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臻的突然出現使得原本就撲朔迷離的戰局再度發生了變化。

秦素妃可以感覺到他的虛弱，不然也不至於連臉上的黑霧都維持不了了。

但是一匹受傷的狼遠比一頭正常的狼要危險，這是常識。

更何況，她自己也傷的不輕。

所以當她推斷出夜雲臻真正的身份時，心情也跟著變得沉重了起來。

同樣是飛星絕，夜雲臻用出來和夜二十一用出來就完全不同。即便念衣劍是夜二十一的伴生仙劍，在她手上有加成，秦素妃仍舊感覺夜雲臻給她的壓力更大。

操縱著念衣劍不斷地進攻，夜雲臻也是緩緩地落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秦素妃:“就憑你也敢動我女兒?不入流的下三濫。”

“哼！”秦素妃雖然苦苦支撐，卻也並不服氣，“別硬撐了，你身上的傷是東方白駒打的吧，這種時候不好好養傷，出來逞英雄?幽玄的下場你也看到了，莫非你也想步他後塵?”

“嘖，”夜雲臻不耐煩地怎了一下舌，“關你什麽事，老子就算還剩一口氣，要殺你也比殺雞難不了多少。”

說罷，背後天狼九界旗的虛影升騰而起，被他抓在手中輕輕一搖。頓時前方的虛空崩塌了一片，秦素妃的風刃盡數碎裂，她本人也是吐血倒飛了出去。

“怎麽可能！”秦素妃臉上的風使面具也在這一擊之下碎裂了，露出她那一臉震驚的表情。

她不理解，同樣都是仙王器的主人，即便她這邊的仙王器只有一半，差距也不應該那麽大才對！

但是現實就是如此，夜雲臻一認真，她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白癡，”夜雲臻冷笑道，“要是和你們一樣，我哪裡來的勇氣跟那瘋女人做對?”

六大修仙聖地雖然齊名，但實力並不是平均的，其中傳承超過萬年的夜王殿與真一門絕對是最強的存在。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能抗衡顛峰時期的東方白駒將近千年。

秦素妃本來就只是剛剛得到仙王器的認可，而且還是一半的仙王器，此時她在夜雲臻面前也不過是一隻大一些的螞蟻罷了。

裴青牛見夜雲臻出現，雖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卻是興奮。他悄悄地取出了一枚丹藥放入口中。

這是一枚化神丹，顧名思義，神嬰境大圓滿如果吃了它就能夠立刻幻化神通，晉入夢寐以求的神通境。

但是，這是一個仙路斷絕的時代，如果他敢踏出那一步，那迎接他的必將是無底的深淵。

可即便如此，裴青牛還是義無反顧地吞服了這枚化神丹。

因為他要完成那個人的夢想。

為此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夜雲臻連續搖動了三次天狼九界旗的投影，一次震碎了秦素妃的全部風刃，第二次毀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防禦型仙器包括天聽戒投影，第三次直接震得她神嬰潰散，命喪黃泉。

同樣是聖地之主，夜雲臻殺她簡直如同殺雞屠狗。

但是，這只是相對於全盛時期的他來說的。現在他身受重傷，在擊殺了秦素妃之後，他自己也是接連吐出了好幾口鮮血。

夜二十一見到這一幕，雖然仍舊沒有恢復意識，眼角卻是不由自主地流出了兩行清淚。

“阿臻?”百裡萌萌也是認出了阿臻，有些難以置信，“他就是師妹的父親?”

夜雲臻擊殺了秦素妃，本應該松一口氣的。但是裴青牛身上湧現的氣息卻是讓他臉色一變，不過隨即大笑道:“好！好一個癡情的瘋小子！十七年了，我再問一次當年的那個問題，即便她的眼中從未有你，你還願意站在她的身邊為她付出一切嗎?！”

身上氣息暴增的裴青牛緩緩地抬起了頭，

眼神無比堅定:“那我還是用一樣的答案來回答你，為了她，我的這條命又算得了什麽！”手中的天狼九界旗束成了長槍，夜雲臻抹去嘴角的鮮血朝他笑道:“那就來吧，都是為了女人而戰，就看我們兩個誰先死了！”

裴青牛沒有再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神嬰境入神通乃是人仙到地仙的轉變，將會迎來修仙路上第一次雷劫。這一道雷劫在上古時期就非常危險，十個修仙者起碼隕落七個。而到了仙路斷絕時期， 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渡過這次仙劫了。

所有敢突破到神通境的修仙者全部被雷給劈死了，所以再沒人敢往上突破了。即便是驚才豔豔如東方白駒，也得換一條路才敢繼續往前走。

或許有人會問，東方白駒坐擁天下，為什麽不給自己的得力戰將找一門外道法門修煉呢?這是因為她也找不到啊。

外道和正統的修仙大道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們要窄很多，差不多50%的人類都能走正統的修仙大道，只要你不是廢體就都能修煉。而外道不同，能走的人少之又少，有的外道甚至只能容納一兩個人。同一條外道，不同的人走也會有不同的結果。

不過越容易走的道，就說明越平庸，外道雖然難走，但獲得的收益也是極大的，所以東方白駒、東方菩提和白夏他們三個修煉外道的人都要比同級別的修仙者強很多。

正因如此，東方白駒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教給別人，東方菩提的也只能她自己一個人練。這些年她也曾獲得過一些外道修行法門，但要麽就是不確定是不是死路，要麽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所以至今整個大夏，基本上所有人都是修煉的正統修仙大道，即便無法成仙，但至少安全平穩，沒有風險，並且還容易入門。

裴青牛修煉的是一門天仙級的正統仙功，東方白駒能召喚天仙傀儡，至少這功法一塊是不會缺的。

這門仙功非常適合他，特性便是修練出來的仙靈之力渾厚無比，而且極具攻擊性，配合上的殘招，裴青牛的戰力在整個大夏帝國中也就僅次於東方白駒和兩大聖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