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邑城,天下最富庶州之首府,HB重鎮。 或許是見慣了太多的血腥,戰爭的陰雲並沒有給這座巨大的城市帶來巨大的影響,城外戰馬嘶鳴,城內人聲鼎沸,高邑城核心是一條長長的十字型大道,護城河穿城而過,一座虹形大橋連接著兩側街面。站在高處粗粗一看,人頭攢動,橫七豎八;細細一瞧,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曠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貨色兩邊延伸,始終延長到較安靜的城郊,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欣賞沿河風景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央,兩邊的屋宇星羅棋布,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虹形大橋邊矗立著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就那樣獨門獨戶高高面對著平緩的護城河水,站在五樓,可以俯瞰整個高邑城的景色。
此刻正值中午,這酒樓中,食客頗多,已沒有空位。
一個靠窗的雅間內,兩個青年坐在窗口,正憑欄吃酒。
門簾之外,有歌姬彈奏著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輕揚,琴聲嫋嫋在廳中回蕩著。一眾釀酒者或跪坐在案機上,或乾脆直接趺坐在地板上,手中端著華麗的酒盞,閉目聆聽著清心的琴聲。此地風雅,不過,這幅風雅之態是不是裝出來的,就沒人知曉了,到是與城外的金戈鐵鳴形成另一種風采。
杜牧在此,這首膾炙人口的佳作或許能早早的出現在世人面前,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奉孝,倒是好雅興。”
一青年頭戴冠冕,面容俊逸,說著話,便伸手取過食案上的酒壺,將二人面前空蕩蕩酒樽填滿。
對面青年衣著並不華麗,淡藍色的長衫在他身上顯得有點肥大,青年端起桌上酒樽一飲而盡,看著窗外,不答反問:“難道文若很忙麽?”
此二人正是被曹操稱之為“吾之子房蕭何”的郭嘉、荀彧二人。袁紹四世三公,又是聯軍盟主,名望甚隆,撲一佔據富庶冀州,天下士子紛紛雲集冀州,想著謀一份功業,郭嘉、荀彧正是其中之二。
“奉孝取笑我也,堂堂郭大才子尚且在此飲酒,我荀彧又有何能耐在州牧府指手畫腳呢?”荀彧拿起酒壺再次將郭嘉面前的酒樽填滿,看著郭嘉笑吟吟的說道。
“江河日麗,神州跌宕,豪傑並起,我等微末之士焉能獨善其身?”郭嘉幽幽而歎,目光望著窗外,似能看清遠處的群山。
荀彧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不眨,靜靜看著那杯中之酒,似能透過那渾濁的酒水看到杯底,一會,方才端起酒樽一飲而盡,砸吧著,端詳著酒樽道:“人生就為二字,生活!”
歎口氣,放下酒樽也順著郭嘉的目光看向窗外,道:“天下攘攘豈能敵得過腹中之饑。”
郭嘉拿起酒樽一飲而盡,喝的過猛,欠了嗓子,拿著衣袖捂著臉面咳嗽了幾聲,抬起頭白淨的面龐變得紅彤彤的,看著對面青年,笑道:“何時,文若也能有此感悟!”
荀彧一手拿起酒壺,一手護著衣袖依次將兩人面前酒樽填滿,笑道:“好了,不說了,每次和你在一起都少不了爭吵幾句。”
“看在汝多次倒酒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郭嘉端起酒樽看著荀彧,仰頭,清凌凌的酒水順著喉嚨迅速滑下。
知道郭嘉就好這一口,荀彧拿著酒壺並沒有放下,
等郭嘉放下酒樽再次滿上,道:“不知奉孝如何看待此事?” “何事?”郭嘉抬起頭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好個郭奉孝裝楞充傻的本事見長啊?信不信今天我不幫你付酒錢”荀彧揶揄道。
一聽荀彧之言,郭嘉頓時急了,忙道:“你這不是要我小命麽?我說總可以啦吧!”
荀彧端著酒壺,咬牙一笑,“這不就對了麽,逼著我放絕招!”
收回嬉笑的目光,郭嘉端坐道:“袁紹四世三公,徒有其表”
“袁紹倉促間接手冀州,又與威震異族的公孫伯圭一戰,疏於防備也是人之常情”荀彧道。
郭嘉語氣凌然,“不能料敵與先,不能防患於未然,此乃戰之罪也,袁紹未必不清楚。”喝口酒,郭嘉繼續道:“袁紹竊據冀州,應該明白他將要面臨的局面。”
“呵呵,你所說的應該是袁紹沒料到張泉這處吧!”荀彧道。
“文若慧眼,一針見血!”郭嘉讚道。
荀彧下意識的目光越過窗外,看向城外,道:“張泉確是異數,否則袁公只要修養一年,北方再無敵手!”
“張泉非異數,而是袁紹自作孽!怨不得別人。”郭嘉道。
“哦,奉孝為何如此說?”荀彧感興趣的問道。
“張泉起於上黨,張揚若不死,張泉能有今天的成就麽?”
荀彧搖搖頭,“那也未必!是大鵬總有展翅高飛時!”
郭嘉道:“從張泉的這一年的歷程來看,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張揚敢在只有三四千兵馬的時候和張燕開戰麽,張揚敢在不經過董卓的同意吞並太原麽?張揚敢和匈奴大戰麽?張揚不行, 放眼天下也只有張泉能乾得出來。”
“奉孝到是對張泉很了解啊?”
“不是我想了解他,而是他逼著讓我了解!”郭嘉苦笑道,“欲王天下,必知天下!張泉異軍突起,發展速度太快,短短一年時間就要挑戰袁紹的實力,可見張泉並不一般。”
荀彧搖搖頭,道:“奉孝你高看他了,張泉太瘋狂了,好高騖遠,離滅亡不遠已。”自顧自斟了一杯酒,繼續道:“自從張泉佔據了太原後,接連出兵,四處開花,更是輕騎冒進冀州,已然放了大錯。不等他在冀州耀武揚威,並州老巢早已落入敵手,如無根之浮萍,活不了多久。”
“文若覺得是張泉會命喪冀州,或者是並州被別人所吞?”
“兩者皆有可能!”
郭嘉長身而起,哈哈大笑,道:“文若一向聰慧,為何今日如此愚鈍。”背著手前走幾步,猛地回頭看著荀彧道:“依我之見,張泉沒有瘋狂而是異常的冷靜,袁紹不可能將張泉留住,也沒這個能耐。並州也不可能被其他人佔據,並州四面環敵,但真正有吞並並州之心的也就一個指頭,而且還是張泉的手下敗將!”
荀彧眉頭緊皺問道:“張泉果真有奉孝說的這麽厲害,然世人皆傳,張泉紈絝也!”
“呵呵,世人皆傳!”郭嘉輕笑,“女大尚有十八變,況且經歷過喪父之痛的張泉,鳳凰涅槃也!”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