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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縣衙那種威嚴的氣氛,會令人感覺有些壓抑,而人在壓抑之下,自然就會產生抵觸情緒,導致本應談妥的事,一個不慎,雞飛蛋打一場空。【】
所以明中信建議柳知縣在名軒閣宴請這些士紳大戶,相信名軒閣的菜肴給這些士紳大戶的感覺是愉悅的,先放松他們的警惕,之後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禮,自然會水到渠成。
柳知縣對此大加讚賞,所以定在了名軒閣。
在眾人品銘等待的時間,士紳大戶陸續到來,皆被請到了三樓就座。
“朱兄,早來了?”一個肥胖的胖子向朱員外施禮道。
“賈兄,也不遲啊!”朱員外皮笑肉不笑地道。
“喲,這不是韓兄嗎?多日未見,甚是想念啊!”
“喲,你還沒死哪?”
作為陵縣的大戶們,自然皆是熟悉的,也是免不了要有這樣那樣的利益糾葛,恩怨情仇,跟底過節,此時相互客套,唇槍舌劍一番,也是很有必要的。
“喂,黃老到了!”
“黃老怎麽也來了?”人們紛紛相互打聽。
所問之人盡皆搖頭,表示不知。
眾人轉頭再問,問遍全場,卻無人知曉,他因何而來。
蹬蹬蹬,一陣樓梯之聲響起。
卻見黃沮領著三人組步入三樓,旁邊陪著兩位中年人。
“黃老安好!”
“黃老,多日不見,這廂有禮了!”
一時之間,問安之聲不絕於耳。
柳知縣聽到聲音傳來,黃老到了,也不敢托大,立刻迎出了閣主房。
畢竟黃老可是陵縣士紳的代表,德高望重,士紳們皆以他馬首是瞻,更何況還是泰山書院的副山長。
如此身份,柳知縣有諸般事宜需向他請教,這時豈敢怠慢。
“見過黃老!”柳知縣躬身向黃老施禮道。
“豈敢當縣尊大人此禮!”黃老連忙回禮。
“見過縣尊大人!”兩位中年人向柳知縣施禮道。
“王、李二位家主有禮了。”柳知縣站直身形,並未如對待黃沮般多禮,只是禮貌地施了一禮。
卻原來,這是王、李兩家家主當面,明中信之前並未見過兩位,此時在旁深深打量,卻見王家主濃眉大眼、身形高挑,李家主劍眉虎目、身形稍矮,然舉手之間皆是一派儒雅之態。
幾人一番寒喧,推讓之後一一落座。
明中信與黃舉三人組點頭示意,並未多言。
畢竟今日這種場合,黃舉三人組可沒有他明家代家主一般的身份,只是跟屁蟲,來此見識見識的!
明中信作為本次府案首,更是明家代家主,自然有資格與黃老等人坐在一起。
明中遠則作為名軒閣的東家,陪伺一旁。
而黃舉三人組卻隻好自己去尋找座位。
眾人也紛紛上前拜見柳知縣及黃老。
一番吵雜過後,眾人安然落座。
“今日請大家前來,是有一件事情要通報一下。”錢師爺站起身形向大家道。
眾人紛紛側耳聆聽,他們也很奇怪,平白無故,不過年不過節,為何縣尊大人要請他們,雖然來的時候已經猜測到可能是要募捐,但是依什麽名目呢?
這卻不得而知,只是在請柬上說,今日在名軒閣招待眾人,請眾人光臨。
眾人皆是一頭霧水。
錢師爺環視大家一番,拋出了一玫重榜炸彈。
“河南江北行省發生瘟疫!?”
瞬間,整個三樓炸了。
“什麽,發生瘟疫了?”
“瘟疫?我沒聽錯吧?”
“怎麽會呢?”
……
一時之間,現場吵雜無比。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錢師爺維持秩序道。
隨著錢師爺的安撫,慢慢地三樓再度安靜下來。
但眾人還是一臉驚訝之色。
錢師爺輕咳一聲,他心中也是忐忑,不知大家知道瘟疫有可能傳來這兒的話,是否還能淡定如常。
在萬眾期待之下,錢師爺又發話了。
“這場瘟疫是在二月份爆發的,如今已經有所控制。”
“那就好,那就好!”眾人吐了一口氣,紛紛點頭,心中卻埋怨錢師爺,你不要大喘氣好不啦,一次把話盡數說完,真是嚇死寶寶了!
“但是,河南去歲黃河決堤,糧食顆粒無收,而災民眾多,萬般無奈之下,河南江北行省發來公文,要求周邊各省分流災民,以作應對。”錢師爺瞬間又破壞了他們剛剛平複的心情。
“什麽?周邊各省,那不是也包括咱們山東行省?”有人驚恐。
“無妨,咱們濟南府前面不還有兩個府隔著嗎,不會到咱們這兒的!”有人心存僥幸。
更多的人則繼續看著錢師爺,聽他把話說完。
錢師爺望望眾人,心中緊張,這宣布的差事真不是人乾的,壓力太大了!
“山東布政使司有令,山東各府做好準備迎接災民!”
眾人一陣嘩然,這是要濟南府也準備的意思。
然而,更震懾的是,錢師爺竟然又宣布道。
“濟南府蕭知府日前親臨陵縣,要求縣尊大人做好迎接災民的準備。”
這信息,太爆了。
眾人一陣懵圈。
“這是說,陵縣也會迎來災民?”有人向周圍尋找確認。
有人一臉呆滯,有人一臉懵樣,有人若有所思。
形形色色,各種表情,但皆是震驚無比。
看來,瘟疫、災民這兩個敏感詞語真的是令人心驚、心寒啊!
黃沮剛開始也是
“大家不用驚慌,本縣已經制定了章程, 只等災民到來,執行即可,不會影響陵縣百姓的。”柳知縣站起身形,安撫道。
眾人一聽也就不再吵嚷,靜靜聽取柳知縣的話語。
柳知縣滿意地望望大家,繼續道。
“而今,最重要的是做好準備,章程中已經有所安排,現在大家先看看。”
旁邊錢師爺向站立的吳閣主一使眼色,吳閣主會意,一揮手。
卻見夥計們手舉托盤,一本本小冊子被他們遞到了在場眾人的手中。
柳知縣緩緩坐下,衝黃沮等士紳道,“其中有所遺漏的話,還請黃老前輩指正。”
黃沮點頭應是,低頭看起了章程。
三樓之中鴉雀無人聲,隻余翻書之聲。
慢慢地,樓中的氣氛居然有所緩和,眾人驚慌的臉色居然平靜了下來,甚至有人還流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