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我們真的要賣糧食給他啊”離開客棧,管事小聲問道。
“賣不賣還不確定,不過我覺得這個家夥有問題”溫挺回頭看了一眼客棧,凝聲說道。
“有問題?”管事嚇了一跳。
“嗯,有問題,正常來說我們以這麽低的價格賣給他細糧,他應該迫不及待的先把這筆買賣敲定下來再說,因為兩萬石的細糧這個價格買回去轉手賣出就是正常細糧利潤的幾倍。可他倒好不但不著急,反而還借機提條件,你說是不是很不正常”溫挺說出了心中的懷疑。
“嗯是有點不正常,不過也可能是他太貪心了想要趁火打劫也說不定”管事想了想說道。
溫挺點點頭:“你說的也不無可能,這樣吧我這邊先虛與委蛇穩住他,你呢趕緊派人到石艾和幽州查探一下他的底細然後迅速回報”。
“是”
另一邊的武家,這時候正忙得熱火朝天的。
武元慶從布莊和木材店調集了大量各式各樣的布匹和木材拉到了家裡。
又把自家所有的木工和裁縫喊了過來。
武元慶前世上大學學的是機械設計製造及其自動化,學習製圖的時候對素描產生了興趣還專門找人學了一段時間。
可惜從學校出來後,找的工作卻和所學的專業毫無關系,工作幾年下來,學的東西忘了個差不多。
不過這製圖素描的本事大體還都記著呢。
等人到齊後,武元慶把自己畫好的衣服,家具等等等一大堆詳細的設計圖分發了下去。
“你們手裡的圖紙,就是接下來要你們做得東西,有什麽不懂的現在可以問我”等所有人都拿到了圖紙後,武元慶開始說話了。
“大少爺,這圖畫的什麽啊,看不懂”說話的是個木匠。
“我不是在上邊寫著呢嗎”武元慶說道。
“俺不識字”木匠回話了。
武元慶一拍腦袋,我特麽真傻,怎麽就忘了這年頭沒幾個識字的了。
“這三個字叫主視圖,主視圖是指從物體的正面觀察,物體的影像投影在背後的投影面上,這投影影像稱為主視圖,另外還有從上面觀察的俯視圖以及從側面觀察的側視圖,給你們的圖紙上我都有詳細的標注”武元慶走到這個木匠跟前拿過圖紙,給他解釋道。
主視圖又是什麽鬼?
問話的木匠直接懵逼了,因為這一長串的解釋他一句都沒聽懂。他就是個普通木匠,手藝都是祖傳,跟著他爹他爺手把手學會的,平日裡做木活也都是人家說一個大概,他按著自己的經驗和理解給人做出來。哪見過按照畫在紙上的圖做得啊。
不但他懵逼了,其他的木匠也沒幾個不懵逼的。
“怎麽,你們都看不懂啊”武元慶有些傻眼了,這要都看不懂,那自己費盡心思畫的圖紙不就相當於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就在武元慶失望至極的時候,一個懦懦的聲音響起:“我能看得懂”。
刷,武元慶扭頭看去,見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
長得瘦瘦弱弱,白白淨淨的,怎麽看也不像個木匠。
“木頭,你小子胡說什麽呢”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木匠出言呵斥。
“叔,我沒有胡說,我真的能看懂”年輕人爭辯道。
“老子是你師父都看不懂,你能看懂個屁”老木匠一巴掌拍在年輕人的頭上。
“住手”武元慶出言製止,老木匠嚇得趕緊放下手,
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你叫什麽名字啊”.....
一番詢問,武元慶知道了這個年輕人叫李木,他爺爺是前朝將作監的工匠,跟著宇文愷大匠修建過大興宮。
他爹資質愚鈍,學不會他爺爺的本事,他爺爺隻好隔代將本事傳給了他。
作為參與修建大興宮的工匠,他爺爺會的本事可不少,不但識字還會看圖紙,聰穎的李木把他爺爺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自然也就會看圖紙了。
雖然上邊標注的文字不一定理解是什麽意思,但光看圖紙李木就能明白指的是什麽。
至於為什麽李木會拜老木匠為師,那就是另一個為生活所迫的故事了。
“好好好”對於能遇到這麽一個技術類人才,武元慶大喜過望連說三個好字,然後一拍李木肩膀:“從現在開始,我任命你為技術顧問兼監工,負責給他們講解圖紙並且監督他們嚴格按照圖紙製造家具”。
比起打製家具,衣服剪裁縫製則相對要簡單,所有的設計圖都是平面圖,只要有點經驗的人基本都能看的懂, 武元慶交給了一個三十多歲有著將近二十年經驗的裁縫來全權負責。
這麽大動靜,家裡人自然不會不知道。
等武元慶回到後宅,就被楊氏派人給喊了去。
到了楊氏的屋子一瞧,不但楊氏在,大丫二丫兩個小丫頭也一左一右的膩在楊氏的身邊。
“大哥”見到他,二丫一個虎撲衝了過來。
武元慶生怕摔到了小丫頭,趕忙蹲下身子,將她一把給穩穩的抱住。
“又淘氣又淘氣”武元慶抱起二丫,右手食指點著小丫頭的腦門逗她。
小丫頭咯咯直笑不說話。
大丫也從母親的身邊離開蹭了過來抱住打的胳膊。
見兩個寶貝女兒有了大哥忘了娘,楊氏有些吃味:“元慶啊,你看這兩丫頭和你多親,一見你來就不理我這個當娘的了”。
武元慶笑著摸了摸大丫腦袋上的雙丫髻,說道:“母親說笑了,她們不過是喜歡我帶著她們玩而已”。
“才不是,除了母親二丫最喜歡大哥了”二丫最會哄人。
“人家也是”大丫也甜甜的說。
說笑幾句,楊氏問到了正題:“元慶啊,咱們家現在木材鋪子和布莊都在賠錢,你不趕緊想法子解決,怎麽反倒還從店裡抽調了這麽多人出來。你該不會是準備舍棄掉這兩個買賣了吧”。
“母親多慮了,我抽調這些人出來正是為了解決咱們目前所遇到的困難的”武元慶笑著給楊氏解釋。
“怎麽解決”楊氏問。
“辦一場中秋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