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田鍬,藥師惠日等倭國使節來到大唐後的幾天過的不要太爽,當然要除了踏到關中土地的那一天。
那是屈辱的一天,自詡為堂堂日出之國的使節團竟然被日落之國的官員給訓孫子一樣斥責了半天。
後來他們找在長安的倭國同胞打聽了一下。
學問僧靈雲、僧旻、清安和留學生高向玄理等這些同胞都是隋朝時候就遠渡重洋跑來中土學習的前輩,個個都是博學多才的人,對大唐也極為的了解,堪稱大唐通。
不但如此,他們和很多大臣的關系也都很不錯,像高向玄理甚至有幸拜在了大儒孔穎達的門下學習儒學。
經過這些人的講述,禦田鍬等人也終於對武少卿這個大唐官員有了深刻的認識。
這是一個背景很深厚的人,父親是大唐國公還是吏部尚書,掌管官員的升遷,可謂權柄極重。
娶了兩個夫人,娘家人勢力更是龐大,一個是大唐的公主,也就是說他是皇帝的女婿,另一個是門閥嫡女,五姓七望中太原王氏的千金大小姐。
不懂什麽叫五姓七望,什麽叫門閥?想想公子在倭國的家族,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背景深厚還不說,這人還是極為有才學有本事的人。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還有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等等傳遍大唐的經典詩詞就是他寫的。
據說他還想了個辦法讓大唐的鋼鐵產量暴增,大唐軍中半數以上的兵器都換成了五十煉,七十二煉鋼。
還有更加容易造出紙的辦法,以及將紙做成書的辦法聽說都是他出來的,現在大唐市面上的書籍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不再是手抄書,而是像印上去的一樣。
現在大唐各地的官學,私學比起以前也是多了好多倍。
為什麽是據說,那是因為大唐對這些是嚴格保密的,能偶爾聽聞一言半語就了不得了。
還有像什麽雪白的叫做白糖的糖了,洗澡澡後讓人香噴噴的香皂了等等東西都是這個武元慶做出來的。
為什麽這個不是據說,這不很簡單的事情嗎,這些東西都是他做出來售賣的,就像你現在面前的這桌子,屁股下的椅子,都是他們家賣的。
一連串關於武元慶的傳聞把禦田鍬,藥師惠日等人轟的七葷八素的,這麽牛逼的人怎麽就尼瑪看我們不順眼了呢,這尼瑪還怎麽在大唐好好的混啊。
等高向玄理把武元慶前幾個月在朝堂上針對突厥俘虜的那些發言一講,禦田鍬等人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這尼瑪太凶殘了,完全就是徹徹底底的民族主義,除了大唐人外對其他任何的民族和國家都沒有一點好感。
大唐讓這麽一個人來迎接使團,讓他來主管接待交流事宜,看來大唐的皇帝陛下對我們的到來也極為冷淡啊。
就在禦田鍬等人對出使大唐感覺前途無亮,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大唐皇帝傍晚的時候竟然就換人了。
民族主義的武元慶被一腳踢開,換來的這個長孫衝卻是表現的極為友好。
這是坐過山車有沒有?
有沒有。
這邊才來通知說接待換人了,緊接著新換的長孫衝就來到了四方館。
一陣噓寒問暖不說,還陪著禦田鍬等人一起惡神惡氣的討伐了一頓武元慶的種種不是。
大唐皇帝的決定以及長孫衝的態度讓禦田鍬,藥師惠日等人頗有一種快死了被人救活的感覺。
他們想來想去,腦中的詞匯實在是匱乏,後來還是高向玄理學問比較高,想出了一個形容詞叫做否極泰來。
這是武元慶不知道,不然準會嘲笑一群文盲,然後吐出幾個類似峰會路轉,柳暗花明,或者用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等詩句來諷刺他們。
反正不管怎麽說,禦田鍬等人是高興壞了。大唐皇帝臨時換人說明他對那個武元慶的做法是不滿的是反對的,那麽反之就說明對自己等倭國使節是歡迎的,是看重的。
而且看看皇帝重新派來的官員長孫衝,這是一個比武元慶背景還要深厚的人,他們一家是外戚,而且個個位高權重。他姑父是皇帝,他姑姑是皇后,他叔公是長孫順德,他舅姥爺是高士廉,他爹長孫無忌是和皇帝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好朋友,還是大唐最頂級的權貴。雖然沒有具體職務,但開府儀同三司那是比尚書還要高的官職,是文官的最高階,雖然是文散官,但那代表的可是比尚書更為顯赫的身份,而且可以參政議政,不是宰相,勝似宰相。
而這長孫家和倭國還有很多的商貿往來,這些說明什麽,這些不正說明皇帝不但很看重自己這些倭國使節的到訪,甚至要遠比自己等人想的還要重視嗎?
隨後幾天長孫衝那關懷備至,吃喝玩樂天天不帶重樣來的周到的不要不要的招待讓禦田鍬等人深刻的確認了這一點。
說小鬼子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一點都沒錯。
這不,長孫衝的盛情款待讓他們覺得自己很重要,很重要,於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泛濫。
見了人也不低頭哈腰了,也不動不動就哈咦哈咦了,雖然還是會深鞠躬,但那也是見到官職高的人才會有的習慣性動作。
在大街上都敢張牙舞爪的學螃蟹橫著走了,到青樓也敢一次點一大堆姑娘了才,吃飯的時候更是敢往貴了點,還吃一半剩一半了。區區幾天功夫就把裝出來的恭敬,偽善丟的遠遠的了。
“小娘子,我看你面若桃花,雙目含春該是想男人了吧,正好大爺也有此雅興,不如到舍下快活一番可好啊?”
中秋前一天,朝廷開始放節假,長孫衝也在家休息了。
雖然沒人請客,但吃慣了外邊飯館美味的禦田鍬,藥師惠日等人還是自個兒到街上找了家酒樓下館子。
一行七八個人吃喝了一番,喝的暈暈乎乎下午時分才從酒樓出來。
被風一吹,酒精上頭,暈的更厲害了,然後其中一個長得尖嘴猴腮三角眼吊梢眉二十左右年紀的小鬼子一把拉住身邊走過的年輕女子出言輕薄還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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