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陽光明媚清亮,枯黃的秋葉急急落下,飄零輕舞,優雅的宣告冬天正近。時至正午,通往市區的路面,川流不息,頓頓停停,行駛的極慢。 左歌默數光影,巴巴的計算時間。車內溫暖夾帶著薰衣草的清香,倦意襲上心房,不知不覺落入柔軟的夢鄉。
“TRACY,到了。快醒醒,快醒醒。”
鼻尖傳來清甜的芬芳。左歌迷蒙著雙眼,晶粉透亮的雙唇,一張一合,好看極了,是LISA。
掃一眼車窗外,地下車庫才有的陰暗燈光,刺激的左歌頭昏欲裂。車子內溫熱漸熄,是在等她醒來?
左歌欠了欠身,滿臉愧疚。
“我們光顧著自己聊天,看把TRACY無聊的都睡著了。”LISA甜笑著說。
“下車吧,睡飽了剛好吃一頓。”
左歌點點頭,開門下車。地下室真冷,陰風陣陣,頓時睡意全消,一下子清醒了。
LISA挽著左歌,笑著詢問,“你們總計部晚上不是能睡覺的麽?”
左歌回答,“上班時間。”
總機部夜班的工作並不比白天輕松,除了應對房客的工作與製作報表,還需做好房客的叫早及登記次日的團隊客房的退房數量,預訂部銷售部的電話全部轉接在總機,同樣需要總機部處理,更需要時刻警醒查看酒店的意外警鳴。稍有差池,便有可能造成不可預計的損失。即使話務工作間有間無,左歌也絕不會放松小小。
“沒想到我們TRACY還是個負責任的好員工。不過啊,還是你們總機舒服,不像前台,一大堆的報表要做,真是想歇一會都難。一晚上站下來,腳都疼死了。”
左歌微笑,努力想邁大步子跟著她,奈何LISA的腿太長,左歌幾乎被她挽著小跑。
溫子儒放慢了腳步,打趣道:“你也可以申請調去總機,我看見人事部正在替總機招人,內部調控,機會很大哦!”
LISA嬌笑,“NINO你取笑人家。哪有說想要轉崗位哦。”
電梯到了,一下子塞滿了人。左歌心中籲了口氣,不必再繼續這個話題。
隻是擠在兩人之間,一個優雅纖長,一個身形峻拔,左歌覺得自己像木桶缺了口的那塊,氣壓好低。
H城的地標大廈,電梯的效率特別高,左歌早她們一步溜出電梯,偷偷地呼吸幾口空氣。
LISA很快重新挽著左歌,手指勾住衣衫,緊緊的貼著手臂。左歌有點想再次逃離,奈何隻是想想。
溫子儒恍如無事,留了個深深的眼眸,掛著淡淡笑意,越過二人,向前引路。
左歌被LISA帶著,又得邁著速度加二的小碎步。
“哇,你要不要來的再慢點?居然還關機!”是葉瑜,還跟以前一樣誇張。
左歌瞬間覺得空氣清明,掏出手機,“堵車咯。你看,是手機沒電了。”
“沒電你還掛的那沒快!不是讓你以後聽完人說了‘拜拜’再掛啊.....”葉瑜大概是注意到了左歌身邊的麗人,張牙舞爪的動作瞬間變身成文靜小夥子,降低十個分貝,“枉我開了五個小時的車來看你,你就這麽對我啊!”
左歌無奈,“我哪裡知道你今天會來?”
“我不是問你今天上什麽班啊,這都不知道?叫我說你什麽好!”葉瑜又拉高了音調。
這能想到?三條隱形黑線出現在左歌腦門。怎奈確實是自己晚了,“好好好,是我沒能理解你的意思。
我錯,好了吧?” “本來就是你的錯。”葉瑜嘟囔,接著又關切的說:“你是不是腳又痛啦?”
“嗯,有點。”隻要一受冷,腳就會酸痛。沒想到他還急著,應該是長到腳踝的大毛衣露出了痕跡。
左歌忽然想起身邊還有兩個人,此時想介紹又犯了難,說英文名?葉瑜是英文白癡,考級都是混過的。說中文?左歌實在想不起LISA的名字是什麽。
沉想了良久,才說,“這是葉瑜。”
葉瑜倒是大方,“你們好。”
“你好,溫子儒。”
“你好,LISA。”
左歌還是沒能知道LISA中文名。
“不如,先進去再聊?”溫子儒禮貌出邀。
“我拿號了,還沒到我們呢!”葉瑜舉著票號亂揮。
“來之前,我已經預定了。”
一行人跟著溫子儒向餐廳內走去,左歌終於可以趁機溜開LISA的手腕,拉著葉瑜走到最後。
“這裡不是不讓預定麽?我們上次來是不是說不能預定?”葉瑜悄聲問。
左歌記得,上次他們三個排了近一個小時的隊,“上次我們不是排隊拿號呢麽?”
“誒呀,來之前我不先打電話了麽。”
“你打的電話,我怎麽知道。”
“溫子儒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怎麽就是想不起來呢?不過,那個女的,好像是你們系花啊!你們怎麽認識的啊?”
“一起實習咯。”
“那個男的呢?”
“同事啊,他比我們大三屆,你聽過也不奇怪。”
“你跟那女的熟不熟啊?”
“不熟。你想怎樣?是不是色心又起了?”
“什麽色心不色心啊!我在你眼裡就這樣的人啊?我也知道, 你跟女的都不熟。”葉瑜故意將“跟女的都不熟”說的大聲。
惹的過道幾桌紛紛向這邊看來。這個葉瑜,說到他痛處,總喜歡胡亂將一軍。左歌望著前面一雙璧影,也悄悄說些什麽,LISA笑顏花開,明媚光罩。
左歌一時空了,怔怔的隨著葉瑜,耳邊響起他不停的歉語。
“生氣啦?”
“我胡亂說的,不要生氣嘛!”
“我不說了好不好?”
七繞八拐,終於到了溫子儒預訂的包廂。清心優雅的古風,遠離嘈雜的大廳,環境清幽,頗有和聲H城六朝古都的韻味。
四人落座,左歌臨窗在內,與葉瑜同坐,LISA在她對面,侍應生正附在溫子儒耳邊,聽他淺淺的囑咐,不住的點頭。
葉瑜的大爪子摸上左歌的額頭,左歌一怔,才想起原本是兩個人的午餐,因為自己原因,突然變成四人聚。心中愈來愈愧疚,現在人多,又不好表露。
“你怎麽這麽燙?發熱了?”葉瑜嚷著。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左歌身上。左歌想躲,奈何隻能回答,“沒有。”
“這麽燙。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不想吃藥不想去醫院麽。”葉瑜說的輕巧。確實沒抹了左歌最信任的人這一事實。
隻是此時,他的沒心眼成了令左歌無奈的一點。左歌時時願意淹沒在人海,成為毫不起眼的沙粒,也不要變成關注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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