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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婁度村,一個距離苗英公路最為遙遠的村莊,一個吳小雨最後親臨拜訪的村莊,一個情況最為複雜,問題也最難解決的村莊。
精確的高清衛星地圖可以看出,農琦縣本身就地處昭雲特區西南邊境,其中的苗英地區,更是處於西南中的西南,直接與鄰近的保和盛特區接壤的村莊,正是此時吳小雨踏足的婁度山村。
這種情況造成了許多不良後果,衛星地圖顯示得非常明白,這座邊境山村,是距離苗英中心公路最為遙遠的地區。如此可想而知,包括自行車在內,無論卡車轎車還是摩托車,任何采取輪子作為移動裝置的人類機械,都必須使用人力運輸的原始方式,才有可能沿著老祖宗開辟的山路,耗費至少八天的時間,進入這種封閉落後的環境。
可是,交通如此落後,吳小雨眼前卻完全不是什麽荒蕪破落,凋敝叢生的情形。
用不著抬眼遠瞻,剛剛鑽出甬道,吳小雨的漆黑瞳孔,立刻充滿了整片整片的鮮豔色彩。
早有準備的吳小雨稍稍眯眼,左右環顧。33級的眼睛一掃而過,無論大小位置,形狀各異的農田裡面,幾乎沒有種植任何常見的作物糧食,通通都只有無邊無際的紅色浮於上方,它們是一朵朵碩大如拳的花朵,也只有延綿不盡的綠色托於下方,它們是一支支纖細直挺的苗徑。
正是下午時分,微風吹過,紅色和綠色的海洋隨風招展,搖曳不休,淹沒了劃分農田邊界的田壟小道,也送來了一陣陣濃鬱的泌人芬芳。
“好香……”
黃哥情不自禁地抽了抽鼻子,深深地吸入一口香氣。
“很香嗎?很香就多吸一點,等下就沒機會了。”
“什麽?”
前方的花海看不到盡頭,黃哥不明所以。
吳小雨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說完那句話,他已經走出了好幾步的距離。
黃哥急忙跟上,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刻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忙不迭地抬起衣袖,捂住鼻子,卻仍然深深地鎖起了眉頭。
經過吳小雨的訓練,黃哥的肺活量確實遠超常人,卻不可能擁有吳小雨這種屏息閉氣十幾分鍾的怪獸能力。
真正行於花間,更加濃鬱,甚至可以說是刺鼻熏人的香味塞滿了所有空氣,黃哥漸漸呼吸困難,他喘不過氣來,隻盼著這段比開辟山路更加辛苦難熬的路程快點結束。
又過了一小會,黃哥的眼睛鼻子也被刺激性的氣息弄出了眼淚和鼻涕。
眯著眼睛,黃哥隱隱約約看到,十幾位戴著簡易口罩,本來忙碌於田間的農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或蹲或站地打量著自己和吳小雨的行動。更遠一點的地方,三兩位男子也停止渡步,站到田壟邊緣,腦袋轉往自己的方向。
因為某些原因,黃哥看不清具體情形,不過,同樣由於某些原因,血淚鍛煉得來的超常直覺,黃哥知道,這些農人的目光,區別於其他山谷村民的畏縮慌張,而是一種赤裸裸的戒備梭巡。
是的,戒備梭巡。
……
與眾不同的榮耀,往往意味無人理解的痛苦。
就算對七隻長期親手培訓,日後也注定了長期親自帶領的猴子,吳小雨同樣得隱瞞許許多多的事情。
不過,一個小小的深山農村,還遠遠無法達到取得這種隱瞞的資格。
哪怕這個小小的深山農村,百分之八十的農田種植罌粟,百分之五十的農人涉及種毒製毒。
是的,種毒製毒。
眼前幾乎佔據了所有農田的罌粟花海,只是婁度村較大的一片毒品種植地點。
來此之前,黃哥就已被告知,根據吳小雨來自特殊渠道,目前還沒有錯誤先例的情報顯示,和其他村莊相仿,更深的山林裡面,婁度山村至少還有四處同等規模的聚居區域,正值九月下旬,這四處地點也無一例外地盛開著密密麻麻,美麗眩目的罌粟花朵。
作為海洛國的特色產業,上百年的時光,種毒製毒販毒早已發展出完整的產業鏈條。這隻大盤子裡撈菜吃的各種人物,各司其職,層層分工,形成了各種或簡單或複雜的大小組織。不過,不論組織是否嚴密,規模是否龐大,受到各方面壓力的販毒行業,一般都會將保密列為極其重要的前提要求。
這種現象,無疑使許多與毒品相關的行業蒙上了神秘的面紗,也使局外人了解的難度成倍提高。
和早年前就與海洛國特色產業有所牽連的平輝人士不同,這是黃哥第一次親眼看到無數罌粟一齊盛開的花朵,不過,更吸引他的,還是製造這種景觀的直接人士。
田間忙活的十幾名男子,應該就是情報描述的花農,站到田壟的幾名男子,應該就是這個村子的骨乾。
黃哥這樣想著,他的眼睛很不適應空氣中高濃度的花粉刺激,卻還是費力地睜開細細觀察,將眼前的情形和前幾天看到的情報一一應證。
正如吳小雨所言,真正種植罌粟的田間農人佝僂瘦弱,面有辛勞之色,負責監督控制的田壟骨乾衣著不適勞作,相對精壯年輕。村莊的房屋也不似其他山谷自然分散,而是圍繞一座靠山而建,堅固險要的大屋,緊緊地連成一片。
沒有和戒備的農人或是骨乾交流,帶著黃哥,吳小雨徑自走往大屋。
剛剛走到大屋面前,一位臉上布滿皺紋的老頭已迎了出來。以吳小雨此刻的能力,很輕松地從老頭眼中看到了疲倦,這位大約剛剛被叫醒的老頭擠出幾分難看的笑容:“下午好,將軍。”
“您好。”吳小雨點點頭,“請問村長在嗎?”
