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李隊長不知從何得知這彌勒會,也知道這彌勒會涉嫌造反叛逆,而此時心中認定了明中信的身份就是彌勒會成員。
“你猜呢?”明中信戲謔地望著李隊長。
“那就是說,你是了?”李隊長眼光大亮,仿佛眼前是一座金山。
“我可沒說!”明中信淡淡一笑,不再理會於他。
“爺,你在說什麽?”兩位軍士不解地望著李隊長。
李隊長望著他們,欲言又止,顯然,他知道這事關重大,不能讓這兩位心腹知道此事。
“好了,你們只要知道,這家夥如果真的是那,爺就發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李隊長一臉興奮地道。
一聽有好處,兩位軍士眼中放光,貪婪無比地望著明中信。
“上刑,如果能夠撬開他的嘴,咱們就發了!”李隊長一聲令下。
二位軍士就準備上刑。
明中信無奈地望著他們,此番沒有招了,隻好硬扛了,誰讓此時養神居然失效,連最後的底牌都沒了!
“先上那留不下明傷的!”李隊長吩咐道。
“好嘞!”二位軍士答應。
一位軍士從外面取來一個長條凳,將明中信綁在凳上,明中信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施為。
軍士從刑具中取過一物,陰笑著來到明中信面前,“秀才公,你是招還是不招?”
明中信冷冷看著他,並不答話。
“李拐子,你他娘的磨磨嘰嘰幹嘛呢?這種人根本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廢什麽話,先上刑再問話!”李隊長不耐道。
“爺,這就上,這就上,我這不是給他上點壓力嘛!”李拐子連忙衝李隊長陪笑道。
“別廢話!”李隊長揮手道。
“好嘞!”轉過頭來面對明中信,將手中之物蒙在明中信臉上,明中信神識一掃,哦,原來是黃表紙。
卻見那李拐子取過一些水,噗一聲,將水噴在黃表紙上。
瞬間,明中信感覺呼吸困難起來,不過對他來說,這是小事。
明中信納降氣息,守心意念於臍,至心息全都忘卻唯有一靈知感存於臍內中空之竅,久久不動,漸入真定,此為龜息功。
漸漸地,明中信進入了龜息之境,不再理會外物。
而外面,那李拐子卻興致勃勃地一層一層將黃表紙蒙在明中信臉上。
然而,李隊長卻漸漸感覺不對,皆因感覺不到明中信的掙扎,這可不對,此前,無論是何人,剛開始,盡皆是屏息靜氣,但過一會兒,就會激烈掙扎,但這明中信卻無絲毫動靜,仿佛已經死亡,無一絲氣息,可不要將這人整死吧,否則自己的大功可就泡湯了!
李隊長上前仔細觀察,咦,還真是,這明中信氣息微弱,儼然一副死模樣!
“取了!”李隊長連忙道。
李拐子連忙將黃表紙取過。
然而,見明中信緊閉雙目,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三人面面相覷,難道死了?
呼!一聲長氣呼出,明中信睜開了雙眼。
呼!同樣的,三人也呼出了一口長氣,他們深怕將明中信折磨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時見明中信活轉過來,自是慶幸無比。
“秀才公,嘗到苦頭了吧!如果不想繼續受此刑罰,還是乖乖招供吧!你究竟份屬濟南府哪個總壇?身份為何?此番來京城到底為何?”
明中信微笑著望向李隊長,就是不說話。
李隊長見此,也不多說,只是靜靜地望著明中信。
“來,上過山龍!”李隊長歇息片刻,見明中信呼吸順暢,並無一絲瀕死之兆,放下心來,吩咐道。
過山龍,估計是刑罰的一種。
卻見李拐子拿過一根彎曲的管子,扯直了要夠二丈多長。
明中信望著李拐子手中的管子,心中有些稀奇。
他們將明中信的衣服扒光,用管子渾身上下盤起來,除掉心口及下部兩處。管子上邊開著個大口,下邊開小口。
“熱水!”李拐子衝門外喊道,不時有軍士將沸水端了進來,從管子大口灌進去。
明中信隻感覺水流過處,滾燙無比,皮膚瞬間變紅,越來越燙,漸漸地,明中信感覺不到管子之處的皮膚,仿佛燙傷一般。
李隊長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明中信強悍的神識令得他自動將疼痛屏絕身外,但見到自己皮開肉綻的情形,心中怒氣上湧,惡狠狠望著李隊長。
依他前世的性子,此時只怕會大開殺戒,但一想及跟隨自己而來的族兄、教習、工匠、學員,就無奈地隻好忍受。
“喲,還真是好漢子,這般刑罰都能夠承受,夠種!”李隊長衝明中信伸個大姆指。
明中信懶得理會,閉上了雙目。
“灌!”李隊長見明中信還不開口,惡狠狠道。
一遍又一遍,一盆又一盆,明中信皮膚變得紅彤彤,整個人都快被煮熟了,但明中信依舊面不改色,雙目緊閉。
顯然,他是準備將不暴力不合作進行到底。
李隊長看著如紅辣蝦的明中信心中一陣無力。
本以為,一個秀才公,只要自己刑罰下去,必然很快就會招供,未曾想,兩道刑罰過去,這明中信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愣是撐到現在,心中不由佩服,但是,想到自己的錢途與前途,這份惻隱之心又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秀才公,如何?還能撐下去嗎?”李隊長一臉戲謔地問道。
“秀才公,你何苦受這罪,招供就好了!我們爺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招供,自會好吃好喝招待於你。”李拐子在旁邊道。
“妄想!”明中信虛弱地冷冷一笑。
“上,水落石出!”李隊長冷冷道。
“水!”李拐子衝門外大喊。
一會兒,一缸水被抬了進來。
“秀才公,你還是招了吧!如果此刑下去,只怕你會腸穿肚爛!何苦受此刑罰!”李拐子勸道。
然而,明中信閉著雙眼,充耳不聞。
“那就怪不得我了!二子,將他嘴掰開!”
