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一連串抑製不住的咳嗽聲響起。
看著一旁咳的仿佛要把肺葉都吐出來的武元爽,玄奘一臉的莫名加擔憂。
“施主,這.....”
“沒事,幼弟自幼腎不好,時不時就會咳嗽成這樣,不必在意”武元慶笑著擺手,在扭頭看武元爽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一眼。
正咳的起勁呢,接到自家老大威脅的信息,武元爽嗝咕一下就把咳了一半的聲音給憋了回去。
“哦哦”玄奘一副我懂了的樣子,心中卻在想,這腎不好和咳嗽有什麽關系,難道腎的好壞還影響著著心肺不成?
“有什麽需要的,大師你盡管說,能幫到的在下一定盡力而為”武元慶不想再多說腎這個話題,而是轉回了正題上。
“阿彌陀佛,施主此番伸出援手,貧僧實在感激不盡,奈何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只能在西行的路上時時為施主誦經祈福以為報答”玄奘雙手合十念佛號,鄭重施禮。
“哪裡哪裡,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大師言重了,言重了”武元慶笑呵呵的擺手。
為恐夜長夢多,玄奘決定隔日就出發西行,議定了需要的東西,以及需要派遣人幫著出關後,武元慶一行人就告辭離開了殘敗不堪的無漏寺。
等到出了無漏寺所在的晉昌坊後,武元爽終於憋不住說話了。
“大哥,你剛才說你信佛?”
“對啊”武元慶點頭。
“可是,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和尚的嗎,在晉陽的時候....”話沒說透,但武元慶自然明白他指的是晉陽開化寺懟那些和尚的事情。
“對啊,我以前的確很討厭和尚,現在也依然討厭,怎麽了”武元慶好整以暇的反問。
“可你剛才還說你信佛的”武元爽很是無語的看著自家老大。
“對啊,剛才我說我信佛,但這和我討厭和尚有什麽可矛盾的嗎?沒有吧?”武元慶還是那一副賤兮兮的欠扁樣。
“不矛盾嗎?”武元爽瞪圓了眼問。
“不矛盾呀,我嘴上說信佛和行動中討厭和尚哪兒矛盾了,就算我嘴上說信佛,接著又嘴上說討厭和尚,我也不覺得有什麽矛盾的啊。當著和尚尤其是我有事想求和尚的時候,自然要說信佛了,就像我會當著道士說信道一樣,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武元慶笑嘻嘻的說道。
這麽無恥的話說的這麽坦然這麽無所謂這麽面不改色,武元慶真是臉皮厚到了極點。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武元慶在不要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距離無敵的境界已經相差無幾了。
武元爽張大了嘴,雙手捂著,自家老大的表現又一次讓他震驚,又一次刷新了他對無恥不要臉的標準下限。
回到家,武元慶立刻馬上安排人準備盤纏衣服裝備等一系列遠行需要的東西,然後又讓管家找了一個熟悉西邊邊關情況的家將明天跟著玄奘西行,送他出關。
當然家將是沒有能力幫著玄奘出關的,起碼是不容易幫著出關的,但出關這個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難題的事情,對於武元慶來說那就是張張嘴寫封信的事情,不要太簡單。
然後武元慶又讓人去西市買了一匹白色的駑馬,被派去買馬的人不知道為什麽非要限定是白色的,還一定是純白的,武家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整個大唐的人也都沒一個知道的,只有武元爽這個知道玄奘法號,又聽過西遊記的人才會在心中隱隱有猜測。
但後世的人嘛,指定是瞬間就了然明白的,不騎白馬那還能叫唐僧嗎?
雖然騎白馬的不一定是唐僧,
也有可能是王子,還有可能是武元慶,但不騎白馬的一定不是唐僧,這個是毋庸置疑的。至於為什麽選的駑馬,而不是大宛良馬這種寶馬,則是因為馬匹主要是用來馱人馱行禮的,駑馬這種耐力強勁的馬匹最為合適,而適合短程奔襲卻耐力不強的大宛良馬則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本來,武元慶還準備給玄奘找三個隨從,湊夠取經的師徒四人加一馬的,但後來想想除了玄奘這種狂信徒外好人誰特麽不遠萬裡跑天竺去啊。
一路上艱難險阻,毒蟲野獸不計其數,天災人禍絕無幸免。沒看西遊記裡演的,那兩個跟著唐僧的人一開始遇到老虎後就跑了嗎。
自己給玄奘找三個隨從雖然滿足了自己心中的一點小私心, 一點小願景,一點小趣味,但那就是讓人家去送死呢,雖說既然能答應自己的聘請,肯定是為了錢財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無法否認的是被自己聘請的人如果遇到危險了,死了,和自己絕對是脫不了關系的。
武元慶說服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視人命如草芥,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做這個孽的好,於是幫著玄奘請隨從的念頭自此打消。
當然,武元慶幾乎可以預見,離開了長安玄奘肯定會自己請隨從的,畢竟一個人想西行不說危險什麽的,單說那種寂寞孤獨就是無法忍受的,和尚也是人,同樣不例外。幾年沒人說一句話,擱誰都得被逼瘋了。
不過,那就和武元慶沒關系了。
玄奘走了,原本歷史上是一個人偷摸著走的,現在雖然依然是沒有皇帝的命令私自走的,但卻走的光明正大,一路暢通無阻。
送走了玄奘,武元慶懸著的心落了地,可沒等他鑽在家裡和兩個大小老婆摸摸大,啪啪啪幾天,皇帝一個口諭就把他召進了宮,同行的還有被他坑到武家長住了幾個月的孫思邈孫大神醫。
老道士不知道武元慶資助了一個和尚去西天取經,更不知道這個和尚未來會讓佛教大放異彩,力壓道教一頭,不過就算知道了,以老道士那淡然的性子肯定也就是微微一笑很傾城,哦不,是微微一笑沒有傾城。
皇宮裡麗正殿外,皇帝李世民像無頭蒼蠅一樣滿地亂轉,嘴裡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什麽,不時附耳靠在窗欞上往裡聽著。
“再去宣孫老神醫和武元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