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諤雖然現在,大小也是個從三品的官員,但是在自己的這位二叔面前,他的內心始終還是有些畏懼的,於是回道:練了!侄兒每天都練!
韓憎壽微微點頭,聲音威嚴的又道:那可是我們韓家的功夫,你你若是怠慢,可不要怪二叔你不客氣。 .
是!二叔!
韓憎壽看著他,緩緩地又道:我這次叫你過來,還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你最近在軍營中,要小心一些,因為如今的朝堂,可是風雲變動啊!
韓世諤聞言,吃了一驚,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韓憎壽看著他,神色冷靜的又道:小四!如今東西兩個突厥王國,在草原上可是鬥的如火如塗啊!現在的達頭跟都藍,這兩個突厥可汗,現在是真的豁出去了,也要統一整個突厥王國,他們要是統一了草原,那肯定也會做好和我們大隋全面開戰的準備,那樣一來,就是我朝與整個突厥的戰略決戰了,需要傾國之力全面出擊,小四,這件事你怎麽看?
韓世諤並沒有立刻回話,只是閉上了眼睛,仔細地想了想,良久,才緩緩地睜開眼,說道:二叔!我覺得陛下和左右兩位仆射大人,一定會下這個決心的,只不過陛下和兩位仆射大人,當然不會選擇這時候,跟突厥全面開戰,而要自己與突厥兩國永不侵犯的決定,只怕也是為了這場注定要到來的決戰作準備吧。
韓憎壽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道:小四,你現在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了,二叔十分欣慰!實話跟你說吧,兩位仆射大人,就是這樣打算的,他們都知道突厥人是虎狼成性,我們在十幾年前的大戰,打服了原來沙缽略可汗,但現在突厥的實力又有所恢復,現在是時候,再次痛擊他們了,只是要我們的精銳府兵們,在休養個幾年,也讓他們再多損耗一些。
韓世諤的嘴角勾了勾,坦然的問道:二叔!這麽說來,陛下和兩位仆射大人,早就定下了三四年後,就跟突厥兩國決戰的策略了,小侄做不做那件事,他們都會想辦法,使用那個法子,對嗎?
韓憎壽聞言笑道:也可以這樣說,但是計劃始終是趕不上變化的,這三四年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說得準呢,這幾個月來,達頭可漢和都藍可汗,毎天都會刀兵相見,而我們大隋的物資,每天都會運往那兩座中轉站裡,以換取他們的牛羊。無彈窗(.. )
韓世諤的眼中,光芒一閃,又道:二叔!那第二件事,又是什麽?
韓憎壽擺了擺手,又道:小四!現在國內的儲君之爭,已經愈演愈烈了,等到我們與突厥的全面戰爭之時,到那時候,我們對陣突厥作戰的主帥,一定就會成為未來儲君登基之路的重要砝碼,也是會逼得陛下不得不作出選擇,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怕到時候也不得不站隊,這個問題,你考慮了沒有?
說到最後幾句話的時候,韓憎壽的目光炯炯,眼神如電,直視韓世諤。
韓世諤也知道,到了那時,恐怕就是要到攤牌的時候了,這些年他們韓家,一直沒有加入太子楊勇,或者是晉王楊廣的陣營,就是因為一歩錯,歩歩錯的下場,他們韓家還是丞受不起。
韓世諤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韓憎壽說道:二叔!您先告訴我,您在高仆射那裡,究竟參與到何種程度了?
韓憎壽長歎一聲,說道:小四!如今的高仆射,除了忠於陛下之外,也是忠於太子楊勇,他也找過你,讓你忠於儲君,力保國本吧。
韓世諤微然一笑,又道:二叔!您現在有沒有答應高仆射,加入效忠太子楊勇的集團呢?
韓憎壽搖了搖頭,坦然道:沒有,如果我加入那個集團的話,那今天也不可能問你了,因為我們韓家是一體的。
韓世諤沒有回答他,又是反問道:二叔!那你為什麽又拒絕了呢?你跟了高仆射這麽多年,他對你來說,可謂是恩重如山,既然他主動跟你提了此事,我想不出你有什麽理由拒絕。
韓憎壽歎了口氣,回道:小四!如果只是我一個人,那自然應該追隨恩相的,可是我畢竟是韓家的人,在長安城也是代表了整個韓氏家族,自古以來立儲之爭都是萬分凶險,一個不留神,那就是滅族之禍,我不能拿整個家族的命運來作賭注,高仆射跟太子楊勇是兒女親家, 自然沒有選擇和退路,而我還有的選擇,所以只能對不起高仆射了。
韓世諤聞言,輕笑道:二叔!那你就不怕高仆射和太子將來得勢後,對我們韓家這種危急之時,不仗義援手之舉來個報復?
韓憎壽卻是正色道:那是不會的,因為象我們這樣的世家官員很多,絕大多數官員,都是選擇了中立,因為在這種時候,忠於陛下本人,卻是最好的選擇,至於他要選誰當接班人,那是陛下的家務事,我們這些外臣是不能多插嘴的,無論誰在陛下百年之後登基為帝,我們繼續效忠就是,他也能理解我們這些人當初的立場,不可能大加報復的,因為要是他報復的話,就是與整個世家集團為敵。
韓憎壽說到這裡,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其實當年我也曾經勸過高仆射,讓他不要這麽急著和太子綁到一起,因為他已經貴為帝國首輔,即使將來是太子登基,他的地位,也不可能比現在更高,可是高仆射卻堅持說,太子儲君之位事關國本,根基不穩則國家動蕩,他作為大隋重臣,就有責任跟義務維護國家的穩定,所以他堅持要和太子結親,小四!你不了解高仆射的為人,他這個人高風亮節,且為個人考慮得不多,他與太子結親,就完全是出於他的忠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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