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城下出現了漢軍兵馬”,一名兵士慌慌張張跑進屋來到呼廚泉面前稟報道。大漢幾百年的威壓深深烙印在匈奴普通士卒的心中,也只有那些熟讀漢史或者了解大漢的高級將領才清楚如今的大漢是一個什麽樣的境地。 聽聞城下出現漢軍人馬,戰爭的本能意識刺激著呼廚泉混亂的大腦清醒了片刻,努力的搖搖頭驅趕腦海中的眩暈和疼痛,撇了眼趴在蔡邕身上哽咽哭泣的蔡琰也意識到這不是自己能夠碰的,嘟囔道,“好生無趣”,甩來拉扯的親兵,來到通報的兵士面前,“前面帶路,隨我到關上看看”。
大軍到綿上聚之後,距界休關僅三十多裡路程,輕騎倍道急行,一路平坦,不過幾個鍾頭大軍就來到界休關下,放眼望去,界休關就像龍珠一般鑲嵌在綿延的羊頭山上,在碧波蕩漾的昭余澤的映照下璀璨奪目,褶褶生輝,阻擋著大軍前進的道路。
大軍停在幾裡開外,張泉帶著羅通、楊延昭幾人打馬來到近前,舉目遠眺,關上錦旗遮蔽,隱約可見有兵士巡邏,鋥亮的刀槍兵刃在陽關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刺的眼睛打著淚花。
緩緩放在額頭前遮蔽毒辣陽光的手,張泉感慨的說道,“如此雄關劉豹是如何攻下的”?
“是啊,如此雄關!真不知道界休關守將是吃什麽長大的,就這樣輕易丟了,實在可惜”!羅通亦是滿臉可惜。
路上楊延昭就一直在思考張泉所說劉豹要佔據太原的可行性,現在見了界休關心中反倒相信了幾分,“雄關漫道,劉豹為何大費周章攻克界休關,此中是否另有深意”?
太原是張泉走出上黨放眼大漢的第一步,是張泉的命根子,已然被視作心頭肉,不容有失,更不容他人染指,雖然張泉很著急很關心劉豹的意圖,但是現在匈奴飄忽不定也沒和上黨主動交過手,難知其意,心中焦急萬分緊蹙著眉頭側過身問道,“可捉到附近之人”?
有斥候頭目低著頭沉聲說道,“沒有,只在靠近西河的附近發現越有四千人的太原兵卒,死狀慘不忍睹”,頓了頓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捧在雙手,“還有在一青年武將身上發現這個”。
張泉眨了眨眼睛接過周倉從斥候頭目手中遞過來的令牌,拿在手中左右翻轉細細端詳,這和張泉腰間起居都要隨身攜帶的虎符一模一樣,除了上面的字不一樣,太原二字格外醒目。
太原郡太守王暉隨身攜帶的太原調兵符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且在一個年輕人身上,莫非是……,想及此張泉遙望著界休關方向,目光銳利吩咐道,“楊延昭就近尋找適合伏兵的地方,羅通率羽林軍隨我到關前”!
“喏”。
在張泉的帶領下貳佰騎絕塵而去,不過幾裡路程,須臾就來到界休關下,關上守將見有一隊漢人騎兵衝過來,大喝一聲,“來人止步”!
尚未作出決定,一通箭雨就射了下來,止住了羽林軍的腳步,仰望著城樓上密密麻麻的守衛及簇擁在中央的一員武將,張泉手提三尖兩刃刀指著問道,“關上主將何人,出來答話”?
