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這邊有所眉目咱們再行開張!況且現在還在裝修,急不得!”明中信笑道。
“那不沒辦法了!”張延齡有些失落。
“張兄,咱們不還有那琉璃生意嗎?先搞起來!”明中信笑道。
“不錯!”張延齡眼前一亮。
“這樣吧!你到城外收購一家窯場,我帶有工匠,只要窯場能運作,咱們只需購置一些原料,就可以開張。”
“好嘞!”張延齡喜上眉梢,畢竟,明中信是他請來的,人家最近忙得腳不著地,自己卻在旁看熱鬧,一點忙都幫不上,真心有些過不去!現在有事做,真是太好了!
要知道,他也是一位有理想、有抱負的大明好青年啊!
二人一番計議,明中信離府而去,張延齡大呼小叫著令全府上下動起來,出外尋找合適的窯場。
滿圓春中,一立一坐兩個身影映在青樓老鴇的臥房窗戶上。
“東主,咱們究竟如何應對,這環采閣可來者不善啊?!”老鴇恭恭敬敬道。
“你探聽到何種消息,那環采閣沉寂這麽多年,怎會突然如此高調地跳到人們面前?”主位上那位主子道。
“只怕是當年那場公案有人要翻出來啊!”老鴇歎道。
“當年的公案?”主子疑惑道。
“不錯,想當年,環采閣身為京師第一青樓,只因東家身故,少東家卻無心生意,故而讓倚紅樓與咱們幾家青樓乘虛而入,謀奪了大部分資源,甚至聯合打壓,致使環采閣敗落不堪。想當初,咱們滿春園獲得的好處僅次於倚紅樓,故而才名列京師青樓第二啊!”
“不錯,你如此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主子一臉的恍然大悟。
“那場公案至今我都無法忘記,在咱們打壓之下,環采閣搖搖欲墜,眼見就要倒閉除名。卻因環采閣那位小倩精心組織,邊戰邊退,硬生生從咱們這些聯盟的打壓中闖出一條生路,苟延殘喘至今。如果不是那小倩盡心盡力經營,環采閣只怕早已在京師青樓中除名了。本以為,小倩身死,環采閣只怕再無力為繼。卻未想到,如今環采閣卻突然崛起,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老鴇歎道。
“那意思就是說,咱們與環采閣勢不兩立,無法化解,對嗎?”
“那倒也有可能!但誰知道這位語嫣是否有那小倩的雄心壯志呢?而且是否記得這場公案?這些現在皆無法判斷!”
“那咱們是否要再次聯合其他青樓打壓環采閣,令其夭折?”主子低頭沉吟道。
“東主,萬萬不可啊!”
“這卻為何?”主子抬頭表示不解。
“東主,一則,現在情形不比當初,現在咱們最大的敵人是那倚紅樓,如果咱們現在衝在前面打壓環采閣,假如那倚紅樓在背後給咱們使絆子,只怕咱們滿春園會吃不消啊!”
那主子點頭不已。
“其二,此次那環采閣表演,樊凡居然出面投資,還在環采閣進行推廣貨物,這不由得咱們不深思啊呀而且,在表演後樊凡還放出風來,說是他後面的主子武定候府小候爺對環采閣的表演極其看中,放話出來,請各方給個面子,不要予以打壓、排斥!”
“是嗎?你覺得小候爺會如此看中環采閣嗎?真的是環采閣的後台?”
“不好說,但小心為上,還是先行靜觀其變吧!”老鴇皺著眉頭道。
“你說,如果咱們暗中與那環采閣聯系,看能否共同發展?”主子目光閃爍著道。
“這?倒不是不可以!”老鴇眼前一亮。
對啊,據探子回報,那環采閣的表演巧奪天工,精彩絕倫,世所罕見,如果在滿春園照貓畫虎來一遍,豈不是會令滿春園更上一層樓?
“要不,咱們先行試探一下環采閣是否願意?”老鴇望著主子探問道。
“也好,那就交給你了!無論如何,不能讓其他青樓搶在前面,咱們必須是那第一合夥人,或者第一獲利者!”主子聲音低沉地肅然道。
“是!”老鴇低頭應是。
城中的某處府邸中。
一胖一瘦兩位中年人正在商談。
“此番環采閣如此大的動作,咱們之前居然一絲消息都沒有,你是如何辦事的?”瘦子斥問胖子。
“回主上,環采閣剛剛經歷老鴇小倩身故,我本想此番只怕這環采閣要垮掉了,這段時日一直在籌備資金要將其一舉拿下,擴大咱們倚紅樓的規模,卻未曾想,環采閣居然鹹魚翻身,有此大的動作,後悔莫急。此番是屬下大意了!請主上責罰!”
