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還在撓頭抓耳,那邊吼嗓子的喊了一聲,“誒,那邊李松鴻的家屬,大寶,跟我過來。” 爸爸雖說不至於嚇,但還是心裡一緊,不由將李惜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表堂舅媽更不用說了,雙手緊緊抓著手提包,因為太過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
胸膛也起伏的厲害,說了幾聲話才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這…這位小哥,小哥,我想問下,叫我們過去什麽事啊?”表堂舅媽想去拉那人的衣服,被那人瞪眼看了一眼,忙縮回了手。
“快點走。”那人顯然不想跟他們多談,反正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李惜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掛在大廳裡的鍾表。
11點整。
“惜惜,別怕,要是待會兒爸爸喊你跑,你就使勁跑,拿出你和李佩在田耕上賽跑的力氣跑,知道嗎?”爸爸低頭湊在她的耳邊說著。
李惜聽了,心裡一陣暖流。
她想過告訴爸爸,可是,這件事解釋起來太麻煩,也說不清。
“爸爸,沒事,只要熬到4點就好了。”李惜只能這樣簡單的安慰道。
爸爸想到剛才小陳的話,對對對,沒錯,熬到4點就好了。
可是為什麽還是有一點不安呢?
爸爸心想著,但是卻沒表現出來,他還有惜惜呢,他不能讓惜惜有事。
爸爸抱著李惜跟上前面帶路的步子,見前面跟著的表堂舅媽心惶惶的,到底看不過去,輕聲說:“嬸子,你別怕,凡事有我呢。”
他現在是這裡的男子漢,又是這件事的主因,無論如何,他都有責任,雖說表堂舅媽先前言語中對他是看不起,可是,不管怎麽樣,他也是松鴻叔的老伴啊!
表堂舅媽聽到爸爸這麽說,深深的看了一眼爸爸,“你別想著等下我為你說話。”
爸爸被噎得說不出話,這人,怎麽這麽不識好歹呢。
“別吵吵,趕緊走。”前面帶路的人罵了一句,帶著爸爸和李惜她們上了樓,徑直往走廊盡頭走去。
李惜看了一眼那人,又看了一眼表堂舅媽,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走廊很快就走完了,那人進去報了一聲,叫爸爸和表堂舅媽進去,李惜扶著爸爸肩膀向四處看去,左邊是菜市場,嘈嘈雜雜的,殺豬殺雞的聲音更是不停,後面是停車場,也就是剛才李惜她們來時下車的地方,安安靜靜的,也沒什麽人。
李惜記得從外面看,玻璃是反著光的,看不到這裡頭的一切。
倒是特意找了個好地方啊!
“你們來啦?快請坐吧!”王所長臉上堆滿了笑臉,對於來給他送錢的財神爺笑一笑算什麽。
“噢,謝謝你。”表堂舅媽客氣的道了謝,心裡一個大石頭落地,總算是見到了一個親切的人了,這應該是個講道理的吧!
爸爸倒是沒說什麽,抱著李惜就過去坐了。
王所長將爸爸和表堂舅媽暗中打量了一番,心裡有了譜,一切盡在掌握般的點頭。
可待看見爸爸爸懷裡的李惜不禁皺眉,怎麽還帶了個孩子,這倒是不太好下手啊。
王所長笑意收斂了一些。
李惜卻沒看他,只是借著被爸爸抱著,一進來先將這裡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裡布置的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放資料的玻璃高櫃,紅漆的長桌靠椅,白色的牆壁似乎都在昭示著這裡的簡樸。
簡樸?李惜笑了笑,終於迎上了王所長的目光。
脆生直當的喊,“這位叔叔,你是這裡的老大嗎?”
王所長心裡一跳,老大這個詞怎麽有點怪怪的。
可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聽李惜接著說道,“叔叔你長的真親切。”
那可不是,這麽多年了,這層皮已經和自己裡面的皮肉連在了一起,完美的合二為一,再沒有人能看破。
王所長眉眼難掩得意,笑得愈發和藹,“小朋友,你很聰明嘛,可是,接下來我們要和你爸爸說點事,我讓其他叔叔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李惜高興的拍手。
但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又轉頭抱著爸爸的脖子,“但是我現在不想出去,我要和我爸爸在一起,惜惜不能和爸爸分開。”
接下裡無論王所長說多少話,李惜都抱著爸爸的脖子不撒手。
好吧,果然還是個孩子。
王所長好像有些理解為什麽李惜出現在這裡。
算了,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說的話又有誰能相信。
王所長咳了幾聲,隻好繼續對著爸爸和表堂舅媽說道,“想必叫你們來的事情呢你們也都曉得了,這位是病人家屬,他的家屬現在在醫院,來不了,他全權代表了,你們的錢準備好了嗎?”
雖然說人都不可能這麽快把錢拿出來了事,畢竟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王所長還是要把這事兒作為開場白說一說的。
先禮後兵嘛,都是這樣的。
表堂舅媽原本剛剛放下的石頭重又提了起來,還加了兩倍,怎麽又是錢,怎麽開口又是問她要錢。
“誒,這個所長啊,這個事情真的和我們家松鴻沒有乾系啊,你要調查清楚啊,不能冤枉人啊,要是這真的是我們家松鴻乾的,別說一萬了,就是十萬我也拿啊!”
表堂舅媽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爸爸的,眼裡滿是是他是他就是他的意味。
可王所長沒說話,突然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表堂舅媽被嚇了一跳,不覺的往椅子後縮了縮。
“好啊,那你拿吧,我可是人證。”老煜接著表堂舅媽的話從靠椅那邊轉過身來,露出自以為高深莫測的笑,但配上老煜骨瘦如柴的臉,隻覺得無比惡心。
爸爸一看見老煜的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他,他怎麽沒被抓起來?
老煜像沒看見爸爸一樣,繼續說了下去,“你們把我大哥打的半死不活的,現在還在醫院裡,既然你們這麽有誠意,拿十萬錢來,那我就當這事兒算了。”
表堂舅媽不認識老煜,還處在老煜說的話的震驚中。
什麽?她不過是隨口打了個比方,怎麽就從一萬變成十萬了?
十萬?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表堂舅媽癱軟在椅子上,到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些人,不,這些畜生,就是來訛錢的。
“哎,這位大娘,你怎麽說話呢,你把我大哥打成這樣,以後半輩子都要廢了,我大哥可還沒娶媳婦了,十萬塊怎麽了,你給一百萬我大哥都受的起,那可是我大哥。”老煜呸吐了一口,一副地痞的樣子,一副弄了我大哥你就該賠的樣子。
表堂舅媽見了嚇的直哆嗦,這些人可是不要命的啊,松鴻怎麽會惹了這些人啊?而且還把警察都糊弄過去了。
不,不對,松鴻雖然總是在外面,但是為人她還是知道,老實巴交的,怎麽會惹到這些人,一定是大寶,一定是他。
表堂舅媽瞪著爸爸,氣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爸爸見到老煜之後,也氣得發抖,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明白了,他都明白了。
原來一開始就是為了錢。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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