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時候武元慶才發現竟然缺少頂頂重要的一個配料白糖。
貞觀元年這個時候是沒有白糖的。
中國是世界上最早製糖的國家之一,在西周時就已有飴糖,詩經大雅中有“周原膴膴,堇荼如飴”的詩句。意思是周的土地十分肥美,連堇菜和苦苣也象飴糖一樣甜。
就連成語中也多有關於飴糖的,比如甘之如飴,含飴弄孫。
飴糖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早製造出來的糖,是一種以米澱粉和以麥芽經過糖化熬煮而成的糖,呈粘稠狀,俗稱麥芽糖。
而飴糖是做不出白糖來的。
除了飴糖,另一種就是蔗糖,東周的時候就有了甘蔗的種植記載。
公元前4世紀的戰國時期,已有對甘蔗初步加工的記載。屈原的楚辭招魂中有這樣的詩句:“胹鱉炮羔,有柘漿些”。這裡的“柘”即是蔗,“柘漿”是從甘蔗中取得的汁。
西晉陳壽所著的三國志吳書孫亮傳中,有“亮使黃門以銀椀並蓋,就中藏吏取交州所獻甘蔗餳“的記述。。甘蔗餳是一種液體糖,呈粘稠狀。
到了後來製糖工業繼續發展已經可以製出晶體糖也就是砂糖,但脫色工藝卻不夠,只能製出紅糖或者叫黑糖。
武元慶早在剛穿越過來做糖醋裡脊之類菜的時候就發現沒有白糖,但做菜嘛,沒有白糖紅糖也是可以代替的,味道差的也不是很大,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
可這做罐頭沒有白糖就不行了,如果不放糖就會沒味也不容易保存,但如果放紅糖那味道又差的太遠。
所以,擺在武元慶面前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得到白糖。
不過,作為資深宅男,最大的好處就是時間多,看的書多知道的東西多。
後世武元慶看的時候就老見有到了古代製糖的橋段,但寫的太簡單,所以他專門到往上找過資料看過的。
土法制出白糖,最重要的就是黃泥法的出現。
根據天工開物中的記述如下:“去孔中塞草,用黃泥水淋下,其中黑滓入缸內,溜內盡成白霜。最上一層厚五寸許,潔白異常,名曰西洋糖,下者稍黃褐。
這個記述太過簡單,模糊不清,不過裡邊的配圖,武元慶知道了具體的步驟,第一個階段就是蓋泥,先把壓榨出的甘蔗汁加熱蒸煮,濃縮到粘稠狀後,到在一個漏鬥形狀的瓦缽器皿裡,當然事先要用稻草把下邊的口封住。經過幾天時間,瓦缽的下邊就被結晶出的砂糖給堵塞住了。這時候就把這個漏鬥狀的瓦缽架在大甕或者鍋上邊,然後將做好的黃泥餅也就是黃泥土胚均勻壓到粘稠的糖漿上邊,然後黃泥就會慢慢的滲入糖漿中,這個滲入的過程也就是脫色的過程,各種有色的物質都會被吸附到黃泥上邊。等黃泥最終緩緩下沉到最底部的時候,也就是脫色完成的時候。
然後拔掉塞口的稻草,泥漿就會從下端口部流到下邊的容器裡。
等泥漿流乾淨,瓦缽裡邊剩下的就是糖了。中上層是脫色的上品白糖,底部的是有色的黑糖或者紅糖。
知道具體制糖的方法,做出白糖對武元慶來說就不是難事。
為了製出白糖,武元慶把長安城裡所有的製做蔗糖的作坊都買了下來。
他雖然沒想著專門發明什麽東西賺什麽大錢,但既然做罐頭需要稍帶製作白糖,那就把製作銷售白糖當做武家一項極為重要的產業來做好了。
糖可是緊俏貨,更別說是白糖了,就連皇家都吃不到白雪一般的白糖。
雜志稍少一點的蔗糖都是皇家貢品,只有皇帝皇后貴妃,皇子公主這極少數的人能吃的到。
所以製作銷售白糖絕對會是一個暴利產業。
武元慶親自把製作白糖的方法演示了一遍,然後讓學會的人再去教其他人。
br /> 很快,所有的作坊都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製白糖大業。
十天不到,第一批白糖就做好了。
“元慶,這就是白糖嗎”當看到送來的裝在紙袋裡的白糖時,楊氏驚喜的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對啊,還不錯吧,母親”武元慶笑嘻嘻的說道。
“何止是不錯,簡直就是太好了”楊氏直勾勾的看著白糖諾不開眼。
“看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喝起來怎麽樣”說到這武元慶對丫鬟紫鵑說道:“去倒兩碗水來”
“我也要喝,我也要喝”大丫二丫兩個小丫頭拽著大哥的袖子直晃悠。
“好好好,少不了你們的,再多倒兩碗來”武元慶寵溺的說道。
“真甜”喝了一口白糖水,二丫砸吧砸吧嘴說道。
“嗯”大丫跟著點頭。
看著細細品味著白糖水的兩個小丫頭,武元慶無奈搖搖頭。
心中感歎,這要放到後世,憑武家這樣的家世,誰會覺得一碗白糖水好喝呀。
有了白糖,武元慶再次準備好家夥事兒,然後買了大批水果,洗淨切塊,開始製作罐頭。
從下午做到晚上掌燈時分,一共做了一百多罐各式罐頭。這還是武元慶擔心瓦罐不好蒸,增加了蒸煮時間,不然兩百罐都是做的出來的。
等晚飯後,最開始做好的罐頭已經徹底涼了。武元慶打開幾罐讓全家都嘗了嘗,其實這還算不得是真正的罐頭,因為都還沒放多長時間呢,充其量是糖水煮水果,但依然得到了一致好評。
第二天一早,武元慶帶了一包白糖和十罐罐頭進了宮。
到了東宮的時候李承乾正在吃早飯。
見武元慶進來,李承乾得瑟的說道:“吃了飯沒,要不要喝點銀耳蓮子羹,這可是我母后見我讀書辛苦親自為我做的,放了白糖的哦,很甜的”。
“切,拉倒吧,那也能叫白糖,你見白糖沒啊”武元慶不屑一顧。
“我沒見過你見過啊,這可是貢品,隻給皇家的”李承乾翻著白眼。
這樣的對話,幾乎隔兩天就要在崇文殿裡發生一次,也不知道長孫皇后是不是只會做一道銀耳蓮子羹,反正每次李承乾說他娘親自給他做的補品的時候都是在喝銀耳蓮子羹。
每次喝銀耳蓮子羹,李承乾都要得瑟一番,說怎麽怎麽甜,武元慶每次都要譏諷一頓那所謂貢品的白糖,但卻無實物反駁。
但今天嘛,嘿嘿。
“我吃的白糖雪白雪白的,你這玩意完全不能相提並論”武元慶說道。
“哼哼,每次都吹牛有意思嗎”李承乾嗤笑。
“怎麽不相信嗎,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武元慶不懷好意的笑道。
“打就打,誰怕誰,輸得人當眾學狗叫,敢不敢”李承乾信心滿滿的。
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李承乾自己作死,武元慶笑而應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