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洋說出自己了自己最想聽到的話之後,郭偉陽笑的嘴都快合不攏了。
他立即大聲笑道:“田豐,聽見沒有?哈哈,我就知道你這窮鬼肯定是想發財想瘋了。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這麽一個花瓶,就敢拿到‘金鳳凰’來冒充青花瓷。
“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呀?你就打算拿這麽個假貨翻身?做人要踏踏實實,好好工作也能吃飽飯。別總想著買張彩票就中500萬,收個花瓶就是青花瓷,要現實!”
田豐不看他,盯著徐洋道:“這個唐僧也是‘金鳳凰’的工作人員麽?”
當然不是。
田豐繼續問:“那他有什麽資格在這裡唧唧歪歪?”
徐洋依舊很禮貌,但是語氣已經有了變化:“我們無權干涉任何一位顧客的發言。您還有什麽其他事嗎?”
這是要下逐客令了。
田豐假裝沒聽出來,故作無知道:“我還在等剛才那位接待人員來通知我去鑒定呢。”
旁邊的郭偉陽大笑:“你還等什麽等?沒聽出來嗎?已經鑒定完了,你這就是一個贗品。人家趕你走呢。快走吧,別丟人了。讓別人知道你是我同學,我都丟不起這人。”
田豐沒理他,直接向徐洋求證:“是這樣麽?你趕我走?”
徐洋有點尷尬。郭偉陽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但是想到他答應了自己的條件,立刻臉色一板,道:“這位客人,您可以這樣理解。‘金鳳凰’需要的是貨真價實,您的條件無法達到。”
田豐眯起眼睛,慢慢道:“假如我堅持呢?”
郭偉陽大笑道:“那就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田豐隻盯著徐洋,一言不發。
徐洋被這冷冷的目光注視著,居然感到有點緊張。稍稍平靜一下,才道:“那我們隻好讓工作人員請您出去了。”
田豐偏著頭,悠閑道:“你確定麽?你不過做了個初步判斷而已,鑒定出了錯的話,可是要負責的。”
徐洋也被田豐激起了火氣,冷聲道:“若我出錯了,自然會承擔相應的責任。可是,這位客人,您的東西我相信自己沒走眼。”
“哼,就怕到時候你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田豐輕蔑的收回了眼光。
這個時候,剛才接待田豐的那個接待員進來請田豐去鑒定東西。
徐洋直接攔住,冷著臉教訓道:“你的工作怎麽能這麽不用心呢?什麽人都往裡放,簡直是兒戲。難道你沒長眼睛?看不出那麽明顯的破綻嗎?”
接待員很鬱悶,卻不敢頂嘴,只能默默聽著,最後才說了一句:“那……還去鑒定麽?”
郭偉陽旁邊插嘴道:“已經鑒定過了,你還問那麽多做什麽?”
接待員一臉的鬱悶,接待的客戶假如達成意向,接待員是有相應提成的。這下好了,提成不見了。
田豐卻一把拉過接待員,抱起花瓶道:“別理這兩個傻子,我們走。你帶我去鑒定。”
郭偉陽大怒,卻不好阻攔,直接對徐洋使個眼色。
徐洋也有些上火,直接攔住兩人,先對接待員厲聲道:“你沒聽見我說話麽?我已經鑒定過了,是個贗品。”
接著,又轉頭都旁邊的唐少哲道:“這位先生,麻煩您不要干擾正常秩序好嗎?”
田豐懶洋洋道:“我干擾什麽啦?難道我必須相信一個瞎子的結論麽?”
瞎子的結論?
徐洋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方是在罵他,
當下氣的臉色通紅。 他立即冷冷回擊道:“您假如必須要經過鑒定專家的判定,那麽需要您承擔相關費用。您還確定這樣做麽?”
田豐愣住。
看見他愣住,旁邊的郭偉陽囂張道:“哈哈,窮鬼,沒錢吧?連鑒定費都掏不起,還要堅持。哼,有希望的堅持叫頑強,你這種則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來吧,求我呀。你要你求我,這點小錢我幫你出。如何?我這個同學很夠意思吧!唉,真不忍心看到你可憐巴巴的樣子。”
田豐聞言後眼睛一亮,道:“郭偉陽,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郭偉陽冷笑道:“說說?什麽賭?”
田豐一指花瓶,道:“就用他的真偽打賭。我贏了的話,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以後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出現在面前。我輸了,隨便你提條件。”
郭偉陽聞言幾乎樂死,自命必勝的他直接道“哈?口氣好大呀!行,你輸了就給我從這裡爬出‘金鳳凰’的大門。放心,你掏不起的鑒定費用我會幫你支付乾淨的。敢答應麽?”
