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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逆之罪,十惡不赦,罪株九族。
無分中外,幾千年前或是幾百年前,甚至現在的某些國家,這顆小小的行星,一直或早或晚,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隱晦地執行著這種古老的懲罰方式。
對這種既野蠻又落後、既原始又無道的做法,來自高級文明的1A7489先生,一如既往地嗤之以鼻:
甚至只需要參考這顆土著行星的短暫碳基歷史,任何一隻最愚蠢的白癡猴子也會明白,胡亂株滅謀逆者上自高祖下至玄孫總共九代直系親屬的毛糙方法,根本就不可能達到徹底撲滅後患,震懾潛藏敵人的高度戰略目的。
一丁點都無法達到。
如此輕蔑的態度,1A7489先生,自然擁有更為高級,也更有效率的先進方式。
縱觀碳基歷史無數的暴君獨裁者們,如果哪位墳頭著火,能夠有幸傾聽1A7489先生跨越數百個世紀的高論,絕對會馬上縱身撲上,雙手環抱,放聲高呼“理解萬歲”,或是立刻倒屐相迎,深情款款,大聲宣布“知我者,先生也”。
做完這些門面功夫,暴君獨裁者們下一步的行動也絕對同樣高度統一:立刻緊閉宮門,調來所有的智將勇將番茄醬,派出所有的士兵衛兵豆沙冰,念念不忘,依依不舍地含淚下令:“趕緊給老子宰了這個該死的混蛋”。
沒辦法,限於土著行星極其原始的科技水準,一旦實施了1A7489先生的先進方式,任何一位暴君獨裁者,確實再也不需要煩惱“叛逆”們又逃到了哪裡,偷偷耕耘滋生“謀逆”的土壤;也確實再也不需要頭疼“叛逆”們曾經停留的位置,究竟哪些人可能接觸了“謀逆”的思想。
當然,也更加再也不需要操心,自己晚上究竟吃紅燒肉還是蛋炒飯這種問題,這種直接關系著國計民生,全球GDP增長,國際原油價格的關鍵問題。
整個地球,誰也不會再擁有煩惱、頭疼、操心,或者是吃飯睡覺之類的全部能力。
正如1A7489的一貫風格,解決“謀逆”問題的高級方式,一如既往地直截了當:一人謀逆,毀滅行星;星球叛亂,抹除星系;寧可錯殺百億,不可放過一人。
只可惜,真正碰到了反抗自己的“謀逆者”時,限於各種各樣的現實原因,擁有高級、高效、先進方式的1A7489,卻不得不采取甚至遠遠低於暴君獨裁者的處理手段。
超過三天三夜的殘酷刑罰剛剛結束,分別綁到鐵柱上的黃哥、東子、南瓜,各自分到了一隻專屬的顯示屏幕。
東子看到的播放內容相當簡單:為了照顧接受各種檢查治療的妻子,東子的父親大半時間住進了醫院,由於某些相當“意外”的原因,三天前的午夜時分,一場“突然”的大火,燒掉了東子家中所有的家具電器;
黃哥看到的播放內容相當簡單:由於全國范圍內的打黑掃黃,黃哥的父親,又一次揣著黃哥匯回的“工資”,前往某美容美發中心給下面的頭髮做個時尚髮型的時候,“意外”碰上了“突然”連續接到“多名群眾舉報”的警察臨檢,不得不套著白色的床單,頂著黑色的塑料袋,坐著專程接送的警車,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回班房免費住宿十五天的高級待遇。
南瓜看到的播放內容相當簡單:真得非常簡單。
這樣說的意思是,不同於唉聲歎氣的黃哥和東子相互開導,交流傾訴,南瓜連續幾周都是一副萎靡不振,心神不寧,魂不守舍的愚蠢模樣,也因此訓練失常,多吃了無數的耳光腳尖。可是,不管旁人如何追問,南瓜就是不願意透露播放內容的隻言片語。
誰也不知道吳小雨究竟對南瓜哪位親近的人物采取了何種暴行,黃哥和東子只能從南瓜偶爾紅腫的眼睛,不時懊惱的表情猜測,這種情況,大約與某種可以統稱為“女性”的神秘生物有所關聯。
南瓜的戀愛情況,怎麽也不可能是七隻猴子關心的焦點。
不需要結合東子的可怕遭遇,不需要反思三天三夜的悲慘情形,過往經來的點點滴滴,已經足夠使猴子們明白,對待自己,吳小雨的要求,明顯變得越來越嚴格,吳小雨的態度,明顯變得越來越嚴厲,吳小雨的監視,明顯變得越來越嚴密。
自己能夠采取的反抗手段,也就明顯變得越來越少。
