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皇宮裡的氣氛果然詭異,禁軍在換班時,開始向未央宮收縮,幾個月不來洛陽城的何進大將軍忽然進城,這一切的變化悄無聲息,一心做好自己公務的楊明並沒有發現這些變化。
宮裡的變化和京城內的百姓並無關系,一切都還是平靜祥和的樣子,只是暗流湧動,蹇碩和何皇后的計劃,很是順利。
再是當朝皇上,沒有一點實權,胳膊擰不過大腿,劉宏就是隨便想想現在的局勢,也對這些想胡作非為的人無可奈何,可憐堂堂東漢王朝的皇上,竟如此的被人擺布。
這日,很久不見的周公公卻來到了這洛陽衙門,倒是讓楊明驚奇,因為上次兩個人的談話還是三個月前,如果他不來,楊明還當真的想不起來還認識此人。
“周公公,好多日不見,身體可還安康?”楊明出口寒暄道,也只不過是最平常的問候,並沒有表露自己多麽的詫異。
“咱家的身體倒是還好,只是這曹大人在這洛陽城裡春風得意,家裡又有美人作伴,日子可真是快活啊!”周公公用太監慣有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道。
只是楊明聽了這話,總覺得這話裡有話,這意思就是我過得好,你們就過的不好了,也不知這閹貨今日突然過來,連提前打個招呼都沒有,又是有什麽事情。
便訕笑道:“公公這是哪裡話?我曹某能有今日還不是拖了周公公的福,如若周公公每日過的並不如意,那曹某哪能安然度日呢?”
“哈哈,曹大人說話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真是折煞咱家了,今天咱家可不是隨便找大人來敘舊的。”看來這馬屁拍的還算可以,周公公聽了眉開眼笑。
“哦,我與公公許久沒見,今日見公公得空,不怎麽也得去哪醉仙樓吃上一番啊,不然這下官心裡可過意不去啊。”楊明心裡斐然,看來這次周公公來找自己有要緊的事,這畢竟是和自己在一條船上的人,於是他誠懇的道。
“曹大人說的對,的確要去醉仙樓吃上一遭,可這次不是和咱家吃,曹大人走吧。”周公公道。
這周太監是他和皇上之間的聯絡員一樣的存在,而且沒有什麽劉宏的命令,也鮮有出宮,這次不是和他吃,難道是和?
楊明想到這,不免心驚,他只知道在醉鴛鴦樓為了嫣然的事情,這劉宏出來一次,皇上出宮一般都是頭等大事,這劉宏親自出來,難道這皇宮裡又出了什麽事端?
“公公,難道是,,?”楊明好奇的確認道。
“噓,,!曹大人切莫聲張,現在宮裡形勢緊的狠,大人跟隨咱家來就是。”周公公小心翼翼的說道。
“公公,難道宮裡出什麽事了嗎?還需要皇上親自出宮。”楊明小聲的問道。
“大人就別問了,有些事情不是咱家能說得清的,這皇上日子過得拘謹著呢?”
周公公小聲回答,聽這回答,楊明就不再多問。
只是看這反應,看來這光杆司令劉宏的確出宮來到了這裡,楊明深知,這次劉宏的出宮肯定又是讓自己做些什麽吧?
帶著種種疑問,楊明便跟隨著周公公來到了醉仙樓,這醉仙樓他來的也不是第一次,只是這次卻是從後面的小門而進。
“洛陽北部尉曹操參見皇上!”
走過小門上到二樓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只見一個風度翩翩、器宇不凡的年輕人坐在房間裡菜桌旁的椅子上,楊明看這氣質又不是第一次見,當然一看便知,
這肯定就是漢靈帝劉宏了。 說這話時,周公公早已出門,房間門關上,在外面守著。
“愛卿平身吧,這又不是在皇宮大殿上,也不用再拘於這些形式禮節了。”劉宏看見楊明進來,雖然只是那一個刹那,但眼神裡也掠過一絲喜悅。
只是聽這劉宏的聲音,還有那說過話的神態,處處都散發和表達著一種沮喪,楊明見狀心裡越發的覺得這次皇宮變故不一般。
聽到劉宏都這麽說了,楊明也不拘泥,便直接做了下來,只是這如果讓其他人看見,肯定是大吃一驚,因為自古以來,哪裡有敢和當朝天子平起平坐的。
只是楊明還是隨意慣了,還是劉宏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常不一般,願意這樣和他平身而坐。
“皇上,您這次怎麽親自出宮來了,有什麽事情,讓微臣進宮不就行了。”楊明雖不知是什麽事,但看著劉宏這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開口刺探道。
“再不找機會出來,恐怕再也沒機會出來了,而且以後愛卿可能是最後最後一次見朕!”劉宏歎了口氣道,便把身邊剛剛倒好的酒一飲而盡。
楊明身體一震,從平常人嘴裡說出這麽無奈的話,楊明還不驚訝,只是這可是天子,史書有雲,天下之地莫非王土,天下之臣,莫非王臣,還有什麽是當朝天下做不到的,從劉宏嘴裡聽到這話,楊明不覺感覺有些石破天驚起來。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對於楊明來說,是滿滿的負能量。
“皇上何出此言?只要微臣在這洛陽城內,皇上想見微臣,微臣便可以進宮面見皇上。”楊明小心翼翼的回應道,說著還繼續給劉宏待久, 此時的場景讓現代人看來,就像兩個好哥們喝酒一般,一個倒苦水,一個出耳傾聽。
而此時的楊明對眼前這個皇上不免有些同情起來,後代人都知道東漢末年的腐敗,現在已楊明看到的而言,這種腐敗,和這種將近亡國的風險,當真不是一個皇帝的能夠挽救的,何況這個皇帝身邊都是些心懷不軌的人。
“皇上?我這當的像是什麽皇上,還不如去當一個平民百姓來的自在,只是身居天子,身不由己,怕要是以後委屈了愛卿了。”劉宏聽著楊明口中的“皇上”,苦笑道。
委屈了我?難道說一開始這漢靈帝說要保全自己的承諾不能保證了?這他、媽我還在這裡陪他喝酒幹嘛?老子都死過一次了,可不想再死第二次!
楊明心裡這樣想著,卻又不敢說出來,隻得繼續答話道:“天下所有,本就歸天子所有,微臣本來就是一無所有,還不是皇恩浩蕩,皇上給的,現在就是讓微臣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不覺得委屈。”
當然這套說辭,楊明並不是真心的,這麽說,只不過是為了趕緊確認,自己得罪了那麽多人,還能不能保證活著離開洛陽。
“愛卿言重了,只是你在這洛陽京城裡,只能再待三年了!本來朕為你準備的相國之位,現在也不能兌現了!”
劉宏很無奈的說道,只不過楊明聽了,心裡剛剛繃著的勁終於放松了下來。
(最近主人公是低潮過渡階段,為了篇幅的完整性,不得不列幾章敘述一下,希望大家不要急躁,耐著性子讀下去!白衣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