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目光,沐寒煙也是再熟悉不過了,焚千寂的性情看似清冷孤傲,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內心,並不象表面那麽冷漠無情,剛才目光中的那一絲柔和,其實已是在向她表示謝意了。
沒有多說什麽,焚千寂扭過頭,便繼續與對方激戰起來。
“公子!”見沐寒煙動手,花月幾人也匆匆了趕了過來。
一看到又有人過來,那些黑甲劍師馬上分出三人,朝著他們殺來,看那凌厲的劍勢,冰冷的殺機,分明就是要將花月幾人一劍斬殺。
沐寒煙看對方殺氣十足,心中怒氣上來。開玩笑,本大小姐還沒發威呢,你就蹦躂上了?
“殺了他們!”沐寒煙冷冷的說道。沐寒煙的心中始終有一片淨土,初心未泯,也許有時候會顯得善良的可笑,但是那卻是她做人的原則。如果一個人偏激到受一點冤枉,受一點傷就恨天恨地,覺得世人都對不起自己,要滅人全族,要毀滅世界,那真是太可笑了。這樣偏激的性子,永遠也不可能攀到強者的巔峰。初心未泯不代表她就是聖母,更多的時候,她明白,以殺止殺,以惡製惡,甚至斬草除根才是正途。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問心無愧,才能在強者之路越走越遠。
此刻,唯有成魔,以殺止殺。
花月幾人早就看得手癢了,一聽她的命令,馬上撥出長劍,朝著那三人殺去。
雖然對方都是劍師一階的高手,比起花月幾人如今十階大劍士的修為還要高出一大截,對於其他的大劍士來說,這樣的差距看似只是一級,其實卻是本質的差別,說是天壤之別都不為過。
但是不要忘了,花月幾人可不是尋常的大劍士,而是日後名揚安雲,甚至在周邊幾國都聲名赫赫的安雲三大煞星啊。他們的戰力,絕非尋常大劍士那麽簡單,同樣也有越階克敵的能力,只是一小心追隨了沐寒煙,鋒芒被她掩蓋住了罷了。
再加上沐寒煙劍師三階的修為,還有劍師二階的章池華,以及一個就算在劍聖之中都深不可測的夜闌渢,沐寒煙根本不必為他們的安然擔憂,隻當是個歷練的機會罷了。
看著花月幾人飛身而上,馬上便要和幾名黑甲劍師交手,沐寒煙也抽出了長劍,隨時準備接應。
這柄劍也是車項找來的,雖然還比不上寒霄劍,但也算是千錘百煉的精品了,倒也能應付一下。
就在這時,夜闌渢的身影突然一動,如風般從花月幾人身邊掠過。
“砰砰砰!”三掌拍出,那三名黑甲劍師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夜大哥,給我們留點機會行不,已經好久沒有跟人動過手了。”薑玉哲正要使出移形換影的絕學呢,哪料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於是可憐兮兮的對夜闌渢說道。
“情形有些不對,速戰速決,你們想動手的話,一會兒有的是機會。”夜闌渢轉過頭,微微一笑,目光卻是異常的嚴肅。
花月幾人與夜闌渢相處這麽久,對他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平時飄逸出塵,什麽事都雲淡風清不放在眼裡,甚至有幾分遊戲風塵的味道。
能讓他如此嚴肅的,肯定是大事!
幾人都不敢再開玩笑,手握劍柄嚴陣以待。
“不要理會他們,快阻止她,一旦讓她得逞,不但我們必死無疑,整個安雲國都將生靈塗炭屍橫遍野。”就在這時,夏幽塵急迫萬分的對沐寒煙等人吼道。
話聲剛落,便見那岩漿泉眼完全沸騰起來,鮮紅的岩漿向噴泉一樣噴起足有三丈多高,幾乎觸到了地下溶洞的穹頂。
隨著岩漿的噴發,一個黑洞也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便隨著那岩漿猛烈噴發。
原來,這個岩漿泉眼的下方,便是兩個大陸封印屏障的裂縫所在。
那名女子不斷的打著手決,一道道充滿了怨念的黑氣從她手中飛出,融入那岩漿噴泉之中,也融入那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
刹那之間,那天地之力中就充滿了陰暗和死亡的氣息,變得無比的狂暴,仿佛聚集著無數的不甘的冤靈,發出淒厲的慘叫,仿佛要毀滅世間的一切,來為自己復仇。
那原本被岩漿映得一片通紅的地下溶洞,也變陰氣沉沉。
沐寒煙心中一沉,據她的了解,神之大陸和聖廷大陸只是同一大陸一分為二的結果,同樣的,兩塊大陸截然不同的天地之力,原本也是同根同源,並無絕對的正邪善惡之分。
雖說相比之下,聖廷大陸的天地之力更加的平和浩蕩,而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更多了幾分剛強殺戮之意,但就象劍道修煉既有感懷天下的仁德之心,但也有斬邪除魔的殺伐之心一樣,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遠遠說不上邪惡。
可是此時,那天地之力中蘊含著的陰沉、死亡、怨念、仇恨、殺戮,等等氣息,就連沐寒煙都暗暗心悸。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麽便是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看到那名女子還在不斷的打出手決,沐寒煙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難怪劍心洗魂池會發生那樣的變故,害得寒霄劍都差點毀於一旦,原來全都是這名女子的傑作。
“阻止她,快阻止她!”夏幽塵已是臉色大變,焦急萬分的喊道。
“哈哈哈哈,來不及了,封印已經完全破除,等我收服這隻神獸,你們就全都去死吧,哈哈哈哈。”那名女子放聲大笑。
“趙靈仙!”聽到這女子的聲音,沐寒煙渾身一震,脫口而出。
“沐寒煙,沒有想到會是我吧。還有,記得叫我趙四小姐,你知道,對那個俗不可耐的名字,我可是恨到極點,如果你再叫那個名字,我說不定會立刻殺了你哦。”那名女子揭下面紗,露出那張妖媚的臉,不正是曾經死在沐寒煙手中,卻又復活重生的趙靈仙!
記得上次趙元極臨死之際,趙靈仙再度露面,可是神情冷漠而空洞,甚至對祖父的死都無動於衷,給人的感覺,就有如一具只有身體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