“我就是這裡的村長。”老頭微微彎腰:“將軍裡面請。”
吳小雨和黃哥甫進大屋,跟在後面,老頭幾乎被皺紋淹沒的眼角立刻重重地跳了兩下。
飽經事故風霜的老頭一眼看出,年輕的軍官和士兵走進陌生環境的第一反映,立刻就是利用眼睛的余光注意四周的跡象,首先觀察出口,其次觀察在場者,再次觀察門,觀察窗,觀察所有可以觀察的對象,而這個過程,吳小雨不超過一秒,黃哥不超過三秒,卻是同樣的次序分明,效率明顯。
老頭立刻神情嚴肅,收起了因為吳小雨和黃哥年輕外表生出的自然輕視。
這個時候,吳小雨和黃哥也已經將整個屋子全部看了一圈,四周的牆壁由紅磚築建,地面鋪著平整的白色瓷板,窗戶鑲著玻璃,大廳擁有鐵門,房間擺著實用的家私,沒有電器,卻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農具。這樣的房子,隻相當於華夏偏僻地區的普通農舍,卻已經是到達苗英地區接近一周,吳小雨和黃哥目前見到的最像樣的房子。
坐進木椅,一位女子端上茶水和幾樣普通水果,三人剛剛說上幾句話的時候,一名男子從正門走了進來。
老頭稍稍介紹,這是束盛邦,他的第三個兒子。為了照顧父親,束盛邦沒有出外闖蕩,而是留在家中務農,不過,黃哥立刻看出,這名男子,正是剛才站於田壟的骨乾之一。
沒有營養的寒暄沒有持續多久,老頭很自然地問起吳小雨和黃哥的來意。
吳小雨沒有隱瞞,全盤說出了開礦招工的目的,同時也說出了詳細的開礦招工優惠條件。
聽到一半的時候,坐在下首的束盛邦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吳小雨全部說完的時候,束盛邦進門時露出的微笑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因很簡單,完成1A7489交代的基地建設任務,吳小雨需要大量的人口;完成上頭交代的毒品種植任務,束盛邦同樣需要大量的人口。
毒品行業利潤驚人,這一點眾所周知,毫無疑問。不過,既然就連社會主義都存在無法“按勞分配”的初級階段,毒品行業的具體利潤分配,就更加差強人意了。
普通情況下,大部分毒品利潤,都被層層疊疊的中間渠道瓜分殆盡,真正留給種植者的利益,僅僅比老老實實務農打工稍高一些。
同時,這些稍高的利益也不是非常穩定,某些特殊情況發生的時候,本土小毒梟販毒反而虧本,最底層的種植者,自然更是血本無歸,淒涼度日。
作為種毒骨乾,束盛邦也算見多識廣,憑借直覺,他可以看出吳小雨開出的條件並無虛假欺騙。此外,不需要什麽高明的眼光,束盛邦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出,對村莊農人來說,“清晨”少尉的到來,意味著開礦招工;對自己來說,“清晨”少尉的到來,意味著麻煩苦惱。
僅僅是參與完善山路的簡單粗活,都可以取得每天高達三元的現金收入。“清晨”少尉開礦招工的待遇如此優厚,就連束盛邦自己都不免動心,他完全可以想像,如果這些優厚的條件宣布出去,會給自己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努力構思,認真寫作。
堅持未必勝利,辛勤期盼回報。
如果條件允許,還請訂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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