在唬我……。”王觀此然大悟。
“不是唬你,而是提醒你。”馮老意味深長道:“王觀呀,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恩大反成仇的古話嗎口我才欠下你一個大恩情沒還,你現在又把價值幾百萬的東西送回來,這不是逼著我一家向你鞠躬道謝呀。”
“馮老,您言重了。”王觀有些惶惶。馮老一家人,都不知道有些什麽大人物,一起向他鞠躬,其中的後果估計他也承受不住。
“還有,你別真以為我不懂古玩圈裡的門道。”
這時,馮老擺了擺手,笑眯眯道:“這個內畫壺在我手中,只是最普通不過的玩物而已,但是到了你手裡,馬上化腐朽為神奇,增值百倍。這樣的過程,好像就是你們常說的揀漏。要是換了別人,你會把揀漏的東西送回去嗎?”
“這個……。”王觀遲疑起來。
“肯定不會。”
旁邊,俞飛白沒有顧慮,直接搖頭,笑嘻嘻道:“能夠揀漏,那是自己的本事,之後又把東西送回去,那就是真正的瓜娃子(傻子)。”
“就是。”
馮老點頭道:“送出去的東西,就好比潑出去的水,如果要回來了,更加丟人。給你就拿著,再拒絕就是虛偽了。”
“王觀,古人也說過,千裡送鵝毛,禮輕情義重,反過來也是一樣。馮老弟送你東西,不在乎價值的貴賤,只是他的一片心意而已,你也別太在意了。”任老也在旁邊勸說起來。
“行行行……”王觀求饒,苦笑道:“那東西我就留下來了,免得我好像做了什麽罪不可赦的事情一樣,被你們一致譴責聲討。”
“這才對嘛。”馮老滿意點頭。
接下來,大家又聊了許久,最後發現馮老臉上充滿倦容之後,才紛紛告辭離去。
一番依依惜別,把眾人送走之後,馮輝攙扶馮老,返回了房間。
“爸,你先吃點降血壓的藥,再好好休息。”馮輝說道,把藥片和溫水拿了過來。
馮老接過來,把藥片吃了,再喝水吞咽,就躺了下來。不過,他還沒有睡,而是淡聲道:“老三,你現在知道案子與王觀無關了吧。 ”
“爸,你別說了,我知道是自己多疑,錯怪了他。”馮輝不好意思道。
“當初,我就不應該同意你進海關查緝走私。”馮老搖頭道:“弄得現在,你看什麽人都覺得對方居心不良。”
“是我不對,我以後保證改正。”馮輝急忙說道,免得馮老繼續叨念下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毛病,估計是改不掉了。”馮老繼續搖頭,忽然問道:“那個內畫壺,你又怎麽看?”
“這個……。”
馮輝沉吟了下,輕笑道:“既然爸你都送他了,肯定就是他的東西了。況且,他才幫了我們家一個大忙,這東西就算是我們的一點謝意了。”
“一點謝意……。”
馮老無聲嘟喃,看了眼馮輝之後,有些無精打采,閉上了眼睛道:“嗯,這事就這樣了,我累了,準備睡覺,你出去吧。”
“好,那您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再叫我。”馮輝說道,躡手躡腳走了出去,順手把門悄無聲息的合閉。
房間暗了下來,馮老陡然睜開眼睛,喃喃自語道:“一點謝意怎麽成,我要給他準備一份大禮…”【】
【九域邪皇】 小說作者: 心夢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