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宅門慢慢地拉開,加長的黑色路虎車緩緩而進,童松林坐在車上看著這熟悉的地方,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衣角,即使過了這麽多年,經歷過風風雨雨,可是再次踏進她長大的地方,心裡還是這麽的無可名狀。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歲月在她的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增添了一抹沉穩淡然的氣質。
車子一停,便又隨從領著她一路往裡走進,前院通後院曲曲折折,只是所有的陳設都如當年一般,似乎都在提醒著她,一切都未曾改變!
終於,所有的人在一扇門面前停下,然後對她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童松林昂首推門而入,冷峻的臉上毫無生氣。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頭上戴著黑色的頭上,鮮紅的唇顯得整個人更加的高貴,莊嚴,而又凝重。
童松林坐在辦公桌前細細地看著她,時隔十幾年,她似乎一點改變都沒有,只是這一身的打扮,和那冷漠的神情顯得尤為有距離。
“你來了,坐!”童松林伸手,厚重的聲音顯得氣氛更是嚴肅,仿佛是在見政要上的客人一般。
“童首長日理萬機,竟然還有閑情來管我們這等閑人,一聲不響的把我的女兒給接走,不知道您想做什麽,我之所以站在這裡,一是為了要回我的女兒,她現在在哪裡?”
童松林淡淡地說著,仿佛像是在跟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說話一般。
“林林,你怎麽可能是閑人?”童松柏的臉上的表情依舊,“西瑤作為我的外甥女,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自然已經由童家的私人醫生照看才是,她現在就在客房。不過,除了來要她之外,你還想做什麽?”
他的聲音雖然渾厚嚴肅,但是說話的語氣很慢,顯得極為有耐心。
童松林淡漠的神情更為冷峻,“其二,您沒看見我穿的這身衣服嗎?大哥死了這麽久我都沒有回來看一眼,今天特意來祭奠一下他。也不知道您每每想到埋在後山的他,心裡會不會有一絲內疚?”
“你穿著參加葬禮的禮服,畫著這麽濃烈的妝容,在巴黎過了這麽久,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了?”他沒有回答童松林的話,只是說道:“也是,你從小就向來任性!”
童松林聽到他這句話,眉頭微微一蹙,然後又是漠然,“大哥最喜歡的就是我紅唇的樣子,如今這麽多年了,我怕她連我都認不出來。”
她轉身往外走,“把西瑤送回醫院,不要以為可以用我的女兒要挾我。當年我都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大哥死,如今您覺得還有什麽可以威脅我?”她走都門邊,回頭說道:“在我拜祭完大哥回來後,希望您已經把西瑤送回醫院了。”
她推門就大步的往外走,那冷漠傲然的模樣和當年大相徑庭。
童松岩死了,所以,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威脅到她了?所以,在巴黎過了十幾年,對誰都避而不見?
童松柏慢慢地走出門外,然後招手說道:“把西瑤小姐看好!”
“是!”
童松林到達後山墓地的時候童季遠正好站在那裡,“姑媽,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