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白玉娘娘,明中信一個激靈,望向老夫人。
想要阻止,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明中信心中一陣懊惱。
該如何阻止大母呢?
此時的蘭馨兒卻筷子不停,狼吞虎咽,根本就未聽到老夫人在說什麽。
老夫人為之失笑。
想當初,自己初嘗這些菜肴,不也是這般嘛,真是太好吃了,令人停筷不得。
“姑奶奶,您說什麽?”蘭馨兒感受到老夫人的目光,抬頭問道。
“我說,明天,和我去白玉娘娘廟上柱香,怎麽樣?”
“好啊。”蘭馨兒答應一聲,繼續低頭狂吃。
老夫人和明中信哭笑不得,這算怎麽回事?
“慢點,慢點,別噎著。”老夫人連忙囑咐,這是經驗之談,想當初,自己吃得晚上差點撐壞。
然而,美食當前,蘭馨兒什麽都顧不上了,繼續海吃海喝。
然而,當飯後甜點端上來的時候,蘭馨兒徹底傻眼了。
望著那雪白如霜、甜蜜如蘭的糕點,她深深體會到,看到美食卻無法去品嘗,真是人世間最悲慘的事了!
看看細嚼慢咽的明中信,再摸摸自己滾圓的肚皮,蘭馨兒一陣羨慕嫉妒恨。
最後,明中信在蘭馨兒幽怨難受的眼神中敗退而逃。
一夜無話。
辰時,眾人用過膳食後,老夫人與蘭馨兒在丫環們的陪同下,要前往白玉娘娘廟。
明中信與福伯低聲耳語一陣後,讓福伯跟隨而去。
而後,明中信在書房背誦經書,練習經論,書寫八股文,然而他卻心思紊亂,難以定心。
明中信強行定神,卻仍舊無法寧神。
難道說有事發生?明中信心下狐疑,大母?
不會,明中信搖搖頭,他自信已經做了萬全準備,大母絕對不會有事。
然而,細思之下卻仍舊無法得知緣由。
運用養神奪魄搜魂大法,卻依舊無法定心寧神。
明中信在房屋走來走去,依舊坐臥不寧,到底為何呢?
沒辦法,明中信隻好放下經書,來到明家學堂,例行在武堂、農堂進行授課。
還好,還好,終於定下心神。
忽然,神識傳來一陣悸動,仿若針扎般疼痛。
不好,明中信神色蒼白,怒目圓睜,飛身來到大院,怒喝道,“武堂學員集合!”
瞬間,武堂學員集合於大院之中。
“領取兵刃,帶齊家夥,速速前往娘娘廟。”明中信神色猙獰地下令道。
“是!”話音未落,卻見明中信已經飛身離去。
“好快。”眾人瞠目結舌。
“咻”,卻只聽遠處傳來了響箭之聲。
眾人嘩然,明家有人遇險,怪不得明教習如此驚怒。
武堂學員不敢怠慢,向技堂教習趙老實領取兵刃、帶齊家夥,匆匆上路。
各堂教習、學員紛紛上路,趕往出事地點。
卻說明中信風馳電掣般趕往娘娘廟。
此時,娘娘廟前,一片狼藉,福伯正在浴血奮戰。
在他身後是一輛蓬車,拖車的兩匹騾子早已全身鮮紅,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氣而無進的氣了。
而他的對面,卻只見一輛馬車停在一旁,車旁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周圍圍著十幾個人,只見他們身穿綠色緊身衫,使得皆是一柄短刃,汗水流淌著,呼吸粗重,惡狠狠盯著福伯,行動極其小心向前挪動,慢慢形成了包圍陣勢,
從他們的面孔表情看,沉重而又微微有些瑟縮,仿佛前面是一隻猛虎。 綠衫人中一個面容瘦削,面色青白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勸說道,“你現在已經身疲力竭了,再反抗下去也是死路一條,還是乖乖交出蓬車中人,我們饒你一命。”
福伯吐了一口血色唾液,笑道,“你真是傻得可悲!”
“你這又是何必,值得嗎?”中年人一臉慈悲,歎道。
“我放棄,你們就會放過我嗎?”
“當然,我們求財不求氣,何況我們已經死了幾個兄弟,我們也不想再犧牲了!”中年人一臉悲傷。
而此時,蘭馨兒被丫環小竹扶著,身靠蓬車,手持利劍,秀發蓬松、面龐通紅、喘息籲籲地攀著車橫木,絕望地望著福伯,“福伯,你真的要背叛明家嗎?明哥哥馬上就會到了啊?”
糟,福伯心中一緊。
“哦,原來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太可惡了,給臉不要臉。兄弟們,上!”在中年人的吼喝之下,眾賊人紛紛喊叫著蜂湧衝上。
“我幹了蠢事!”此時的蘭馨兒也明白過來,原來福伯是拖延時間,卻被自己破壞了,一時間蘭馨兒懊悔加絕望之情充斥心中。
卟、卟、卟,只見周圍的賊人紛紛倒下。
“什麽人?”瘦削中年人轉身戒備。
“你大爺!”只聽卟卟之聲繼續傳來,身邊的賊人一個個撲倒在地。
遠處,急馳來一個身影。
“明哥哥。”蘭馨兒大喜。
福伯也是松了一口氣,心神一松,跌坐於地,卻痛得面色扭曲,噝,倒抽一口涼氣。
霎眼間,明中信來到近前。
卻見他汗流浹背,面色蒼白。
原來是一個小孩啊!瘦削中年人松了一口氣,至於剛才的狀況,肯定是有什麽暗器,自己小心一些就可以了。
二話不說,瘦削中年人一聲斷喝,“上。”
眾賊人齊聲喊叫,衝向明中信。
卟,領頭賊人翻身倒地。
眾賊人嚇得低頭彎腰躲在一旁。
“大母呢?”明中信未理會這些賊人,先衝福伯喊道。
“老夫人在車上啊!”福伯一頭霧水。
“什麽?”明中信急切地望了一眼蓬車,蓬車中卻無聲無息。
福伯也感到不妙,但大敵當前,還是先應付完這些賊人吧。
明中信心中雖急,卻也無奈,轉身面向這些賊人,心中一陣發狠。
明中信冷森森望向賊人們。
此時的賊人們也反應過來,這少年根本已經沒了暗器,否則早就將他們一一射倒。
一個個面帶奸笑,圍向明中信。
望著毫無動靜的明中信,福伯心中一顫,遭,難道少爺根本不會武功!否則為何只是使用弓弩,到現在都未出手?
福伯望著明中信冷汗直流。
賊人們離明中信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蘭馨兒也已經意識到了明中信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如何能夠救得了他們,絕望地望著明中信的背影。
也好,就讓我們做一對陰世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