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茫茫,在大門外也沒有看到幾個自己的鄉人,黃舉等人也未見到,人太多了,人挨人,人擠人。? ㈠㈧?㈧?㈠???㈠
卻看到了歷城縣胡文等考生,胡文等人似乎頗為自信,自傲地向明中信做了個比試的神色,遙遙一禮,便隨隊伍進了考場。
“不,不,我沒夾帶,我沒夾帶!”一個喊聲打破了平靜,人群一陣騷動。
幾個衙役駕著一位考生出了大門。
明中信定睛一看,這不正是自己互結保單的陵縣考生嗎?壞了,要知道,作弊者可是五人連坐的,如果他被坐實作弊之名,自己也會被牽累的。
這可真的是大事,不行,不能讓他如此被坐實。想及此,明中信上前攔住了衙役。
“衙差大哥,不知這位考生如何有了夾帶?”
“你是何人?”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番明中信。
“本人乃陵縣考生,與此考生乃互結保單之人,此事也涉及到我,應該能問問吧?”
“你的考引呢?”衙役道。
明中信將自己的考引交給衙役。
府衙內。
“什麽?五人連坐?涉及明中信?”
蕭颯一陣大喜,這可真是天助我也,當自己偃旗息鼓,準備放過明中信一馬之時,機會就這樣來到自己面前,這可不能怪自己,要怪只能怪你那同縣考生了!
刷刷刷,一張紙條寫好。
“給,你將他給老爺送進去!”蕭颯吩咐蕭森道。
蕭森應命而去。
不好,人群中的李兆先心中一動,回身就往回跑。
衙役檢驗之後。
“倒是可以讓你知曉!”衙役點點頭,揮舞著手中一張紙道,“這就是證據,他私藏夾帶,證據確鑿!”
“是嗎?”明中信心中一緊。
“王敬渲,你確定你沒夾帶?”明中信低聲問陵縣被抓考生道。
“沒有,我真的沒有!”王敬渲堅定地道。
“好,你要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呆會一定要一口咬定,你就是沒有夾帶!”明中信低聲吩咐道。
王敬渲望著明中信堅定的眼神,心中一陣溫暖,一咬嘴唇,暗自點點頭。
“衙役大哥,這真的是誤會,那紙上什麽都沒有,如何能夠說是夾帶?”明中信轉身向衙役說道。
明中信盯著紙條,眼中神光電轉。
“不會的,我親眼見到的,紙條上墨跡明顯,而且是剛寫不久!”衙役一口咬定道。
“您能讓我們大家看看嗎?”明中信胸有成竹道。
“這?”
“讓我們看看!”考生們一陣鼓躁。
“好!就讓你們看看死了這條心。”衙役也怕引眾怒,應聲道。
“看,這就是證據!”衙役打開紙條向眾人展示道。
“嘩”一聲,眾考生哄然大笑。
明中信微笑著看向衙役。
“是嗎?”衙役也是一陣疑惑,難道真的沒有?
衙役把紙條放在眼前,一看,咦,真的沒有,怎會沒有呢?
衙役翻來覆去檢查紙條,就是沒有。
“衙差大哥,行個方便,這考生真的沒有夾帶,放我們進去如何!”明中信趁機運用養神蠱惑道。
衙役眼神一陣迷亂,待要答應。
“慢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明中信等人抬頭望去,卻見大門內大步流星走來一位中年人,只見他四方臉龐,顴骨微微凸出,中等身材。
呀,這不是知府大人嗎?眾考生一陣騷動。
“這是怎麽回事?”知府大人走近前來,問道。
“此人”衙役結結馬馬無法說清,這是養神的後遺症,令人邏輯無法理順,話語自然不清了。
旁邊自有人上前為他交待。
“哦,既然是夾帶,那就趕出考場即可,還有何爭議!”知府大人一錘定音道。
“大人,此乃冤案啊!”明中信大聲道。
“是嗎,你乃何人?”知府望著明中信,皺著眉頭問道。
“學生陵縣明中信,此人乃學生同鄉,被人冤枉,自然要鳴不平。”明中信不卑不亢道。
“哦!”知府大人上下打量著他,原來這就是明中信。
“他私藏紙條,豈不是夾帶?”知府道。
“大人,姑且不說此紙條是否他所夾帶,單說這紙條紙質就不為外人所用,非豪富之家哪能用得起這般紙張!”明中信一指紙條道。
眾人望向紙條,哇,這是什麽紙?
“此乃澄心堂紙,乃徽州所產宣紙,薄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這豈是區區陵縣一貧困考生所能用的!”明中信細細道來紙的來源。
“不錯,那王敬渲家境貧寒,根本就用不起這般貴重的紙張。”旁邊有知根知底的讀書人道。
“這應該就不是王敬渲的紙。”
一時間,眾人紛紛為王敬渲平反。
“那如何從他的身上搜出?”知府大人道,“無論如何,紙張從他身上所出就不行,來人將他登記在冊,三年之內不得參加府試!”
既然知府大人認定他為夾帶,現場也無人能夠推翻他的決定,木已成舟,想及自己今後幾年內無法應考,前途已然盡毀。
王敬渲一陣心涼,坐於地上嚎啕大哭。
旁邊眾考生一臉同情地望著他,但也無人出頭。
“大人,我能證明,此乃有人蓄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