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圍城日久,袁紹鬥將無望,聽從別駕田豐之計,派麾下大將韓猛前往中山、朱靈前往下曲陽召集郡兵截擊張泉劫掠部隊,又派人前往右北平遊說公孫瓚結盟,一時間,冀州大地風起雲湧。 高邑城下,上黨騎兵大營。
河北大地,初夏的陰雨還帶著絲絲涼意,昨天天熱的穿不住鎧甲,今日凍得張泉身上圍了好幾條毯子才感覺暖和許多。
帥帳內幾人圍著爐子烤火,張泉拿著一卷竹簡,望了眼剛進來不久的花榮道:“花都尉,袁紹可有動作?”
“這鬼天氣,能有什麽動作?”花榮圍著爐子,搓著手,喝了一口酒,感覺身子稍稍暖和接著道:“到是有數十騎分三股有東城門而出。”
“哦,有這等事?”張泉放下手中書籍,看著花榮問道。
“嗯嗯!”花榮連連點頭,等咽下嘴中熱酒,繼續道:“我看的清清楚楚,三股騎兵,兩股向北而去,一股向東而去。”
張泉端起爐邊熱酒,喝了一口,看著長孫晟笑道:“看來袁紹有動作了。”
“是啊,冀州有田豐、沮授,還有許攸、審配、郭圖這等智者遲早能看出其中關鍵,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看來今日他們已經看了出來。”
“主公、軍師你們打什麽啞謎,什麽袁紹已有動作,高邑城大軍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啊?”花榮一臉萌呆,看著張泉、長孫晟二人疑惑的問道。
“哈哈!”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哈哈大笑。
太行山,白徑谷,張燕帥帳
張燕面對著一副巨大的地形圖,背負雙手靜靜站立著。
“大帥你叫我有何吩咐?”索超匆匆走入大帳,來到張燕身後抱拳躬身道。
張燕緩緩轉過身,右手輕拍著索超肩膀,抿著嘴吸口氣,開口道:“你是我張燕最好的兄弟,今日大哥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不知你可願意?”
索超猛的一拍胸脯保證,仰頭,“大哥你盡管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燕不緩不慢繼續拍著索超肩膀道:“不要急著表態。”聲音頓了頓,變得有些柔和:“幫我去一趟幽州。”
索超眼睛忽閃著,他雖然性情急躁,但不代表他就笨,二頭領獨孤信漸有逼宮之舉,如此關鍵時刻張燕卻要讓他遠赴幽州,他有點想不明白,不禁開口道:“山下頭領日漸焦躁,我離開怎麽能行?”
張燕搖搖頭道:“我並不是讓你離開,而是讓你幫我做一件事,一件關乎你和我今後的大事。”
“大事?能有什麽大事能比得過現在”索超急了,白徑谷現在就像一座火山谷,遇風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張燕放下搭在索超將肩膀上的手臂,徑直來到窗前,張燕的帥帳位於白徑谷的最高處,順著窗外望去,山下一覽無余,滿眼都是衣著襤褸閑散的人群,若是放在前幾年,此時除了老弱想見個人都是困難,早就嗷嗷大叫著跑下山去劫掠州縣去了,可是此刻呢?歎口氣,低下頭,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淡淡道:“太行山西有張泉,東有袁紹已成死地也,你去幽州正是我們的希望所在!”
“希望?”索超微微抬起頭,目露疑惑看著張燕。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張燕擺擺手示意索超不要多說,盯著他的眼睛道:“不要多問,不要多想,你只需明白,此去關乎你我以及山下許多人的性命。”
索超把頭略微低下,他明白問多了張燕也不會說的,沉聲道:“超明白!”
張燕緩緩的收回遠望的眼神,
從懷中取出一份密封的極為嚴實蠟丸,輕歎的一聲:“事關重大,你速去幽州,親手交給他,剩下的聽他吩咐就行了” 索超接過遞過來的蠟丸,小心的放在懷裡,鄭重道:“請大哥放心,我一定親手將它送達!”
