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縣聽到田仁兩字,就是神‘色’大變,一臉的驚駭,一時間如同見了鬼一樣,他是打死也不會想到,這堂下告狀之人,竟會是田仁,他不敢相信,田仁竟然敢往縣衙‘門’來喊冤。-79小說網-
陳知縣此時已經抬起頭來,臉上有些驚恐之‘色’,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看到田仁,那眼中頓時冒出怒火來,他又瞥了旁邊的韓世諤一眼,只見他靠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是氣定神閑,悠閑無比。
不知為何,陳知縣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涼,不知為何,韓世諤越是那一副淡定自若,很隨意的樣子,他的心裡就越地感到一陣驚恐,他實在不知道田仁會在公堂上說些什麽出來,他更感到驚異的是,為何事情這般巧,田仁突如其來的告狀,恰好這韓將軍也來這邊湊熱鬧,這樣的巧合,真是要人命啊!
“陳知縣,快審案子吧!”韓世諤見陳知縣,呆座坐在堂上,額頭冒出冷汗,心中不由一陣冷笑,又是出聲提醒道。
陳知縣聞言,忙道:“是!是!是!”說完,又望向田仁,眼中顯出冷厲的光芒,冷冷道:“田仁,你有何冤屈?要狀告何人?”
田仁抬頭看了看,見自家恩公,也在這裡,於是一咬牙、一狠心,大聲道:“小人要告王氏米店的東家王學之,他強搶我田家儲糧,積糧成倉,更是以天價賣糧…!”
這個時候,元靜也是豁然變‘色’,他神情‘陰’霾,大喝道:“田仁,你好大的膽子,官府為了維持米市秩序,怕你等不良米商肆意妄為,這才下令由最為誠信的王氏米店,經營米市生意,你如今卻來告狀,是何道理?莫非是你們田家米行,不能借機斂財,這才心存怨恨,告上公堂?”
元靜的這一聲呵斥,使得田仁頓時全身便有些發抖,低下頭去。
韓世諤淡淡一笑,勸道:“郡守大人,既然是牽扯到王氏米店,那自然是要將王氏米店的東家,押來公堂,雙方對質,似乎審案子,是要這樣審的吧?”
元靜聞言,‘陰’著個,瞪了田仁一眼,現在他的眼眸子裡,滿是殺機。
“那好,韓將軍,你我且到後堂歇息吧!”元靜強忍怒氣,又道:“派人去傳王老爺!”
不料韓世諤卻是搖頭笑道:“郡守大人!我們就在這裡等吧,這公堂上,還‘挺’不錯的!”韓世諤自然不會跟著元靜去到後堂,去的話,就是給他們留下空子,從現在開始,這田仁可是要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否則保不準要出什麽事請。
陳知縣現在也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吩咐下去道:“來人,去傳王氏米店東家,王老爺過來。”
衙差隨即領命而去。
韓世諤坐在椅子上,很有耐心地等待,公堂之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更多的商戶都往這邊過來,特別是一些米商,聞知告狀的是田老板,那更是要過來看看熱鬧。
公堂上面一片寂靜,陳知縣和田仁二人的額頭,都是在不停的冒冷汗,田仁現在沒有了後顧之優,今日一大早,又得到囑咐,說告狀之時機,已經到了,雖然他的心中還是忐忑不己,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擊鼓鳴冤。
壓抑的氣氛,頓時就籠罩在公堂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一陣‘騷’‘亂’,差人就領著那王老爺,來到了大堂上,這王老爺便看見田仁在這,那也是大吃一驚,拱手道:“小人王氏米店的東家王學之,見過郡守大人,見過知縣大人!見過韓將軍!”
陳知縣正要問話,卻見韓世諤忽然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王學之面前,微笑問道:“你便是王氏米店的東家?”
王學之見韓世諤笑容可掬,一副親切之‘色’,又看元靜在場,於是笑著點頭道:“是,小人就是王氏米店的王學之!”
韓世諤又是笑眯眯地輕聲問道:“王東家歷害啊!一個小小的王家,竟然然行刺本將軍…!”
王學之一愣,但很快就搖頭道:“小人冤枉啊!那事不是小人主使的,都是那個謝四…。”
韓世諤托著下巴,猛地抬起右‘腿’,又快又急,一腳踹在王學之的小腹處,這一腳力道十足,王學之隻感覺自己的小腹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像被雷擊一樣,“哎喲”叫了一聲,就翻倒在地,卷縮身體,一時竟是被踢的緩不過氣來。
公堂裡審案,那大‘門’是大大地敞開,堂內的情景,堂外圍觀的人群,倒是能夠遠遠地看見,韓世諤這一腳突然踢出來,沒有半點征兆,堂外人群看見,都是驚呼起來,那些被王氏米店擠壓的米商們,見那不可一世的王老爺,在公堂之上被人踹的在地上打滾,頓時都幸災樂禍起來,心中暗暗叫好。
堂外之人驚訝,堂內眾人也都是震驚無比。
大家都知道,這王學之那是與元靜關系匪淺,王學之的‘女’兒是送給元靜為小妾,雖然無名無份,算不得翁婿的關系,但是這姻親之實那卻是存在的,在他們心中,王學之那可是元靜有實無名的老丈人。
韓世諤這一腳,竟然是踢在元靜這老丈人的身上,怎不教眾人吃驚,而且這一腳提出來,那是凌厲無比,勁道十足,這王學之被踢倒在地,那幾乎都是憋過氣去,神情痛苦無比。
韓世諤是個武人,他知道人體關節的組成,更知道擊在什麽地方,不至於致命,卻又能讓被擊者,感受到比死還痛苦的劇痛。
元靜此時被氣得豁然站起,沉聲大喝道:“韓世諤,你這是做什麽…?”
韓世諤拍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轉過身來,臉上還帶著極陽光的笑容:“郡守大人,據我所知,沒有功名之身,上到公堂,那可是要跪下說話的,想必這一點,我沒有記錯吧?”
元靜聞言,張了張嘴,並沒有說出話來。
韓世諤對他淡淡一笑,盯著陳知縣,冷聲問道:“陳知縣,本將軍所言,可有錯?”
陳知縣再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慌忙道:“這、這沒有、沒有錯,對、沒有錯…!”
“那就好。”韓世諤撇了撇嘴,又緩緩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淡淡道:“這個王學之,區區一個商人,到了公堂之上,立而不跪,侃侃而言,韓某卻是要教教他,公堂之上的規矩,郡守大人,韓某沒有做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