五天之後,趁著吳小雨轉身的瞬間,老胡輕聲罵了一句,五秒之後,這隻頂風作案的可憐猴,立刻被捆起來活活地打了半個鍾頭。
開槍、動手、躲藏、閃避,偽裝、拖延、暗罵……
殘酷的現實先後證明了它們的切不可行,猴子們可以選擇的方式一天比一天少,卻並沒有接近消失的邊緣。
畢竟,這樣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堅持保存下來的反抗手段,它們的隱蔽可想而知。
它們的作用,同樣也就可想而知。
想想吧,午時時分,萬物靜籟,四周悄無聲息的時候,吃足了苦頭,受夠了委屈的猴子,咬緊牙關堅持爬進黑漆漆的木屋,千辛萬苦仰起腦袋,擺出最為凶惡的姿勢,露出最為殘酷的表情,精確對準吳小雨居住的第三間木屋……
惡狠狠地吐出一口口水。
再吐出一口口水。
……
十一月二十一日,來到海洛國的第八十一天。
接近公歷的十二月份,太陽已經踏上了由赤道趕往南回歸線跋涉的固定路程。
此時此刻,華夏內地大部分地區已是冬季,海洛境內,極少數常見於溫帶亞熱帶的植物樹葉也已經悄悄改變了顏色。不過,大多數時候,海洛國的天氣仍然很是晴朗,氣溫也很是炎熱。
或許是幾十天來,或者說,自從訓練場地開辟以來,就再也沒有對它進行維護管理,這片草草開辟的平整土地,許多不常用的位置,已經重新生出了沒膝的雜草。
“解散!”
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吳小雨正站立於訓練場地中央。
和平常一樣,吳小雨的聲音不大,可是,對面凝立不動,簡直已經和焦炭找不出多少區別的六名男子,卻立刻行動起來。
仿佛繼續接受訓練一般,六人的行動方式相當整齊,差別細微,都是迅速脫掉身上的裝備,迅速轉身飛奔,迅速順著緩坡的小徑,腳底生煙地跑了下去。
這樣的行為相當容易理解。
“解散”的意思是,包括洗澡,吃飯,休息,方便,其他形形色色的瑣碎事務,以及花費於這些事務之間的正常損耗時間,吳小雨總共隻給了十分鍾的上限。
相當苛刻的上限。
換上普通部隊,這種上限本身就已經意味著強度極大的訓練內容。
形象一點地說,僅僅十分鍾時間,如果換上一名體質良好,耐力也良好的優秀士兵,或許能順著同樣的山路跑個來回,卻絕對擠不出洗澡的空閑時間,更吃不到每天固定時間提供,過期自然作廢的水煮豬肉。當然,這沒有多少關系,就算給出三天三夜的限制,大約也沒有多少普普通通的碳基猴子能夠勝利吃完吳小雨親手煮出來的美食。
七秒之後,原本就只是稍有些人氣的廣闊訓練場地,重新只剩下大約很難聽懂人話的沙石泥土。
這個時候,無法享受“解散”待遇的寄生體,已經輕輕松松,簡簡單單地拉開了十幾天前,黃哥三人怎麽努力都弄不開的木屋房門。
花費大約一秒鍾的時間,等待四種低安全度的常規狀態檢驗方式全部結束,吳小雨反手關上房門,輕輕地走到了床鋪旁邊。
自從來到海洛苗英,吳小雨終於擁有了能夠偶爾碰觸床鋪的幸福。
沒辦法,原本生長於訓練場地的花草樹木大半清除之後,熱帶過於明媚的陽光,開始輕而易舉地大量製造塵土。
由於練不出說服塵土的本領,吳小雨也就只能親自動手,讓從來沒有真正使用過的床鋪,至少看起來凌亂一些,不至於平平地鋪著一層均勻的灰塵。
其他不經常活動的位置也同樣如此處理。
大約三五秒後,吳小雨順利完成了這項日常工作。木屋裡的全部工作。
這句話的意思是,這個時候,吳小雨的喉嚨,忽然發出了一點點人耳無法聽見的聲音,吳小雨輕輕按住的唯一一張木桌, 也忽然發出了一點點肉眼無法看見的光線。
驗證完成。
下一秒,吳小雨面前,忽然滑開了一處大約兩平方米的正方形泥土,露出了一處黑黝黝的深洞。
不需要任何催促,吳小雨縱身躍下,足足二百七十一天的悲慘生活,已經先後幫助吳小雨成功插入了無數的“個人習慣”。
“絕對服從”和“爭分奪秒”,正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努力構思,認真寫作。
堅持未必勝利,辛勤期盼回報。
如果條件允許,還請訂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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