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此次居然這般點背,這都失敗了!
不對,應該沒有失敗!突然,中年儒生眼前一亮!
“公子爺,不是說形成了血霧區域嗎?現在明中信的生死可誰也不知曉,也許,那明中信已經身死,只不過被那東廠與錦衣衛壓下來了!畢竟,這次事件重大,想那弘治也在關注!陳準與牟斌必須得給弘治一個交待,他們這是想封鎖明中信的死訊,剿殺咱們,以作交待!”
公子爺苦笑一聲,“你想得簡單了!如果明中信已經身死,那他背後的勢力必然立刻就會知曉,豈能不出面周旋,豈能不瘋般尋找凶手?而現在你看,京師之地除了那條大街之外,也僅有東廠、錦衣衛以及京師各衙門在搜索,從此看來,明中信必然沒有生命危險!最多,也就不過是重傷而已!”
中年儒生細想,確實如此!
“行了,咱們立刻撤退,從現在起,大家齊齊蟄伏,沒我嚴令,盡數休眠!”公子爺眼神閃爍不已,吩咐道。
“諾!”中年儒生明白,此次事情鬧得太大,如果再不消停,只怕來自朝廷的打擊會令咱們無法承受,為今之計也只有蟄伏以待來日東山再起了!
中年儒生就待退下安排,“報!”
一個人突然衝了進來。
公子爺與中年儒生齊齊望向他。
“咱們各處安置地點皆被破壞了!”來人急切奏報道。
什麽?這下,公子可就不淡定了,面色巨變,站起身形,上前一步抓住為人衣襟,“說,有幾處?”
來人苦笑一聲,“公子,此次參與襲擊的各路人馬皆已被隨後跟來的東廠錦衣衛破壞,兄弟們盡數全軍覆沒!”
中年儒生失聲叫道,“不可能!咱們的人一擊即退,除了那些死士臥底,應該沒有損失啊!”
“不知為何,那些東廠與錦衣衛一找一個準,仿佛他們提前知曉那些安置地點一般,準確地找上門來,將兄弟們盡數滅殺!如果不是有兄弟們拚死傳出消息,只怕咱們現在還無法獲知這些消息!”來人卻是疑惑不已,滿眼的痛楚,將情況一一講明,這些話將中年儒生的僥幸砸得稀碎。
“公子爺,咱們撤吧!此處只怕也不安全了!”中年儒生回過神來,立刻急切地衝公子道。
公子眼中閃過一絲痛恨,牙關一咬,“撤!”
就在他們撤退之後的一刻鍾之後,一隊東廠番子破門而入,當然,一應物事已經人去宅空。
弘治陰沉著臉,坐於龍案之後,盯著面前回稟的東廠鐺頭與錦衣衛僉事,沉聲不語。
東廠鐺頭與錦衣衛僉事額頭滴汗,伏地而跪,不敢抬頭。
“陛下息怒!”劉健見此情形,隻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拱手道。
弘治看看劉健,陰沉無比,環視周圍在座的一應臣公,“你們說,這大明江山就如此不穩嗎?居然讓一些宵小如此猖狂地在京師重地如此肆意妄為?”
說著,啪一聲,將手掌重重拍在龍案之上。
“臣等有罪!”一應臣公,包括劉健,齊齊躬身低頭認罪。
“你等有罪?”弘治冷哼一聲。
“陛下,還請息怒!現在東廠、錦衣衛、京師各衙門正在緝拿這些賊人,稍後必有捷報!”謝遷上前一步,回稟道。
“咳,咳!”弘治深吸一口氣,就是一陣咳嗽,臉色憋得通紅。
“還請陛下保重身體!”劉健等人一陣驚慌,齊齊躬身道。
旁邊一個小太監上前一步將茶杯呈遞給弘治。
“咳!”弘治終於停止了咳嗽,接過小太監手中的茶杯,輕抿一口,沉哼一聲,
望向跪伏於地的東廠鐺頭與錦衣衛僉事,“那些襲擊的賊人現在如何了?查到其容身之地了嗎?”“啟稟陛下,東廠(錦衣衛)所屬正在掃蕩,此番已經圍剿了十余處賊人的容身之所,容身之所的賊子已經盡數被殲!”二人不敢抬頭,顫聲回稟道。
弘治一聽面色稍緩,“陳準與牟斌呢?”
