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季遠輕笑了一聲,“你一直眼睜睜的看著我跟你作對,也要背這個鍋,所以我鬧成了這樣,你也不對我下狠手,就是因為如此。”
他用著十分肯定的語氣,“當年,現在,你和父親都在包庇童松林,可是她越一而再再而三變本加厲,不僅害死了我的母親,還間接害死了季陽的母親。”
“季陽的母親是因為我的緣故,季遠,你不要瞎猜測!”
“如果這些是猜測,那麽,她可以在巴黎對季念童下狠手,幾乎至她於死地,難道不是因為厭惡你?”
“你說什麽?!”童松林十分震驚!猛然想起童松林說的話,“沒錯,我巴不得西瑤撞死她!”
所以,她真的對自己恨之入骨,恨到連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也厭惡至極,厭惡到想要她的命?
“你不清楚嗎?我承認當年我想確認季念童是你和她的私生女,故意找人放消息給季念童,讓她去巴黎找童鷺,可是我沒有料到,童松林竟然狠心到對自己的女兒下毒手,若不是我及時出手,她早就沒命了!我沒有害她的意思,但她也的確是因我才會被害!”童季遠把掏出的手槍遞到童松柏的面前,“開槍打死我,保安琳和安安一生平安!”
他堅定又決絕的語氣,惹得童松柏說不出話來,好半響他才問道:“這個時候,你寧願一死來保住那個女人?”
“她是我的命!”童季遠咽了一口氣,“如今她在你的手上,就如同我的命在你的手上,早死晚死,又有什麽區別?”
童松柏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低低地說道:“季遠,你父親的死的確跟我無關,我不會要你的命,現在也不會把安琳還給你!”
“所以,你留下安琳是想保童松林一命?你承認她害死我的母親,怕我找她報仇?”童季遠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還真是癡情!”
“我不是癡情!”童松柏淡淡地說道,“她到底對童童做了什麽事,我要調查清楚,何況,她畢竟是童童的母親,她的生死不應該有我們來評判,而是由童童。”
童季遠冷笑了一聲,“隨意!她作惡多端,我不對她下手,自有人處置她,難道你能阻止我,還能阻止其他人?”
他說完, 往後退了一步,朝著童松柏鞠了一躬,“叔父,請您讓我把安琳帶走,我保證,就此收手,絕不跟季陽爭搶什麽。”
他突然這麽說,童松柏倒是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又有些不適應,他只是看著童季遠,遲遲不做回應。
童季遠起身說道:“我一直爭搶也是想要跟我父親報仇,到頭來發現竟然被人利用,這四年來,我心愛的人和我的女兒我都棄之不顧。就算父親在天有靈也不希望如此。首長的位置我一直認為本該是父親的,可是現在想想,父親早年就身體不好,老爺子不一定會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把安琳還給我吧?”
“季遠,我不敢保證!”
“我說過的話,就是承諾!”童季遠認真地說道,“何況,我還有女兒要照顧!”
如果不是和安安的相處,他怎麽能感受到最單純的美好,美好到他現在才發覺,他最渴望的不過是家人,執著的想要報仇,不也是如此!
童松柏沉默片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