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西面的一處府宅,地勢偏僻,環境幽靜,大門上寫著‘魯府’二字。
“大名鼎鼎的周郎來我這府上,真是蓬蓽生輝啊!今日得多喝幾杯才行!”得知周瑜前來拜訪,魯肅大笑著走了出來迎接。
同是在吳郡,同是名氣不少的人,兩人平時也是都有些交際的,只是這些交際只在生活和詩賦琴曲殺方面上的。
外人不知道性格豪爽、身長高大的魯肅私下裡到底是什麽模樣,可是周瑜知道的緊,這魯肅雖富豪一方,可在他看來,在詩詞歌賦、琴曲之藝上,魯肅可不一定會在自己之下。
只不過這次看見魯肅,和以往不同,自己是來尋求幫助的,而不是單純的會友,便笑著道:“瑜勉強撿回一條命,還不知道能活的幾日,特地在還有喘息之期時,來會會子敬兄長,以不留遺憾!”
“公瑾這是哪裡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都回到了這江東誰還敢再那公瑾怎樣?快進來說話!”魯肅聞言,略皺眉頭,安慰著周瑜,便引著他向會客廳走。
周瑜與魯肅私交算是不錯,到了這會客廳,也沒什麽拘束,不等下人前來,自己便斟上一杯,與魯肅斟上一杯,道:“兄長住在這幽靜的地方,閑來也無人打擾,可是不知道現在瑜的困苦!”
“公瑾有什麽話自當說出來,到了我這還有什麽吞吞吐吐的,豈不是嫌隙了我們只見的交情?”魯肅見周瑜還是那一臉愁容,問道。
父母早亡,魯肅從小是跟著祖母長大的,為人長得算是人高馬大,體型魁梧,好騎射和交友,早年也算是掙得一方家產。
因其仗義疏財,不拘一格的性格,也深受鄉裡鄉親的仰慕。
只是後來他的祖母死後,按照禮節,守孝三年,將其葬於這吳郡西面郊外,自己也就搬到了這裡,自此足不出戶,很多事情交予下人打理。
這已經是他守孝的第三年,這兩年對於外面的事情都不怎麽知曉,除了像孫策被殺的消息之外,世家們的勢力分布,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而周瑜聽到魯肅的發問,心裡稍微有了些底,看來這魯肅對這些事情也算感興趣,這余下之事也便些許有了些著落,便將最近的形勢,從孫策遇害開始,聲帽俱淚的向魯肅講訴。
“這幾幫忘恩負義之人!真是該殺!”魯肅一聲怒罵,接著道:“公瑾莫憂,有什麽需要盡管向兄長提出來,我也算是孫家在這江東政策受益者,理應為孫家出些力!”
爽快,周瑜知道魯肅是豪爽之人,但卻沒想到是如此的豪爽,還嫉惡如仇,頓時心裡徹底的放了心,今日之行算是有了完美的結果。
道:“張家、呂家、程家這幾天活動頻繁,尤其是張家如此強大,兄長與他有些商業上的來往,後天便是伯符下葬之日,這兩日張昭肯定在招兵買馬,等待這個奪權的時機,瑜有辦法抵抗住其當日之亂,只是他家大業大,勢力和擁泵遍布非我能想象,當下也只有兄長能夠遏製,因為瑜懇求兄長,待事發之日,穩住張家其他的勢力,以防止江東再次暴亂,禍引百姓,自然這張家所有家業,就當屬瑜送於兄長出山的見面禮!”
周瑜說完,魯肅略微沉默,把這個在江東根深蒂固的世家連根控制住、拔掉,可不是容易之事,便道:“公瑾,這張家勢力如此龐大,你有把握在當日將張昭除掉?”
“兄長放心,這些瑜自有辦法!”
“好,既然如此,公瑾都為江東百姓掙得一片安定,我魯肅豈能偏安一隅,兄長定當鼎力相助!至於這張家家產,對於我來說,也只不過是身外之物,待事成之後,全部散給江東父老便可!”魯肅臉部肌肉微動,道。
如此大義之語,讓周瑜心中不知作何感激,只見他拿起方才斟上的那一杯酒,從原地站起,一步向前,向魯肅拜禮道:“兄長深明大義,瑜替替伯符、替江東父老,敬兄長一杯!”
“本是大丈夫該做之事,只是孝道當先,這三年兄長未諳世事,當下緊急之時,當該出一把力,公瑾何至於如此,快快起來,快快起來,兄長受不起如此大禮啊!”魯肅見狀,忙向前,將周瑜快速扶起。
吳郡,張府。
“哈哈哈哈,好!好!有陸家相助,何愁大事不愁!”張昭得到呂范、程普二人從壽春傳來的消息,一聲大笑,引得胡須都微微震動。
都知道陸家不諳世事,不參與黨派之立,張昭本以為會費些周折,沒想到這麽順利的成功,喜上眉頭,也沒有多想,便又向一方下人道:“備馬!有了陸家的承諾,這吳郡還不是都會聽我張家的!出發準備去趙家、周家、吳家!”
趙家、周家、吳家算是除了張、呂、程三家之外,能夠在吳郡還說的上話的人物,在張昭看來,有陸家相助,這三家應該也會站在這一邊,那這吳郡,也就在實際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估計孫家會迫於這種威懾,都不用起這麽大的波瀾,就會主動讓出在江東的掌權地位。
“張老的謀劃,我周立怎麽可能信不過,只要張老一句話,我周家必將為張家鞍前馬後,聽從張老的調遣!”如張昭所想,很順利,片刻之後,周家家主一聽說是連陸家都參與了進來,便也點頭,願意參加近日之事。
而同樣,又是一會之後,趙家、吳家也全部都應允了張昭的相邀,一同共謀爭權之事,當然都是幾十年修成的人間老狐狸,每個家族多多少少也會留點心眼。
例如稍微弱點的世家,會暗自合作聯盟,畢竟張家一成功,江東就會進入一家獨大的局面,對他們也是一種威脅,不得不早作打算。
而此時,令人都沒想到的是,當張昭從三家府宅中出來之後,三家之中各有一處房間,見著四下無人,分別有一人換了一身裝扮,從府宅的後院翻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