旁邊的二子上前將明中信嘴掰開,李拐子將一瓢水盡數灌入明中信口中。
繼續,一瓢瓢,一股股,明中信的肚子逐漸肚脹如鼓,李拐子仍不停灌注,並不時大力壓迫明中信的腹部或用腳大力踐踏。
然而,明中信並未如同他們所想嘔吐再嘔吐,那些水居然如同流進了江河,不濺起一點浪花。
李拐子與二子越來越吃驚,這秀才公是何等樣人,這是何等肚子,居然如此能裝。
此刑罰居然產生不了任何效果,說好的七孔流水,痛苦不堪呢?
在這秀才公身上居然一絲不顯,太詭異了!
二人無奈,將整整一缸水灌了進去,卻仍舊無一絲效果!
二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明中信,這是什麽人啊!
“這,這!”旁邊的李隊長也是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爺,怎麽辦?”李拐子上前請示道。
“灌!我就不信,他能再裝一缸水!”李隊長一咬牙。
“是!”李拐子又向外要了一缸水。
繼續!
然而,明中信的肚皮仿佛裝了一條江,雖然肚脹如鼓,但依舊是不見嘔吐,面色也如常,不見痛苦不堪!
漸漸地,缸中水又見底了。
三人面面相覷,無語地望著緊閉雙目的明中信!
妖怪!三人激靈靈打個冷顫。
再聯想明中信可能是彌勒會,再想想彌勒會會徒之前的傳聞,李隊長心中更形恐懼,居然雙腿打顫,面色煞白地望著明中信。
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樣的怪物?
“爺,還來嗎?”李拐子聲音顫抖著問道。
“繼續!”李隊長強忍著恐懼驚慌咬牙道。
“行!”李拐子也有股痞勁,心一橫,再來。
又一缸水被抬了進來,而抬水進來的軍士好奇地望望明中信,再看看李隊長。
心中暗自奇怪,今日這是怎麽了?要如此多的水,究竟幹什麽了?平日裡,只要一缸水就解決了問題,難道這是李隊長他們喝的?
然而,李隊長等人不說,他們也只能將這份奇怪藏在心中!但他們在出去之前,不知不覺間神情怪異地看看李隊長!然而,這卻觸動了李隊長那根敏感的神經。
“滾!”李隊長歇斯底裡地喊道。
軍士們一聽,就知道李隊長今日心情煩躁,不敢招惹,快速地跑出了房間。
但是,卻免不了要在屋外議論一番。
聲音不時傳入房中,這卻令得李隊長更行煩躁,站起身形來到明中信跟前,惡狠狠望著明中信。
就是這小子將自己逼到這份地步的!太可惡了!
李隊長從李拐子手中奪過瓢, 猛猛的灌著明中信,口中嘟囔著,“讓你不吐,讓你不吐!灌死你,灌死你!”
李拐子與二子面面相覷,隊長這是怎麽了?用不著如此吧?
然而他們見李隊長如此瘋狂,深明李隊長脾氣的他們,卻不敢相勸,否則就會惹禍上身,隻好由著李隊長不管不顧地狠狠灌著明中信。
然而,明中信依舊是那般模樣,根本就與之前別無二致!
漸漸地,李隊長的手居然抖了起來,越來越抖,到最後,一瓢水居然隻灌了一小口,其余的皆被撒在了地上。
而李隊長的面色居然越來越白,越來越白!
嘔!
最後,李隊長居然爬在明中信的身上猛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