“啟稟陛下,陳督公與牟指揮使正在現場坐鎮,查探賊子們的蛛絲馬跡!”
“嗯!”弘治緩緩點點頭,心中暗道,還好,這兩個家夥親臨現場,否則看自己如何收拾他們!
“那明中信呢?”弘治眼神閃爍一下,看看周圍的臣公們,緩緩問了出口。
蹬蹬蹬,一陣急步之聲傳來。
弘治等人不由得面色微微一皺,這是何人,居然在這禦書房外如此放肆?
令人驚異的是,禦書房外的禁軍衛士們居然並不阻攔,任由這個急步之聲到了禦書房門口。
咯吱一聲,禦書房的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父皇,明中信遇襲了?”未等大家看清楚這是何人,來人急切地叫道。
弘治一看來人,面上浮現出笑容。
眾臣公一看來人,也是紛紛會心一笑,面上的不悅之意盡數消褪。
“見過太子!”眾臣公齊齊衝來人躬身行禮道。
來人赫然就是那朱壽。
他眼中卻是並沒有眾位臣公,根本就不管不顧,衝到了龍案前面,“父皇,明中信真的又遇襲了嗎?”
“照兒,不得無禮,快快與諸位重臣見禮。”弘治和顏悅色道,話雖如此,但眼中的寵溺之色甚濃,根本就沒有責備之意。
朱壽一臉的情願,但看看弘治眼中的寵溺,無奈地搖搖頭,敷衍著拱手道,“諸位臣公有禮!”
一些老臣不由得眉頭一皺,甚是不悅。
然而,這一切朱壽卻是根本沒看在眼中,反而是一臉的焦急之色,望著弘治,顯然,他在等待父皇的答案。
弘治輕歎一聲,無奈地搖搖頭,自己這位混世魔王真是令人操心啊!然而,卻又不忍心太過責備,一副商議的口吻,“這不,我正在詢問,要不,一起聽聽?”
朱壽轉頭看到了跪伏在地的東廠鐺頭與錦衣衛僉事,眼前一亮,上前一把抓住那位東廠鐺頭,“說,明中信遇襲沒有,現在如何了?”
東廠鐺頭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回道,“啟稟—太---子,確實---遇—遇---襲了,現在卻是身死不知!”
朱壽面色一變,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反手將旁邊的指揮使僉事抓住,急切問道,“說,明中信如何了?”
錦衣衛僉事卻是機靈,直接將答案說出,“明中信現在身處大街之上血霧當中,生死不知!”
什麽?朱壽目光一直,猛然轉身,他卻沒想到自己手中還抓著錦衣衛僉事,將他一下帶倒在地,錦衣衛僉事卻是不敢有所不滿,只是翻身繼續跪於一旁,低頭不語。
“父皇,兒臣要出宮!”朱壽急叫道。
“照兒,稍安勿躁,現在宮外不安全,呆在宮中,稍後就會有消息傳來!”弘治一皺眉。
“不行,我必須馬上出宮!”朱壽一臉的焦急之色,固執地搖頭道。
“現在宮外情勢複雜,留在宮中!”弘治不容置疑道。
“父皇!”朱壽一見弘治這般嚴肅,越過龍案來到弘治面前,一把抓住弘治的衣袖,搖晃不止,“就讓照兒出宮去嘛!大不了,多派人護衛嘛!”
“不行!”弘治面色一沉。
“父皇!父皇!”朱壽一改面上的焦急之色,腆著臉笑臉相迎,諂媚道,“就讓照兒出去嘛!出去嘛!”
“啟稟陛下,東廠督公陳準、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求見!”就在此時,禦書房外傳來通稟之聲。
弘治眼前一亮,“傳!”
朱壽也是面色一喜,不再糾纏於弘治,轉頭望向禦書房外,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微臣陳準、牟斌參見陛下!”陳準、牟斌二人來到龍案前,齊齊施禮道。
“二位卿家平身,外面情勢如何了?”弘治一抬手,詢問道。
一時間,全場諸公都望向了二人,畢竟,他們各懷心思,都想知曉,現在外面的情勢究竟如何了?
