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快開門!”
急促的拍門聲傳了過來,季國強批了一件外套,裹著睡衣就衝了出去,門一打開,一陣寒氣襲來,在看見站在門口動的小臉通紅的女兒,大吃一驚,“童童,你怎麽這麽晚過來了?”
季念童直接推開門就鑽了進去,季國強快速的將燈都打開,何美娟也穿著衣服跑了出來。
“童童,你冷不冷呀?怎麽穿這麽少?”她不過是禮服套著大衣,下面的腿和腳背露在外面,都凍的發青。
“爸爸……”季念童嘶啞地喊了一聲,直接問道:“六年前,我明明去了巴黎,對不對?”
季國強的腳步一頓,何美娟也是一驚,他們同時看向季念童,這才發現那張凍僵的臉,上面帶著哭過的痕跡。
“童童,你怎麽會這麽問?”季國強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季念童上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她本來就高,還踩著高跟鞋,這樣直直的逼過來,連季國強都覺得十分地有壓迫感。
“六年前我根本不是在去巴黎的路上出了車禍,而是去了巴黎,還在巴黎有了孩子,對不對?”
“孩子?”張慧琴一驚,“老季,你沒有告訴過我這個呀?”
季國強看了她一眼,然後抬頭問道季念童,“你,都想起來了?”
“我想不起來!”她近乎崩潰,“我就是想不起來,才過來問你們,你們到底都瞞了我什麽,為什麽我當初會在醫院裡醒來,為什麽這五年來我過得像個白癡一樣,我連我去了巴黎都不知道,我連我有個孩子都不清楚?”
“童童,到底是誰告訴你的?是陸北宸嗎?他都是瞎說的!”季國強著急了起來。
“瞎說?”季念童又哭又笑,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處,“您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從醫院回來問您,為什麽我的肚子上會有一條疤痕,您想都沒想就說是車禍弄得,這明明是我剖腹產留下的疤痕,是不是?”
“剖腹產?!”季國強也是一臉的震驚,他咽了一口氣,“醫生只是說你確實有過孩子,但可能是流產了,那剖腹產的話,孩子呢?”
季念童仰手就將手裡的文件夾砸了過去,季國強趕緊接在手裡,何美娟也快步的過去查看。
然後,兩人同時一驚!
季國強顫著手僵了近乎半分鍾,才說道:“年年是你的兒子?你沒有流產,還生下了年年?所以陸北宸要娶你?”
“天啦, 這個世上還有這樣的事情?”何美娟叫了一聲,“那童童出車禍是跟陸北宸有關系嗎?”
“你們不清楚嗎?”季念童隻覺得連骨子裡都是冰冷的。
“我不清楚!”季國強搖了搖頭,“我真的不清楚,你的確去了巴黎,我等了你大半年,突然你被人從巴黎送了回來,神志不清,那人說你在巴黎出了車禍,還給了我一筆錢。”
“那人是誰?”季念童厲聲問道。
那人……
季國強搖了搖頭,“我也不認識,可能是肇事者,我也不認識。”他僵著臉,臉色一片鐵青,“怎麽會這樣?怎麽是這樣呢?”
“那你這麽多年為什麽要瞞著我?如果我知道我去過巴黎,如果我知道我自己有過孩子……”季念童放聲地痛哭了起來,“你們好狠的心,都好狠的心,我每天看著年年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去,我還以為他是別人的兒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