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雨身為外科醫生,也曾經接觸過一些心包炎導致心包積液的患者。
說直白點,人體的心肌不可以直接接觸如肝髒肺葉等器官,它的外部包著一層膜,在這層膜和心肌中間有一些心包液,起到的是減壓的潤滑的作用,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心臟。
再直白點,就是心臟的外麵包裹了一個類似氣球的東西,中間有那麽一點液體,正常人的話大概四五十毫升。
急性心包炎引起的心包積液病症,就等於是在那個氣球裡面不斷的注水,把氣球撐大,導致裡面的壓力非常大,直接壓迫到本該受保護的心臟。
當壓力達到一定程度,心臟必然停止泵血,從而引起休克。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心包膜承受不住內部巨大的張力,導致破裂。
這兩種情形,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極其致命的,一旦發展到那一步,患者幾乎是不可能救活的。
從劉芒現在的施救措施來看,他的判斷一點沒有錯,果然是心包積液,從量來看已經非常危險。
要是喬思雨面對這樣的患者,外科手術是唯一的選擇,只能以最專業的手法來進行施救。
可是那樣做的話,就算明知道是心包積液,從把病人送到醫院,召集醫生護士麻醉師,準備好手術器具,備用血袋,再進行手術,至少也得一個小時時間。
那麽長的時間,誰知道患者能不能抗住。
現在倒好,劉芒一個針頭下去,患者已經漸漸的恢復穩定了。
神奇,這種手法真的是太神奇了,簡直可以說是神乎其技。
看似尋常一針,實際上難度有多大,喬思雨再清楚不過了,劉芒這個家夥肯定不會只是一個新來的打雜那麽簡單,“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那麽厲害?”
“這也叫厲害?”王志亮對喬思雨的話滿是不屑,指著劉芒說道:“他這完全是在胡鬧,以針刺胸口這種手法,就算能暫時緩解病人的病情,但也太過冒險,要是一不小心的話,刺中心肌,或是刺破了病人的心外膜,後果就大了,病人分分鍾可能沒命。”
本來見病人病情漸漸穩定下來的病人家屬,聽到王志亮的話後,一個個又緊張起來,眼巴巴的望著劉芒,“不會有事吧?”
劉芒一直用透視眼盯著女病人的心臟,她積聚的心包積液基本上都已經排出,迅速把針頭給抽了出來,抬起頭掃了一眼那些個病人家屬,“你們信我,還是信一個不懂得急救,只會隨口胡說的家夥?”
一聽劉芒的話,那些個病人家屬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王志亮。
女病人的老公扯著嗓子衝著王志亮吼了起來,“我說那個誰,就說你呢,打扮的油頭粉面的小白臉,不會救人就算了,一個勁在這裡瞎嚷嚷什麽。好像是你自己很懂似得,你懂你怎麽不救人,反而一個勁的不讓這位小醫生救我老婆?我可告訴你,你沒本事就閉上嘴巴,再找麻煩,我也找找你的麻煩!”
王志亮的鼻子都快氣歪了,指著自己的大臉衝著女病人的老公大聲說道:“你說什麽,你說我不懂醫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反正你沒救我老婆!”
女病人的婆婆開口了,“你媳婦剛好點兒,你就在這裡瞎嚷嚷,嫌她命長呢?”
女病人的老公趕緊閉上嘴巴,眼巴巴的看向劉芒。
劉芒已經把女病人的紐扣給扣上,遮住她胸前雪白,察覺到病人家屬的目光後,給了一個讓人安心的微笑,“她目前已經沒事了。”
幾個病人家屬大大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就過來了。
沒等他們開心多久,劉芒立馬又來了幾句:“人暫時沒事了,不過心包炎還沒完全好,指不定什麽還會犯。”
幾個病人家屬的臉色又難看起來,特別是病人的老公,“那怎麽是好,我老婆可不能有事,她還懷著我孩子呢,萬一有個好歹一屍兩命,我還能活下去嗎。小醫生,你那麽厲害,這種病你能不能治療,你要是能治,多少錢我都出。”
喬思雨暗想引發心包炎的原因有很多種,想查明的話必須進行複雜的檢查,才能最終確定。
有這個能力的,只有醫院而已,劉芒一個人,怎麽可能辦到。
他連檢查病因都沒辦法,更別說治療或是治愈了,絕沒有可能。
可是下一秒,出乎喬思雨的預料,劉芒道:“小意思而已,這個病我可以治療。只是嘛,救人是一回事,治病又是一回事,不能白治,你們明白嗎?”
女病人老公忙不迭點頭,“多少錢都行,只要能治好她,傾家蕩產我也願意。”
劉芒說:“沒那麽嚴重,我只要八百塊錢就行了。”
“多少,八百!”女病人老公驚的嘴巴都變成了O型,這個數字太出乎他的預料了。
不僅女病人家屬,周遭的人都驚呆了,劉芒竟然要八百!
劉芒瞄了女病人老公一眼,滿心都是不屑,暗想還說什麽傾家蕩產呢,結果小爺只要八百你都不大樂意,這男人真是混蛋。
可是等劉芒掃視一下周遭,身邊每一個人都和女病人老公一樣反應,好像他開的價真的很離譜似得。
撓了撓後腦杓,劉芒說道:“得,我不要那麽多,只要五百還不行嘛。我可說清楚,五百是最低價了,再少我可不乾。我說那個誰,你老婆孩子,你到底救還是不救?”
“救,當然救。”女病人老公趕緊答應下來,但還在糾結八百塊五百塊,不是在做夢吧。
“那就好。”劉芒把女病人給抱了起來,大步去後面房子。
喬思雨問道:“你帶她去哪裡?”
劉芒說道:“治病啊。待會要脫她全身衣服才行,總不能還在前廳那裡。”
“你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我是說你說五百塊錢治好心包炎是認真的?”
“我像是會拿病人開玩笑的人嗎?”劉芒反問了一句,嗆的喬思雨閉上了嘴巴。
思索再三,喬思雨快步跟上,“其實我是外科醫生,能讓我旁觀嗎。”
“不行!”劉芒斬釘截鐵的拒絕喬思雨。
“為什麽?”
劉芒特認真的給出了回答,“你看著像是女基佬,給你看光這個女人怎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