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的雙目由原本的漆黑化作了金色，淡淡的金光中泛著些許的妖異。

　那些個朝著他衝來的，殺意衝天的妖族們，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就如同一個個木偶一般，失去了靈魂。

　於是，他開口了:“你們，都死吧。”

　下一刻，數十萬妖族，整整齊齊地、無一例外地……開始自爆！

　轟！

　無數的血肉煙花在這片大地上綻放，恐怖的爆炸使得大地被摧殘得面目全非。

　死了，

　全都死了！

　所有對白夏露出敵意的妖族全都屍骨無存。

　這，便是太極金眸，融合了幻魔龍瞳的太極金眸！

　而且眼前的這一幕還不是其最強的效果，現在白夏還沒有完全將這個能力調整好，不然他已經踏入下一個境界了。

　唯一存活下來的是那洪荒變的妖王“花衣”，白夏的幻術並沒有作用在她身上，因為他還需要用到她。

　數十萬的同胞突然莫名地死在自己眼前，即便是洪荒變的千年妖王，花衣也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震驚地看著下方那碎裂的大地，看著那無數的殘肢碎肉，還有那尚未平息的妖力波動，她甚至覺得自己才是中了幻術的那一個。

　“人類！！！！”她的眼睛開始泛紅，身上的妖力開始暴動起來，顯然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但是情緒對於實力毫無助益，她並沒有漫畫主角爆種的能力。白夏一個踏步便來到了她的面前，然後……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天星海棠渾身是毒，但白夏卻有著連禁仙石都不懼的七王蛾絲。

　他用蛾絲織成了手套覆蓋在手上，隔絕了一切毒素。同時，蛾絲還蔓延出去，將她全身都死死地束縛住，饒是花衣擁有洪荒變的實力，在面對白夏時依舊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他在同階中是無敵的，更何況還是一個修為不如他的。

　白夏金色的眼睛與花衣對視，很快，她的眼神就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你是誰?”

　“花衣。”

　“你的本體是什麽?”

　“天星海棠。”

　隨便問了兩個問題，她都照實回答，沒有半點反抗的跡象，顯然已經被幻術控制。

　白夏接著便開始問起正事。

　“你來此處是為了何事?”

　“妖聖雪九重寶被盜，那小賊躲入人族疆域，我奉命在此看守。”

　“奉誰的命?”

　“妖王‘牽絲柳’。”

　一個令白夏十分在意的名字跳了出來。果然，同屬植物，這花衣和牽絲柳真的有聯系！不過他本來以為牽絲柳和她是平起平坐，卻沒想到竟然是她的上司。難不成它的修為超越了洪荒變?

　想到這裡，白夏立馬問道:“牽絲柳什麽修為?天賦神通是什麽?”

　“它前些日子剛剛突破，目前是不朽變。”

　“不朽！”白夏瞳孔一縮，多少還是有些吃驚的。

　自第六階開始，人族和妖族的修煉就進入了殊途同歸的地步，六階萬壽、七階不朽、八階渡劫，只不過人族渡的是仙劫，妖族渡的則是聖劫，渡過之後人族成就陸地神仙，妖族成就至妖大聖。甚至於一些外道，在這最後的幾個階段也是大同小異。

　花衣說牽絲柳現在是不朽變，也就是第七階，這可比白夏預想的要高太多了。

　當初他在鬼見崖上捏爆牽絲柳幼苗的時候還以為牽絲柳是第四階的妖王，之後它與紫帝雷煞蛟合謀攻擊真一門時白夏心中對它的評價提高了不少，但也就以為它是五階、撐死不過六階。

　誰想到牽絲柳竟然在這種時候突破了，達到了七階。

　白夏現在也才五階，越級能力再強，要跨兩個階位還是有些吃力的。尤其是，牽絲柳本身也具備著越級戰鬥的實力。

　不過無論如何，白夏是沒有打算放棄去找它算帳的，事先知道了敵我差距也好，可以有更完善的準備。

　“牽絲柳在哪裡?”

　“此處往南，六萬裡處有一座長生崖，牽絲柳便扎根在那兒。”

　“它有什麽弱點沒有?”

　“不清楚，它極少與其他妖族接觸，在世間行走的多是它的傀儡。”

　“下一個問題，你可曾聽說過人族的芷嫣?”

　“芷嫣?知道，她是雪九妖聖安排在人族的臥底。”

　“那她現在在哪兒?”