“罷了,我也未曾想到啊!”瘦子長歎一聲,“不過,你收購環采閣的計劃與那壽寧候說過了嗎?”
“這?”胖子尷尬地一笑,“屬下此番立功心切,就未與那壽寧候商議。”
“什麽?”瘦子一拍桌子,滿面憤怒。
“屬下該死!”胖子面色大變,跪地請罪。
“你呀!讓我怎麽說你好呢?”瘦子望著跪地不起的胖子,面色變幻,心情複雜。
“屬下真的是立功心切,那壽寧候一直以來把持倚紅樓大權,屬下不憤,想再起爐灶,將他比下去,咱們也就沒了掣肘,還擴大勢力,豈不是兩全其美!”
“真的是如此想的?”瘦子目光閃爍不定。
“不錯!”
“那你有何方法對付那環采閣?”
“這?”胖子為難地用手撓撓地。
“罷了,我就知道,你沒有那本事!還是讓那壽寧候對付環采閣吧!”瘦子滿眼失望,歎息一聲。
“您覺得那壽寧候真的有辦法壓製環采閣嗎?”胖子抬頭道。
“不好說,從你的描繪中,我總感覺那壽寧候好像不以為然的樣子!”瘦子皺關眉頭道。
“您看出什麽來了?”胖子面色驚訝,望著瘦子道。
“不好說,這次壽寧候好像不是那麽上心的樣子,不過,咱們與他終究是一條船上的,想必他有自己的考慮吧!”瘦子搖頭。
“要不,我派人嚴密監視於他?”
“好,你切記,要看清他的一舉一動,努力學習如何經營青樓,如果你真的能夠獨擋一面,咱們就將他踢過一旁。這麽多年來,他在經營青樓上還是有一手的,而咱們組織中卻又無人有此才能。要不然,我也不會一直與他合作,終究於咱們的大業有些掣肘!”
胖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好了,不管如何,現在咱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監視就好,但那環采閣卻不可小覷,密切觀察!隨時回報!”瘦子吩咐道。
“是!”
李閣老府。
“徽伯啊,你說,此番那環采閣的表演是否與明小友有關?”李東陽詢問道。
“父親,我認為,絕對有關!”李兆先肯定地點頭道。
“說說!”李東陽感興趣地望著李兆先。
“父親,先說那環采閣的後台。別人從樊凡口中聽說武定候府小候爺對環采閣關照有加,但咱們卻知道,環采閣之前那老鴇小倩與石文義的一位兄弟,相交情深,人雖身死,但卻往來密切,而且再加上石文義與那小候爺也是相交莫逆,兩相推測,只怕這小候爺與環采閣之間肯定是石文義為之穿針引線結識的,否則,依那小候爺的稟性,絕不會與青樓有所牽扯。”
“嗯,說的有理!”李東陽頻頻點頭。
“還有,別人不知明中信與那石文義的關系,但咱們可是知道的。之前,您讓我隨時關注那石文義,而探子回報明中信前些時日與張采在千戶所相認,隨後石文義趕到與明中信把酒言歡,隨後安靜了這麽些時日。突然之間,環采閣出現了這麽驚豔的表演,光源那般奇異,舞蹈那般詭麗,包括樊凡那精彩絕倫的貨物,如果說是樊凡自己找的人才所構思,我是真心不信的!”
“而且,京師只有咱們知曉,那明中信是何等的妖孽!也只有明中信才有此才能, 製作出如此精巧妙思的東西,幾番對比,明中信在環采閣背後的身影就呼之欲出了!”
“不錯,看來,你是動了一番腦筋的!”李東陽欣慰地望著李兆先頻頻點頭,看來,此番帶他出去歷煉,真心有效果啊!那明中信對他的刺激也是功不可沒!
想到此,李東陽不由心中一痛,想及自己因為自家的敗家子,居然與這般奇人失之交臂,反目成仇,真心是不值得啊!
李兆先望著父親眼中的痛楚,他心中清楚,只怕父親又想到了明中信!
“父親,咱們與明中信的關系就不能再行修複了嗎?”李兆先小心翼翼地問道。
“唉!”李東陽長歎一聲,搖頭不已。
“不如,我前去拜訪於他,說明父親的苦衷,相信明中信那般明白事理之人,肯定會理解父親的!”李兆先提議道。
“罷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明小友那人的稟性,心性淳厚,但意志堅定,如果他認定了一件事,絕對無法說服於他!更何況,此番是我們做差了,明小友是對我們有些失望!明小友絕對已經從那張延齡口中獲知了我與那李林的關系,他傷心的不是我維護那李林,而是傷心我未曾將百姓放在心中,無視百姓的苦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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