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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初唐》第342章 惡心誰呢
“拜師?岑大人開玩笑呢吧,誰不知道您文采斐然,博通經史,是長安有數的大儒啊.您讓您的弟子拜我為師,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武元慶話中帶刺的說.

 就像武元慶所說,岑文本是相當有學問的,而且還不是那種大器晚成的類型.他祖上也是出過大官的,祖父岑善方,仕西梁蕭察,官至吏部尚書,家學可謂淵源,岑文本打小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學霸一枚,時人稱之為神童.

 隋朝的時候他父親岑之象是邯鄲縣令,遭人誣陷,那年岑文本只有十四歲,卻乾出了一件大事,他到司隸為父訴冤,辭情激昂懇切,召對明辯,最終其父冤獄得以昭雪,這下更加出名了.

 然後岑文本二十三歲的時候,也就是大業十四年,元六一八年,蕭銑在荊州稱帝,就被拜為中書侍郎,負責起草文告。

 僅僅二十三歲,就成了中書侍郎,那可是正四品的官,雖然蕭銑只是佔據的南方一隅,但正四品就是正四品.

 不過歸順大唐後,岑文本就沒這麽好命了,先後當過荊州別駕、行台考功郎中,在貞觀元年才被任命為從六品秘書郎,前兩年才又被提拔為正五品的中書舍人,不過以他三十出頭的年齡來算,升官也是相當快了.

 在被任命為秘書郎的那兩年,先後上《藉田頌》、《三元頌》,文辭甚美,顯示出深厚的文學底蘊,才名大震.

 也正是因為,他才能很快被李靖看重,推薦他當了中書舍人,仿佛從貞觀元年開始岑文本就因為其才學再次登上了升官的快車道,幾年間就幾年間升了好幾級,前不久又有傳言說皇帝對中書侍郎顏師古不滿,準備罷免他,讓岑文本代之.

 可武元慶知道這不是傳言而是事實,一直以來軍國大事的文稿皆出於顏師古之手,但是李世民認為岑文本才思敏捷超過他,加上顏師古又犯了錯讓李世民不滿,所以李世民是真的準備罷免顏師古讓岑文本當中書侍郎的.

 武元慶不相信李世民沒有和岑文本透過口風,就這樣岑文本還要讓他的弟子來拜自己為師,武元慶覺得很不尋常,很不合情理.他這是喜歡這個弟子想要他多學點本事呢,還是不喜歡這個弟子才丟垃圾一樣丟給自己呢?

 如此想著,武元慶就把視線放到了站在岑文本身旁的那個弟子身上,上上下下打量,進門的時候只是掃了一眼,現在仔細一打量,武元慶發現這個人看著很眼熟的樣子.

 難道以前自己見過不成?可是什麽見過呢?

 這鼻子,這眉眼,這面相怎麽看都不像個好人,岑文本怎麽收了這麽一個弟子啊.

 眼瞎了吧.

 賊眉鼠眼,尖嘴猴腮的,還是吊梢眉三角眼,真特麽不吉利.

 等等.

 不對.

 賊眉鼠眼,尖嘴猴腮,吊梢眉三角眼,這些形容詞好特麽熟悉,貌似當初看到大街上調戲大唐女子的那個倭國人時候自己腦海中就是這麽形容的.

 艸,什麽貌似,這尼瑪根本就是那個倭國小鬼子.

 武元慶想起來了,這位被岑文本稱為弟子,還想讓他拜自己為師的人,正是當初因為調戲婦女當街引發群體衝突的倭國畜生.

 武元慶一下就被惡心到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屁股下的椅子都咣當被帶倒了.

 武元慶沒有拿起椅子,反而是一腳反踹將椅子踢的翻了幾個跟頭,然後怒氣不減,指著岑文本鼻子喝問:“他是倭國人對吧?“

 雖是疑問句,但武元慶心裡卻是肯定的.

 “額,沒錯,蘇我入鹿是倭國人,他心慕大唐文化,所以這次才隨使節團到我大唐,為的就是來求學的“岑文本的回答不出武元慶所料.

 武元慶爆了:“特麽腦子有病嗎,帶一個倭國人來老子家裡拜老子為師,你岑文本是在惡心誰呢.你自己想收人也好,畜生也好,不管收什麽東西,我都管不著,但是你特麽別帶著來老子家裡惡心老子好不好,倭國人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了,讓你這麽向著他們,幫著他們啊.“

 早就習慣了武元慶的操蛋性子,也聽說他不喜歡倭國人,但岑文本還是被這劈頭蓋臉的臭罵給罵暈了.

 不收就不收唄,你好好說不行嗎,怎麽能張口就罵呢?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

 武元慶可不管岑文本的想什麽,也不在乎,罵完岑文本,他轉臉就開始罵倭國人.

 開罵之前,武元慶先就一口濃痰吐到了岑文本身旁的倭國人臉上.

 “老子知道倭國人不要臉,但特麽沒想到竟然能不要臉的到這個程度,完全突破了老子對不要臉底線的認知.你特麽調戲了大唐的女人,打了大唐的百姓,竟然還能堂而皇之的到處拜師,還特麽真有一大堆人收你們,操蛋的老子都不想說.可你們特麽別找到老子身上啊,不知道老子看到你們就犯惡心啊.禦田鍬來被老子亂棍打出去了,你特麽又讓他岑文本帶著來,你們特麽數狗皮膏藥的啊,怎麽就認準老子,老子還甩不掉了啊.“

 “來人,把他們趕出去“罵完,武元慶開始喊人了.

 “放肆,元慶你怎麽說話呢,還有沒有規矩了.“

 武士彠知道自己兒子不知道因為什麽看倭國人是哪兒哪兒不順眼,說起倭國人就管不住嘴會大罵,所以方才聽到他問是不是倭國人,岑文本說是導致兒子大罵的時候,武士彠並沒有張嘴說話勸阻,只是老神在在的旁觀.

 當然這也跟他知道就算自己說話也不頂用有關,但是武元慶叫下人來趕人的時候,武士彠終於不得不出口了.

 趕個倭國人沒什麽,就算趕個倭國使節,武士彠都沒說過什麽,但是被趕的這裡邊有岑文本就不同了.

 太得罪人.

 大家同朝為官,再怎麽不合也不能這麽搞,面子上總得過得去,不然皇帝不高興不說,其他的官員也會排斥.

 看看從兒子到了長安後, 這都得罪了多少人了,還都是文官,讓自己這個尚書在朝中都不好做人.

 再者說,岑文本這升官在即,而且可以預見的是往後必然會更加受皇帝重用,因為這等小事得罪他實在不值當.

 所以,武士彠很及時的喊了停,然後訓斥了兒子一頓,又好言安撫了一下岑文本,最後委婉的表示了拒絕.

 好吧,這個委婉拒絕很扯淡,武元慶剛才都那樣了,在委婉還有什麽必要.

 在這期間,武士彠沒有把視線往倭國人蘇我入鹿身上放過一秒鍾.

 帶著面無表情的蘇我入鹿出了武家大門,岑文本才看著自己的倭國弟子苦笑搖頭.

 蘇我入鹿一臉愧疚的道歉,說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老師受辱,心中很慚愧,很不安.

 一番道歉安慰後,師生兩個敗興而歸,只是,蘇我入鹿臨走前,扭頭看了下武家的大門,眼中厲色閃現.仿佛能刺透大門看到裡邊可惡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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