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七點五十分時,又隻睡了四個小時的安若雪,已經來到公司上班了。
因為她真的不敢再遲到了。至於原因,也不是由於她害怕樊羽城。更貼切的來說,是她不屑於再理會樊羽城,同時不想被樊羽城理會。
在第三十八層自己的辦公桌上收拾東西時,一向喜歡早到的小吳突然跑到她身邊,興奮的問她:“喂!聽說你昨天被樊董鎖天台了?”
安若雪覺得真沒面子,便輕輕的瞪眼小吳,說:“是又怎樣?我們昨天打架了,我打不過他,所以才被鎖的!”
“哈哈!”小吳用手捂著嘴巴,抑製自己忍不住要發出的大笑,又鬼精似的說:“安若雪,嘗到得罪權貴的苦頭了吧?你呀,不懂職場潛規則,活該被開除!”
驀然,安若雪又愣了一愣,立馬停下手頭的活兒,表情驚疑詢問她,“誰把我給開除了?什麽時候的事?”
小吳腦袋懵懵的,指著她剛收拾好放在桌上的那箱子東西,說:“你沒被開除,那你收拾東西幹嘛?如果是想辭職,那我勸你還是算了,現在的工作真不好找!樊董雖然凶了點,可這華令集團的待遇挺不錯!”
安若雪忿意全消,又瞪了瞪她,無奈的說:“我不辭職,只是搬辦公室啦!”
“啊?你的新辦公室在哪一層?為什麽我們不搬?誰給你安排的?”小吳又詫異不已問。
愁眉苦臉的安若雪,鬱悶煩躁的回答她:“我搬到董事長辦公室啊。那死bian態說,為了防止我上班時間偷懶,以後我得每天跟他面對面地坐著,並不間斷的乾活!”
倏然,小吳的表情又變得詭譎,湊她更近說:“我說你做個這麽時髦的頭髮幹嘛呢?原來如此!恭喜你安若雪,祝你近水樓台先得月!某天真由麻雀變成鳳凰了,請不要忘記我!”
“我只是單純的做個頭髮,心裡沒其他想法!”小吳話中的話,令安若雪莫名緊張起來。
兩人交談得比較忘我,都沒有察覺到有個人站在他們辦公室門口好久了。
“嘿嘿……”小吳又是一臉奸笑,拍拍她的肩膀,說:“你就承認吧,沒事的!不過,不是我打擊你,你再改變風格,還是沒那喬大小姐顯得高貴和大氣!”
安若雪又無奈的搖了下頭,厲道:“我不想跟她比!”
“當然,你哪裡比過得!”小吳又重聲肯定說,而後還白了一眼安若雪。
這時候,安若雪又忿然大吼,毫不客氣衝小吳說:“吳冬霞,你給我滾!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買化妝品送你了!”
“別啊安若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雖然你沒有喬巧筱那樣的氣質,可是你比她看著舒坦!呵呵……”
“這還差不多!”安若雪的氣焰轉瞬間消停。
“咚咚咚……”站門口的那人,很不耐煩的敲起門來。
“門是開著的!你自己不會進啊!”小吳看首先凶了一聲,然後才和安若雪一樣回頭看。
卻是從沒有來過這間辦公室的樊羽城。
他陰沉著臉,踱步走到她們面前,冷聲問:“你們在說什麽?”
安若雪立馬轉視別處,小吳戰戰兢兢回答:“沒,沒什麽,樊董……”
樊羽城冒火的眼睛,瞟著安若雪全身的裝束,說:“你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別拿上去了,帶腦子就行!”
“哦,我正好搬不動啦。”安若雪又壓低聲音說。
樊羽城又忍不住瞪眼安若雪,跟而氣勢洶洶離開……
而自從搬到董事長辦公室辦公後,安若雪可謂沒有了一絲自由。
哪怕是出去上個廁所,
事先都得向樊羽城說明。“尼瑪,等你給我發了這個月的工資,勞資就不幹了!”安若雪心裡恨得牙癢癢。
但是,她的外表卻裝成一副很順從很適應的模樣。
一天七個小時,她總是專注的對著筆記本,很慢很慢寫著自己該寫的東西,從來不多看對坐的樊羽城一眼,從來不跟他說半句多話。
即使很偶然與他目光相撞,她也只會很禮貌的衝他微笑一下。
樊羽城也是一貫的沉默加冷漠!
其實安若雪真的很想問他:樊羽城,你有必要這樣禁錮我麽?
可是她不敢問,以他們不合的性格,問出口後一場惡戰絕對免不了!
就這樣,安若雪終於熬到了九月底。想想真的很不容易,整整半個月啊,她和樊羽城面對面坐著,卻沒有任何交流!
不過這天,樊羽城好像有些異常。坐在那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尼瑪!笑得這麽陰險,難道是晚上你又要跑到馨夢公寓蹂躪我嗎?濫情的男人啊, 你有喬大小姐,為什麽會不知足?而且,遊弋在我和她之間,你真的不累?小心很早就絕精啊!唉……”安若雪想著就害怕。於是,起身,準備泡茶給自己壓驚。
她走著走著,那頭暗紅色的大波卷發彎彎垂垂,正好將她比較狹窄的後背完全遮住。
“喂……”樊羽城突然輕輕喚她一聲。
她愣了一愣,以為又是工作上的事情,立即回頭,禮貌詢問樊羽城,“樊董,您有什麽吩咐嗎?”
樊羽城微笑得很勉強,好聲告訴她,“這個髮型不適合你。”
這下子,安若雪十分不以為然了,也不再看樊羽城的眼睛,說:“我喜歡的男孩子說好看,我就做了!”
當然,樊羽城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臉上表情全部凝斂,很是不悅提醒她,“我說過的,在我玩膩你之前,你不許跟別人談戀愛。你忘了?”
安若雪的笑容又有些苦澀,說:“樊董,您搞錯了,我只是心裡喜歡他,並沒有跟他戀愛!”
樊羽城的唇角又邪魅的揚起來,慢慢點頭、冷冷的說:“ok,狐狸精,我懂了。”
安若雪又溫婉一笑,悠悠喝下一口水,沒有再說什麽。
她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就這樣,她跟樊羽城之間,再次陷入沉默的狀態。
沉默、沉默、不盡的沉默。
不過,樊羽城一直看著她。看著看著,他墨眸中的光芒漸漸變得暗淡、無力。
也是他的目光,令安若雪感覺越來越別扭。好久之後,安若雪扭轉過頭,不讓他看。
“女人,我愛你。”忽然,樊羽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