“嗯,有你去我一百個放心!”張燕再次拍著索超肩膀,語氣凝重道:“你武藝雖然高強,但是一路上還要多加小心,萬不可大意。”
“是!”索超再次小心摸了摸懷中蠟丸重重點頭。
“去吧!”
索超輕輕拉上門,半晌,才轉身離去了。
張燕聽著腳步聲走遠,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但是,心裡卻是緊張的,安靜,自己此時太需要安靜了。
事情如何,就看那面的態度了。
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何時威震河北的褚飛燕到了求人的地步?
是我老了,還是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自己了呢?
他站起來,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來,如此反覆,手心裡浸出滿滿的汗水。心裡慌亂得出奇。
這一生,幾乎從未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
現在山下幾十萬雙眼睛看著自己,等著自己帶給他們希望!
就在張燕帥帳不遠處的一座營帳,獨孤信端坐一側,眉頭緊蹙。
這座大帳極大,分隔著好幾個小隔間,被粉紅色的帷幕遮擋著探尋的目光。
只見一個長相極為嬌美,婀娜高挑的女子,端著一碗熱湯來到獨孤信面前,輕聲道:“父親先喝完熱湯,免得累壞了身子。”
“嗯”獨孤信接過湯碗,輕點著頭,眼神渙散好像還沒有沉思中過來,淡淡的香味縈繞著他俊挺的鼻子,依然引不起他的興趣,放下湯碗,繼續鎖著眉頭。
“父親!”女子輕聲搖晃著。
屋內的異動引起了帷幔中的注意,珠簾卷起,又走出來兩個與先前女子容貌差不多的女子,齊齊湊到獨孤信身邊輕聲搖晃。
“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兒,再這樣下去這把老骨頭怕是被你們搖散了。”獨孤信回過神,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三個女兒,苦笑著。
“父親,想什麽呢,想的這麽入神?”其中一個笑顏如花,輕啟紅唇。
“哎!”獨孤信歎口氣,“還不是為了山寨的事情?”
“你有我們三個既有容貌又有才智的女兒為後盾有什麽樣的問題解決不了,何不說來讓我們給你參詳一番。”另一個女子眼神柔媚,笑著說道,露出了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
“就你們三個?不給我惹禍就已經燒高香了!”獨孤信瞥了一眼三個迷人的女兒,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父親竟然不相信我們!”
“父親你就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嘛!”
等獨孤信說完, 就知道完了,頓時耳邊嚶嚶私語,身體也像個不倒翁搖過來搖過去,一下子好像頭皮炸了一般。
面對著無邊眼福,獨孤信則是一點也待不下去,雙手抱著發脹的腦袋,求饒道:“乖女兒,我這就說,繞了為父吧!”
“這還差不多!”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松開手臂,嬉笑道。
看著三雙期待的眼神,獨孤信將張燕如何反對他趁張泉不注意突襲晉陽等等一字不落說了出來。說完攤開手道:“這下你們總該滿意了吧!”
一個女子努著嘴道:“我以為什麽重要事呢?他張燕不同意,難道父親就不能自己乾麽?”
另一個女子接住話道:“是啊,父親,他張燕是大頭領,父親你也是二頭領,只要父親覺得可以,也可拉攏幾個與你走的近的一起行動麽!”
“好了,不說了,這麽簡單的問題父親還在這裡愁眉苦臉,實在無趣,姐妹們不打擾父親了還是我們自個玩去吧!”最後一個女子邊說邊拉過二人對著獨孤信笑著說道。
三人就要走出門去,最早的那個女子扭過頭,不忘提醒獨孤信,“父親趁熱喝了那碗湯,等下涼了不好喝了。”說完就被二人帶著走出門去,留下一陣鶯歌、淡淡的脂粉飄散在空中。
“是啊,這麽簡單的問題,我怎麽沒想到?”獨孤信騰的站起來,睜大著眼睛,一把拿起桌上湯碗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上的湯漬,大步踏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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