　“十日前，她被接去了‘大雪山’。”

　……

　之後白夏又零零散散問了花衣一些問題，她都毫無反抗地告訴了白夏答案。

　白夏的幻術用在實力比他弱的人身上簡直就是毀滅性的，他現在就算是讓花衣脫光了跳一支PPAP她都會照做。

　不過他並沒有這方面的興趣，雖然她外表看起來的確可愛，和一般的可口蘿莉並沒有差別，很符合白夏這個蘿莉控的口味。

　但是……他最後還是將她燒成了灰燼。

　他對敵人從來就沒有留手的習慣，也沒有空好好折騰，索性就乾脆一點，直接殺了完事。

　“可惜這裡不是遊戲，要不然殺了這麽多BOSS，好歹也能爆不少裝備了吧，”白夏剛自言自語說到這裡，忽然一拍額頭，“哎呀！忘記了！”

　他才反應過來，這些妖獸不說身上一堆可以用來煉器、煉丹的材料，光是它們的妖丹就很值錢了。除此之外，那些妖王身上難道會沒有什麽好東西嗎?結果現在倒好，全被他一把火燒光了。

　“敗家啊，虧了虧了虧了。”他心疼得就好像掉了一塊肉，只能心裡盤算著下次殺了妖族一定要抽經扒皮，把值錢的東西全搞到手再燒。

　他一路順著花衣所說的路徑往南趕去，雖然沒有把握能贏牽絲柳，但他還是打算前去觀察觀察。要是能夠找到它的弱點就好了。

　進入無盡妖域以來，白夏就知道自己之前一直猜測的事情成真了。

　這真的是一個再糟糕不過的事情了，他一直不希望被證實，但現在看來，現實便是如此。

　仙路斷絕，人族高手近乎滅絕。但妖族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它們的九變之路本就與人族登仙路不同，四階以上的高手比比皆是，哪怕是洪荒變的妖王，在妖族中也不過是一個小嘍囉罷了。

　白夏很懷疑仙路其實就是妖族弄斷的。

　若不是有仙王器築起最後的壁壘，人族說不定早就被妖族滅絕了。

　【果然，童話裡都是騙人的麽。】白夏以前看過那麽多的文獻典籍，裡面可都是把人族當作和妖族並列的王族來吹的，從來沒有哪本書記載過真正的現實。

　這愚民政策搞得現在整個人族都不知道還有幾個是知道真相的，白夏要是不走出來，說不定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反正終將老死，一輩子活在他人編造的謊言當中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東方白駒她應該知道這個吧?】白夏想起了那個千古女帝，她在知道真相之後是怎麽選擇的呢?

　各種思緒紛亂，白夏一時間也理不清。就在天色暗下來之後，他忽然停止了飛行，他被遠處的一些火光給吸引了。

　妖族也會生火嗎?他覺得很奇怪，便打算過去看一看。

　不過，當他靠近之後，看到的一幕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看到了什麽?

　人族！

　密密麻麻的人族！數量足有上千。

　他們每一個都衣不蔽體，最好的也不過是用幾片大葉子遮住了羞處罷了。

　雖然身體健壯，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生氣，他們的眼神都是渙散的……仿佛被圈養的家畜！

　在他們的周圍，有幾個百余米高的猿猴型妖族在驅趕著他們，讓他們排成一個隊列，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往一個油鍋裡面跳去。

　那口油鍋很大，直徑幾十米，高也有幾十米，裡面是滾沸的油水，下面是熊熊的烈火。白夏看到的火光便是這團火發出的。

　另外還有一隻猿猴型的妖獸站在油鍋邊上，拿著一根鐵杵在那裡攪拌，時不時還會放入一些調味料。

　它們在烹飪！怎麽看都是這樣。

　只是烹飪的食材卻是人類，其中還有不少人、妖混血。

　那些人族仿佛已經習慣了一般，哪怕來到了滾滾油鍋面前也絲毫沒有反應，往前一步邁出，噗通一聲就掉入了油鍋當中。

　不遠處，有一堆猿猴型的怪物聚在一起，它們的中間攤著幾片巨大的葉子，葉子上放滿了炸熟的人類。它們一邊有說有笑，一邊抓起那些人類，就像是吃花生一樣放入嘴中咀嚼。

　白夏閉上了眼睛， 數秒鍾後再度睜開時，他的雙眼已然變成了金色。

　他瞬間化光來到了猿猴妖族的中間，立即引起了它們的注意。所有的猿猴妖獸都看向了他。

　“人族?”

　“會飛！”

　“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

　面對著那些把他當作食物的視線，白夏臉色冰冷。

　“弱肉強食，我不想來爭辯這其中的對錯道理，但是現在，我比你們強。”

　他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隨即悍然出手。

　白龍纖雲探！

　至仙級仙法一出，十數枚黑漆漆的妖丹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與此同時，所有的猿猴妖獸紛紛重傷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