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後悔了?”趙思寧鼻孔朝天,冷笑著看了沐寒煙一眼。
“龐大師,我記得按照上次的約定,那個名額並不限於我沐氏子弟,對吧?”沐寒煙沒理他,問龐德宗道。
“不錯。”龐德宗雖然對沐寒煙恨之入骨,但自恃自份,卻也沒打算食言。
“怎麽,你還真下定了決心要把這名額送給別人?”趙思寧陰陽怪氣的說著,有意無意的掃了唐不凡一眼,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沐寒煙真的把那個名額送給了他,到時候一進正英學院,有的是他苦果子吃。
唐不凡注意到趙思寧不善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原本還以為真的撞了大運,可是只看這加勢他也知道沐寒煙與趙思寧有過節,真要進了正英學院肯定沒好日子過,還不如像焚千寂說的那樣遊歷天下自行修煉算了。
“不,誰說我要送了,我賣。”沐寒煙微微一笑,說道。
“什麽?”四周人群都是微微一怔,忍不住驚呼出聲。
四大學院成立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賣名額的。怎麽說也是無數年輕劍士心目中的聖地,就算與一些世家豪門私下裡有些糾葛,睜隻眼閉隻眼的送出幾個名額,也是不會公之於眾的。賣名額,這種事還真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啊。
“不錯,龐大師的話你們也聽到了,那名額並不限於沐氏子弟,只要誰出得起價錢,我就把這個名額賣給誰。”沐寒煙肯定的說道。
反正這名額也用不上了,正好換點銀兩,總不能白白浪費了吧,順帶著,還可以狠狠惡心他們一把。
“沐寒煙,不得胡鬧!”龐德宗再也忍不住了,怒聲喝道。
雖然只是區區一個名額罷了,管他賣了還是送了,對正英學院都沒什麽影響,多不多這一個,少也不少這一個。但這事一旦傳揚出去,讓正英學院的臉面往哪兒擱?
別看正英學院比不上龍岩學院,可是也有著數十萬年的悠久歷史,古往今來不知道出過多少傳奇強者,不知道有多少人以加入正英學院為榮。可這名額要一旦讓沐寒煙在大廳廣眾之下賣出去,正英學院的名譽必會一落千丈。
“龐大師,不要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你若是不守承諾的話,就別怪我毀約了。”沐寒煙連他的蒼玄雲紗都敢敲竹杠,又怎麽會怕他,毫不示弱的說道。
居然敢說我胡鬧,要不是你咄咄逼人,我還想拿這名額做人情呢,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好,好!”龐德宗氣得臉色發青,卻拿沐寒煙一點辦法都沒有,把柄還在別人手裡捏著呢。
看到這場面,周圍眾人都確定這名額還另有隱情,不過這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就是來看熱鬧的,管他有什麽隱情,越熱鬧越好。
很快,京城第一紈絝手裡拿著一個正英學院免試入學名額準備開賣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廣場,原本就喧囂嘈雜的廣場變得更熱鬧了。
不少人潮湧而來,有的是純看熱鬧的,有的,則是對這個名額感興趣了。
“沐公子,聽說你手頭有一個正英學院免試入學的名額要賣,多少錢?”有人難掩激動的問道。
“這個?”沐寒煙純粹就是一時興起,想要小賺一筆的同時順便氣氣龐德宗趙思寧二人,倒還真沒有想過該賣多少錢。
“我出五十萬。”不等沐寒煙想好,那人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五十萬就想買正英學院的名額,做夢吧你,我出一百萬。”旁邊一名年輕人冷笑一聲,說道。
“一百萬算個屁啊,我出一百五十萬。”
“兩百萬。”
“兩百五十萬。”
龍岩學院好端端的招生大選,一不小心就成了拍賣場。
“你特麽存心跟老子過不去是嗎?老子先開價的。”最先開價的年輕人有點頂不住了,破口大罵道。
“你開價就是你的,你懂不懂規矩,沒錢滾一邊去,窮鬼。”後者顯然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回敬回來。
“你敢罵我,反了天了。”年輕人一掌就拍了出去。
“你還動敢手,找死!”
很快,廣場上就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悶聲,兩人打得好不熱鬧。
拳來腳往,難免有失手的時候,一不上心,其中一人的拳頭就飛到了旁觀者的鼻子上。
“你們打就打,關老子屁事,怎麽打我身上來了。”那人放聲臭罵,抹了把鼻血,也加入了戰團。
原本的二人決戰,變成了三雄爭霸,場面變得更加的混亂,失手的時候也就更多了。於是,加入戰團的人也越來越多。
廣場上塵土飛揚,叫罵聲一片,悶響聲一變。
好端端的拍賣招生大選,一不小心又從拍賣揚變成了角鬥場。
龍岩學院一眾導師面面相覷,龍岩學院數十萬年歷史,不知道舉行過多少次招生大選,可是出現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
這個沐寒煙, 何止是京城第一紈絝,簡直就是個禍害啊。
一雙雙目光同時朝龐德宗和趙思寧望去,都有些憐憫,你說你們沒事招惹這個禍害幹什麽,就算他手裡拿著正英學院的一個名額,他愛給誰給誰,對你們又有什麽妨害。非得節外生枝,這下好了吧,場面越鬧越大,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正英學院的名額是可以用錢買來的,看你們學院的臉面往哪兒擱?
同情正英學院的同時,他們也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跟沐寒煙保持了距離,難怪被稱為京城第一紈絝,行事太沒有底線了,這種禍害,還是敬而遠之好點。
“住手!”眼看場面越來越混亂,那幾些龍岩學院的導師正要開口阻止,龐德宗已經一聲大喝。
劍聖之境的威壓釋放開來,所有人都是渾身一震,那些激戰正酣的年輕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看來我正英學院的名頭倒是不小嘛。一個名額居然拍到了二百五十萬的天價,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出得起多少錢。”龐德宗一臉陰沉,看著那兩名最早引起騷亂,現在已是鼻青臉腫的年輕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