陳準與牟斌對視一眼,牟斌以目示意,讓他回稟。
“啟稟陛下,襲擊的賊人們已經盡數被滅,不過惡遁逃,屬下們正在搜捕!”陳準躬身回稟道。
“惡?”弘治眉頭一皺。
“不錯,微臣與牟指揮使已經確認過了,此次襲擊明中信之人乃是彌勒會中人,惡乃是一位公子,身邊隨侍一位中年儒生,二人現在遁逃,屬下們趕到之時,他們已經收拾乾淨逃遁!不過,屬下們依據蛛絲馬跡正在循跡搜索!”
弘治面色稍緩,就待繼續詢問。
然而,朱壽卻是等不及,插言道,“陳準,那明中信現在如何了?是否傷得很重?是否身死?”
“明中信?”陳準一愣,看向朱壽。
“快說!”朱壽急切之間,一步躍到了陳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催問道。
陳準吃痛之下,苦笑一聲,“回稟太子,明中信並無大礙,現在已經前往名軒閣養傷!”
“別騙我!”朱壽卻是一臉正經,一指那位錦衣衛僉事,“剛才他說明中信身處血霧當中,誰也不清楚現在的情形!你怎麽會知曉?”
陳準不敢違逆,連忙將明中信如何遇襲,如何堅持到援兵到來,如何製造血霧區域,明家援兵又是如何護衛的,這些情形一一道來。
“那血霧如何散去的?明中信身處血霧當中,如何脫離危險的?”朱壽急得跳腳,催問道。
“血霧乃是緩緩散去的,散去之後,咱們見到,明中信與那明府一位學員坐於當中,正在療傷,雖然他們二人傷勢嚴重,但卻並無性命之憂,半個時辰之後,明中信蘇醒,隨後帶著那名學員在明家之人護衛之下,前往名軒閣說是要為那名學員治傷!”
“隨後呢?”朱壽急問。
“隨後,咱們東廠與錦衣衛護送他們去了名軒閣,隨後派一些人在名軒閣周圍護衛,大隊伍就離開前去圍剿那些賊人!”陳準遲疑一下,回稟道。
“你們怎麽不派大隊人馬前去護衛,如果明中信再遇襲怎麽辦?”朱壽跳腳不已,埋怨不已。
陳準看看旁邊的牟斌,心中苦澀不已,這家夥還真會躲啊!卻將太子留給自己,真是老狐狸啊!
然而,太子的話又不能不回應,隻好輕歎一聲,“回稟太子,畢竟京師的安寧更加重要,搜捕那彌勒會余孽乃是第一要務,故此,微臣派人前去搜捕!”
“切,一些小小的賊人都抓不住,還在這兒大言不慚!”對於陳準的解釋,朱壽報以不屑,也不待陳準爭辯,轉頭衝弘治道,“父皇,既然現在明中信在名軒閣,按陳準的話, 想必沒有什麽危險,不如就讓照兒去看看吧?”
陳準差點吐血,自己什麽時候說名軒閣沒有危險了?如果太子這樣理解,如果太子在名軒閣遇險,再出點什麽紕漏,那自己還不得抹脖子!
然而,他卻無法當面反駁太子,這個鍋是背定了!
現在,只能陛下阻擋太子,那樣自己才能擺脫這個潛在的危險啊!
陳準期盼的目光投向弘治,畢竟,這位可是天子,如果他再阻擋不住太子,那還有何人能夠阻擋?
弘治卻是並沒有第一時間阻止朱壽,反而將目光投向陳準,“陳準,你確定,名軒閣沒有危險?”
完了,陳準心中暗歎,難道自己還能說有危險?那樣的話,自己又將明中信置身何地?如果太子聽到自己說有危險,必然會對自己有意見,畢竟,自己沒有管明中信就去圍剿彌勒會余孽,記恨自己都是小事,如果依太子平日裡的性情,玩死自己都是小事!
如果自己說沒有危險,那更慘,弘治顯然是希望自己說有危險,那樣的話就能夠順勢將太子壓下阻擋住不讓其出宮,那樣太子更會記恨自己,根本就是眼前報啊!
這可如何是好?陳準一陣為難!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面得罪人啊!
然而,現在也無法推辭拖延啊!畢竟,這二位大神可是在看著自己呢!此時他都恨不能地上有個縫,自己直接鑽下去,那就萬事大吉了!
可能嗎?陳準心中苦笑,也罷,大不了得罪太子嘛!有什麽?
心中一橫,陳準就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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