田豐抿嘴一笑,道:“一言為定。在座的可都是見證人,你可別輸了不認帳。”
郭偉陽冷下臉,陰測測道:“我倒不怕你不認帳,這裡的工作人員很多的。他們一定不反對利用閑暇時間賺一筆消費。”
突如其來的賭注,不但其余人面面相覷,甚至讓一邊黑發青年和金發少婦也感興趣起來。與他們而言,誰勝誰負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又有一出好戲要上演了。
說完,田豐掉頭離開。轉身時,小聲說了一句:“不自量力。”
僅僅讓郭偉陽聽到的四個字,可是將他氣的不輕。分明要輸的家夥,居然還敢這樣來諷刺他。不過,他卻沒有認真想一想,唐少哲到底哪裡來的如此強的信心。
怕田豐作弊弄假,郭偉陽也跟了上去。何靜香雖然不看好唐少哲,但是卻很喜歡看戲,自然也跟了上去。
徐洋鐵青著臉,親自給田豐帶路。而另外一邊的年輕夫婦卻明顯不想跟著圍觀打醬油,他們繼續去看宣傳手冊。等一會兒,自然會知道結果的,不用著急。
“恩,奧古斯都,你為什麽這麽喜愛古玉呢?”
“呃,夏夏,關於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無數次了。你不覺得古老的玉石裡面蘊含著一種神秘的能量……呃,不,是會帶給人神秘的美感麽?”
……
其余幾個工作人員則在邊上小聲的嘀咕。雖然他們平常也不喜歡徐洋,但是對於他的初審眼力和判斷還是無法提出異議的。
“徐陰人都已經下了結論,那個小夥子還不肯死心。唉,還打什麽賭,找死嘛!”
“就是。這小子太死心眼了。”
“哎,人這花瓶肯定也是花了不少錢淘來的,怎麽可能輕易死心呢。唯一就是打賭那事兒,實在有點欠妥了。”
“我們也開個小賭吧。賭一下看那花瓶是不是贗品。”
“行呀,行呀。我賭那個是贗品。”
“哈哈,小賭怡情。我也來摻一手,我也賭那個是贗品。”
“我也來,我也來。那花瓶是贗品。”
“我也來一注吧。賭贗品。哎?我說張龍,你還沒說賠率呢?”
“我還說個毛?你們全都賭贗品,賭是真品的一個也沒有。還賠率?怎麽賠?你倒是給我說說。”
“別急,別急嘛。張龍,你不會賭那個是真品呀!賠率你隨便定唄。”
“我擦,你這是坑我啊。賠率再高也得有贏得希望才行呀!就那新花瓶,連我都不信那是古董。MB的比我媽用了10年的花瓶還新,這都是明朝的,我媽那個還不得是宋朝的呀?”
“哈哈,別說。張龍,回去問問你媽,沒準真是宋朝的呢。”
“是個P, 那是我媽在魚鳥市場上隨便買的。”
…………
不提貴賓室裡熱鬧非凡,鑒定室裡卻是一片安靜,只有專家組的鑒定專家在說話。因為青花瓷的珍貴,所以“金鳳凰”直接召集了專家組。
“…恩,這是個梅瓶呀?雖然這東西出現在唐代,可是真正到了宋代才算是流行起來了,而且還出現了不少新品種。真正的精品,還得說元代景德鎮的青花梅瓶最為精湛。”
“…這東西主要是用作盛酒,但也是一件令人愛不釋手的觀賞品。到了明清,更是被禦窯廠大量製造,而且造型越來越優美。”
“有的用來裝酒,供皇室使用,有的則成了宮廷的陳設品,還有一些富貴人家也喜歡買回去擺放起來作為裝飾。”
“明代的梅瓶,造型比例偏低,口部圓渾厚實,沒有明顯的線角轉折;肩部向上抬起,線條飽滿而有力;腹部之下,呈垂直狀,有的微向裡收。”
“而在足部的結束部分,又稍向外撇。有的白釉梅瓶肩部有青花楷書“內府”二字,是宮內用器。而這個沒有此落款,應該不是禦用。”
大家都還聽得聚精會神,卻被郭偉陽突然出聲給打斷了:“我說專家呀,你這羅裡吧嗦說了這麽多,我就想問一句,這是真的不?”
沒一個專家回頭,都在繼續詳細鑒定,過一陣兒才有人道:“恩,我們得再看看。”
郭偉陽“靠”了一聲,轉過頭來對田豐道:“仿得挺不錯呀,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你也算是花了不少力氣吧,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等著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