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力按捺自己的凌亂加恐慌、致使自己平靜下來後,安若雪的心中終於做出了決定。
她想:不行,必須說出來了。不然禦舟,我的乖兒子,比我生命還重要的小東西,就要遭劫了。
在做出決定後,她又在心裡掙扎,為自己贖罪,說:“對不起,雲澤,我食言了。因為樊羽城,他太壞了。為了保護禦舟,我實在逼不得已才說的。”
望著樊羽城慢慢上樓的背影,她嘶聲呐喊,最後幾乎哽咽得哭出聲來,說:“樊羽城,你真的不可以這樣對它,它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的親生兒子!”
聽之漠然的樊羽城還是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說:“不信!是我的你會生下他?而且還在生下他後嫁給高雲澤?把我當白癡啊!”
見那抱著小禦舟的保鏢早就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安若雪更急了,說:“反正你先叫那人將它抱回來,然後你們來做一下親子鑒定,那樣可以證明我沒有撒謊,好不好?它是你的兒子,真是你的兒子……”
樊羽城再次停下腳步,卻不說話。
對著他的背影,眼淚流得更多的安若雪又心切的說:“總之你趕快叫那人將它抱回來。如果鑒定的結果表示它不是你的兒子,我就去死,好不好,樊羽城?”
此時,樊羽城那冰冷的眼眸中又深藏著一絲憤怒的情緒,鏗聲道:“好!”
轉身,隨意對樓下挨著站著的兩個保鏢說:“你們,把她拉到三樓去關起來,通知師禹,令他把那小東西抱回來!”
兩個保鏢立馬同時點頭,然後很有默契的分頭,匆匆行動起來……
差不多同一時間,市中心,天宏集團商務大廈。
“你說什麽?二少奶奶被人劫走!你是幹什麽吃的!”一向溫和的高雲澤一臉憤怒,衝向他講述情況的黃紈發脾氣。
黃紈講完具體情況後便一直微低著頭,連一聲大氣都不敢喘。
“馬上調查,是誰做的!”而後高雲澤又說。他知道,華榮市黑白兩道的人都對他有所顧忌、敬畏三分,並且那些人也都知道他很寵愛老婆安若雪,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對安若雪怎麽樣。
只是今天,安若雪還是被人劫走了,那麽,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呢?
他思考著。
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樊羽城”這三個字眼。
頓時,他那張布滿焦急的臉龐沉了下來,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不用查了,直接找出華令集團董事長樊羽城現在的住址。若雪,一定是被他給擄去了。”過了片刻後,他再咬咬牙,對黃紈說。
黃紈又立馬衝他點頭,重聲回應著,“好的二少爺!”應完之後,黃紈便急速離開了這間辦公室,去查詢高雲澤所說的。
高雲澤則緊握雙拳,緊緊蹭著辦公桌面,手上的關節咯咯作響,心中也恨恨的想:樊羽城,你怎麽還不死心?無論如何,我不會輸給你!絕對不會!
在郊外的那片樹林深處,安若雪被樊羽城的人拖到別墅的第三層關起來了。
此地還被設置了信號干擾,她有網不能上,有手機打不出。
二樓大堂,冷漠的師禹將醫生的檢測結果告訴樊羽城,說:“樊董,安小姐沒有騙您。”說完這句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被扔在沙發上的小禦舟,接著講述,“它確實是您的兒子。血型符合,基因相同。”
頓時,樊羽城的身體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發了好一陣的呆。本來面無表情的他,最後慢慢綻開笑顏。
他不敢相信,也沒法相信,小禦舟居然會是他的兒子。
這對他來說也像夢境一樣,
不太真實。因為他根本不曾想過,老天會對他這麽好,賜他一個這麽可愛的孩子。待他稍稍調整自己的狀態後,他便彎腰將指間正燃著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內,再將安靜的小禦舟抱起,嘴邊默念道:“我的孩子,她竟肯為我生下來。她是愛我的,她是愛我的,若雪……”
“呃呃呃呃呃……”這時候的小禦舟卻又哭了起來。而且,哭得一聲比一聲大。
這令樊羽城手足無措,又笑著皺眉,望向師禹問:“它這是怎麽呢?剛才還好好的……”
這會兒,師禹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尷尬,說:“樊董,真不好意思,我沒有帶過孩子,沒經驗,不知道……”
“那它可能是餓了,或者想它媽媽了。”樊羽城又不禁猜測著,同時,他仍舊在笑。
因為這是他的兒子,他有兒子了,而且是安若雪為他生的。
“別哭了,帶你去找她。 ”樊羽城又用硬邦邦的語氣哄了一下它,然後抱著它往三樓去。
此時,安若雪正坐在床頭抹眼淚。
見樊羽城抱著小禦舟進來了。她趕緊坐起身來,瞪著他質問道:“你對它做了什麽?它怎麽哭得這麽厲害?”
樊羽城沒有說話,只是深情且慚愧的看著安若雪,走到她面前後再將小禦舟讓給她抱。
接過它的安若雪馬上轉過身去,十分心疼的哄著它撫著它。
“禦舟乖啊,不哭了,不然媽咪也會跟著你哭個不停的,乖啊……”安若雪又說。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小臉貼上它的小臉。
神奇的是,她這種哄法小禦舟居然真的不哭了。
樊羽城看得有些木訥,還覺得有些神奇。
他在心中思量,莫非它聽得懂安若雪的話?它是一個神童?
安若雪的嘴邊繼續念叨著、哄慰著:“禦舟,媽咪愛你,你比媽咪的生命還重要,所以,你要乖乖的,強強的。”
望著眼前母愛泛濫的安若雪,樊羽城不禁覺得更加慚愧。對於過去自己的行為和舉止,他突然懊悔不已。
他踱步朝她走近,張開雙臂,想懷抱住他們母子,道:“若雪。”
頓時,安若雪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他身上,嚇得連連往後退,“啊?你臉皮怎麽這麽厚!”
對於此時樊羽城的行為,她真的嚇到了。在她看來,樊羽城的情緒變化確實太快了。她也記得自己是有夫之婦,不應該再跟樊羽城有一絲糾葛,必須距離他遠遠的。
不料,樊羽城又用極其平常的口吻,平靜的跟她說著一個道理,“你是我的,你們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