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尋仙路,苦歎幾人回。 人間四月春光現,午後和暖的陽光映照在一片明豔的桃花樹林中。一縷淘氣的暖光透過桃花簇的縫隙,打在了一張白皙玉嫩的姣顏之上。
藍衣少女悠閑的倚靠在桃花樹的樹枝間,一雙明亮乾淨的美眸有些出神的望著手掌間一枚別致的吊墜。
這個水晶葫蘆到底是何物,為何一出生便系在了自己的頸間。
苦思了良久卻無解,何妙兒輕歎一聲後便把吊墜重新系回頸間,隨後便從懷中掏出一本修仙心法,這是大師姐沈清三年前送的,一直都被自己視若珍寶。
輕輕將書本攤開,開始仔細研讀書中的修行之法,依照著書中所繪,何妙兒試著將自己自身的真氣慢慢聚攏,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難道此生就真的修仙無望了嘛。
沉思之際,身後突然襲來一道冷風,一條黑色皮鞭猶如是能行走在日光之下的鬼魅,若隱若現卻凌風帶力的朝著何妙兒揮舞而下。
背部劇痛襲來,何妙兒身形不穩便從樹上跌落而下,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布滿石子的土地之上。手肘處的粗布衣衫也被蹭破了好幾道,鮮血順著布衣滲透而出。
回頭望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紫衣少女后額間秀眉微皺,又是她!
“你個賤人,竟然敢戲耍我。”少女尖厲的話語聲剛落,便再次揚起手中的皮鞭,朝著何妙兒揮去。
初映雪的皮鞭揮舞在半空中,速度極快且變化無常,就猶如勾魂的厲鬼一般。滿帶著陰狠和戾氣襲來。
何妙兒還來不及反應,便又生生的挨了她一鞭。
這一次她下手更重,皮鞭所劈落之處瞬間就是一道皮開肉綻的血痕。鮮血不斷溢出染紅了肩膀上的一大片的衣襟。
倆鞭過後就算是換做修為在身的人也會性命堪憂,更何況是毫無修為的何妙兒。
可此時何妙兒卻強忍住身上襲來的劇痛,死死的握緊雙拳艱難的站起身來,看向初映雪的眼神之中也透出了冰冷與不屑。
初映雪在看到何妙兒那倔強倨傲的眼神之後,心中便更加的憤怒。原本描畫精致的臉蛋瞬間變得猙獰了起來。她將一道靈氣注入鞭中,就地旋身而起將手中的皮鞭三度揚起,鞭子甩出之時,她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惡毒的本色。
其實自己是故意激動初映雪的,好讓她在憤怒之下用出絕招。
初映雪的絕招雖然厲害,但是施鞭之前會有一招花俏的虛勢。
何妙兒看準時機,見虛招一起便迅速的躲進了桃樹裡內,巧妙地將自己的身體隱蔽在一顆大樹的後端.
沒想到,今日不過是略施小計讓初映雪自食了一下惡果,竟不想她居然惱怒至此,要狠下殺心。
其實這也怪不得自己,今日清早發現送來的早茶有異,銀針一探便知有毒,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此事是誰所謂。
何妙兒雖然修為不高,但卻飽讀各種藥毒典籍精通醫理。在她的茶裡下這種普通粗略的瀉藥。也就隻有那個胸大無腦的師妹了。
她和初映雪同拜在玄女門道聖仙尊的門下,因何妙兒是個棄孤,幼年便被撿回門中撫養,仙尊又說她頸間的葫蘆蘊藏著仙氣,必定是仙靈投凡,便破例未經考核就將她收做首徒。卻不想何妙兒不但仙資極差,而且毫無慧根。
而初映雪卻是在十二歲那年憑著頗高的修為經過層層考驗篩選才被仙尊收入坐下,而她父親又是歸元門的天尊掌事。依仗著強勢的出身,
初映雪的性格狂妄自大,從不把旁人放在眼裡,初到玄女門中便橫行霸道,欺壓同門。 門中的弟子不是仗勢依附就是敢怒而不敢言,而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在抬高奉承初映雪的同時還不忘貶低一下何妙兒。在他人的挑唆之下初映雪看妙兒就越來越不順眼了,於是便開始三天倆頭想法刁難。
“啪”又是一聲鞭響,何妙兒身後側的一棵大樹應聲而裂。
“何妙兒,你竟敢殘害同門,今日我便要替師尊好好的教訓一下你這個廢物。”初映雪的聲音因為激憤而變的有些顫抖,這個賤人居然敢讓她在眾人面前出醜,今天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還不快出來受死,你個賤人。”話畢,初映雪又將身側的一棵桃樹劈斷。
何妙兒聞言後嘴角間浮出一抹冷笑,殘害同門?虧她也說的出口,自己身上這大大小小數十條傷痕那個不是拜她所賜,要不是顧著同門的情分和沈清的勸阻。自己不會一直隱忍到現在。雖然論起武功修為她十個何妙兒也打不過一個初映雪,但要是拚起謀略機敏那她可就就差得遠了。
後山的這片桃樹林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地方,這裡的一石一樹她都心知肚明,拾起樹下的一塊小石子,放在隨身攜帶的彈弓之中,瞄準距離自己數米之外的一棵大樹的主杆後,精準的將石子射去,石子與樹體碰撞發出了異響。初映雪聞聲便縱身而起持鞭而來,
趁初映雪分神之際,何秒兒迅捷的爬上了另一棵桃樹後將自己隱秘在錯綜複雜的樹枝間。
伸手摸出袖間一把精致的青銅匕首,死死的攥在手中。
這把匕首是倆年前風靈門的雲隱師兄所贈,那日餞別宴上雲隱將一把雕刻精美的匕首放在自己面前,說是臨行之禮。
何秒兒見那匕首輕巧卻寒利無比,用來防身是最佳的,於是便就收下了,可坐在一旁的初映雪卻突然憤恨起身,摔杯離去。自那以後初映雪對何妙兒下手便一次比一次毒辣。
一步,二步,三步,妙兒閉眼靜聽著初映雪的步伐。
“………八步。”就是現在,何妙兒睜開雙眼算好距離。隨後便握緊手中的匕首縱身跳下,一向自大無腦的初映雪怎麽會猜到何妙兒的心思,才尋聲趕來就被何妙兒狠狠的砸在了身下,迅速穩定住身形,雙腿成跪式牢牢的壓住初映雪的雙臂,左手薅起初映雪那整齊的發髻,右手則將冰冷鋒利的匕首橫架在她的喉間。
既然初映雪不念同門之情狠下殺手,那就怪不得自己斷情絕義了,新仇舊恨今日便來個了結。
“如果你再敢亂動,我不意見先給你放點血。”
妙兒將手中匕首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甜美的聲線裡卻透出絲絲的冷意。
“你,你敢。”
初映雪心中怨恨不已,不論是出身還是長相或是修為,自己那點不如何秒兒,可為什麽何妙兒卻處處都凌駕在她之上,仙尊的首席應該是屬於她的,而雲隱師兄也應該屬於她,隻要何妙兒從這世上消失。
“我為何不敢?”何妙兒一言一語間盡透出了對初映雪陰晦人格的不屑。
“我爹可是歸元門的天尊掌門,你今天要是殺了我,他定不會放了你。”初映雪強裝鎮定的吼道。
何妙兒聽後,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臉慢慢湊近初映雪的耳邊。
唇間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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