“你大爺的,速速報上名來,左賢王豈是爾等可輕易見到的”,關上守將罵罵咧咧的說道。
左賢王,於夫羅著一支能被稱之為左賢王的也就只有於夫羅的親兄弟呼廚泉吧?記得歷史上呼廚泉是在於夫羅死後做了單於之位的,反覆無常,多次背板曹操,多次被打敗,最後曹操晉魏王,勢力雄冠天下,於是欒提呼廚泉來鄴城拜賀曹操。
曹操為了削弱勢力,將欒提呼廚泉留在了鄴城,用上賓之禮對待他,讓他的右賢王回去幫他管理南匈奴各部,曹操將南匈奴分為5部,每部選尊貴者為帥,別令漢人為司馬,以監督之,匈奴部落組織雖然名義上雖還被繼續保存著,但權力卻已全部落入曹魏政權的手中,單於只是徒有虛名的稱號,南匈奴因此消亡。 是這家夥!張泉竊喜,空有一身蠻力,頭腦卻不太靈光,被曹操耍的團團亂轉,不費吹灰之力滅了南匈奴,吩咐羅通讓士兵開口大罵,果然一會兒城頭上就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身影。
呼廚泉邊走邊咒罵,滿身的酒氣熏得周邊士卒直作嘔,紛紛側過頭憋著呼吸,來到城樓上眯縫著眼睛正要開口大罵,忽然眼神一緊,一個紅色的身影進入呼廚泉的腦海,瞬間荷爾蒙激素高速膨脹,在酒精的作用下越燃越烈一發不可收拾,舔著流著哈刺子的嘴角,渾身肌肉暴起,鼻息加重,就像一隻準備劣勢的豹子一般,陰森可怕。
望著關下那俏麗的紅色身影在幾百騎兵的簇擁下,顯得那樣奪目,那身段那臉蛋,必是一匹烈馬,這才是我們匈奴兒郎征服的對象,剛才的那個太柔弱了,搖搖頭驅散著烙印在腦海中的那段白皙,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念頭,現在、即可、馬上就要殺下城去將那朵火紅蹂躪在身下,喘著粗氣問道,“關下何人”?
“不清楚,問了也不說”。
心中念頭愈發的強烈怎麽也揮不去,呼廚泉扭過頭瞪著血紅的眼睛吩咐副將道,“速去集結隊伍,隨我殺出關去”!
“王爺,這可使不得啊,留守只有兩千人全部殺出去要是敵人使詐該如何是好”?副將本能的勸說道。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副將的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紅印,遠處青石鋪就的地面上灑落著一灘鮮血中間躺著幾顆雪亮的牙齒, 見證著副將傷殘程度!
副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巴掌打的暈暈乎乎,捂著疼痛的臉頰瞪瞪望著呼廚泉,“滾”,呼廚泉一聲咆哮嚇得副將顧不上撿起掉落的牙齒,連滾帶爬跑下了城樓。
士兵的叫罵依然在繼續,張泉悠然自得拿著審視的目光,以二十一世紀工科類特有的目光研究著這座兩千年前用汗水、鮮血澆築而成的宏偉城樓,全然不知身邊嬌豔的花木蘭已經成為別人的獵物。
一聲震天炮響,打破了不休的罵戰,呼廚泉領著兩千人騎兵開關而出,整齊有力的步伐踏動著大地,也踏斷了張泉沉思的心。
回過神來,看著殺將而來的匈奴騎兵,張泉驚愕,這家夥也太經不起媽了吧?這麽快就跑出關來了?顧不得多想招呼著身邊羽林軍慌不擇路調轉馬頭逃跑,呼廚泉著膀子帶著兩千騎兵呼嘯而來,眼中唯有那道靚麗的紅色身影,一隊隊,一列列的匈奴騎兵如工蟻一般,聚成股股人流,牛角聲此起彼伏,交相呼應,揚起無邊塵土,頗為雄壯。
張泉叮囑二百羽林軍作出一副參皇逃竄的狼狽樣子,心中則是欣喜如狂,這個也太順利了吧?莫非城中還藏有雄兵,管他呢,先圍殲了這兩千再說切還有呼廚泉這條大魚!
張泉帶著呼廚泉向著羊頭山這邊奔來,奔跑不過幾個鍾頭就來到羊頭山附近,此時山勢日漸隆起,高低起伏,時而低矮,時而高聳的山丘點綴其間,錯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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