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漢回到寢室已經很晚了,自己躺在床上,腦子裡全是白癡女孩的影子。 想起自己吃的她做的排骨,確實味道獨特,非常好吃,尤其是今天喝的安神茶,獨特的淡淡的藥香,讓他好奇的想知道這是什麽配方。
女孩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困難,讓她小小年紀,就這麽艱難的去撿別人吃剩的飯,自己做的要全賣掉來換錢。
她應該學習很好,否則無法考進這所全國知名的醫科大學,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好奇心讓他無法入睡,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
早上醒來,洗簌完畢,他早飯也沒吃,也沒和宿舍的人打招呼就出去了。
他們宿舍住了六個人,其他兩個人,除了學習就是學習,不和他們四個天天摽在一起玩,昨天周末下午放學他沒有回家,回宿舍又特別晚,今天不說話就出去了,他們都覺得楊軒漢今天有點不正常,但是又說不上什麽來。
他們相互看了看,想追出去探探去,又怕被他發現了挨罵,一個宿舍也就他一個是北京人,幾個人想著他可能是回家了。
楊軒漢騎了一輛自行車,來到學校東北角的小房子前,看見門鎖著,瘸腿的狗被拴著,衝著他直叫,他叫了一聲“旺旺,別叫了。”這狗好像通人性,聽見叫他的名字,安生了下來,衝他直搖尾巴。
他看見女孩的三輪車已經不在了,想著她可能出去又不知道賣什麽去了,他透過門縫向房間裡望去,狗又開始叫起來,他就隻好坐在石桌邊的一塊木頭上等這個女孩。
房前的這塊被種了許多楊樹的地,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大了,以前用碎磚鋪成的路,掃的乾乾淨淨,剩下的一塊不大的地,種了好多不知名的植物,收拾的整整齊齊。
房前靠牆的地方用磚頭壘成了兩層台階,台階上擺滿了各種破臉盆、飯盒和破木箱子,估計是她撿回來的,裝上了土,種滿了花。
春末正是鮮花開放的季節,盛開的鮮花,讓這個快要倒塌的小房子被綠色和鮮花包圍著,所有的一切充滿了生機。
挨著小房子的東邊和南面的學校圍牆下邊,種滿了植物,從牆上面垂下來一條條的各色布繩,估計是給植物搭架子用的,植物已經爬了一截,看著整潔的小地方,種了這麽多的花和草,他就像到了一個童話的小屋。
他欣賞著這周邊的一切變化,可比徐師傅在的時候漂亮多了,他想,這不知道耗費了這個小姑娘多少心血,她要讀書、收拾園子、還要賣東西換錢,這該是個怎樣的女孩?
他閑著無聊,和狗玩了一會兒,又把園子裡的管子接到水龍頭上,把他認為該澆得地和花草澆了一遍水,看快中午了,女孩還沒有回來,他覺得肚子餓了,就離開去食堂吃了午飯。
中午午休了一會兒,胡亂的洗了幾件換下來的衣服,同宿舍沒出去玩的幾個人,覺得今天他有些不一樣,也不敢去招惹他。
他晚些又去了那個小房子處,看起來,女孩還沒有回來,這次他帶了一些食物給旺旺,旺旺就和他漸漸熟了起來,天擦黑了,女孩還沒回來,他開始有些著急。
他騎著自行車圍著學校轉了一圈,去了他認為女孩可能去的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到她,晚上圖書館她也沒去買水,直到晚上十一點多了,女孩都沒有回去。
楊軒漢回到了宿舍,想起這一天為了這個女孩的什麽安神茶,隻吃了一頓飯,什麽也沒做成,就不由自主的開始生氣,
這一夜,他又沒有睡好。 第二天上課,他有些心神不寧,哥幾個看他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就笑話他喝了白癡的安神茶,不僅睡眠沒改善,還喝傻了,吵吵著說可以找白癡算帳去,順便還可以再吃一頓排骨。
說到這兒,哥幾個覺得白癡做東西既然這麽好吃,可以雇她專門給他們幾個做飯,只要付錢一定能成,又覺得成本可能會高,說著說著就開成了飯店、酒樓,算著掙了錢怎麽分。
楊軒漢也不理他們,想著自己的心事,決定再不去找她了,不就是一碗好喝的安神茶嗎?
這茶也不安神,否則自己倒頭就睡的人,喝了茶,反倒睡不著了,除了口感好,也應該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想著期末很快就到了,這學年的獎學金一定得拿到,這樣就可以暑假去瑤山玩了,一天就這樣很快過去了。
晚上,小雨找韓君碩,她還想喝五谷豆漿,可是圖書館前,女孩沒在,問別人都說不知道。
她想問他們知道女孩在哪裡賣東西嗎?誰也不知道,女孩住哪個宿舍,在那個教室上課他們一概不知,楊軒漢聽到這裡坐不住了,把宿舍裡可以吃的東西全部裝到袋子裡,打了聲很快回來的招呼,出了門。
他騎著自行車到了小房子那裡,沒有看見燈光,知道女孩不在,旺旺看到他來了,叫了兩聲,直向他搖尾巴,看起來狗狗是一天沒吃東西了。
他解開拴狗的繩子,把帶來的食物喂了狗,又給旺旺的盆裡加了清水,和旺旺玩了一會兒,看女孩還沒有回來,他有些著急了,兩天了,她到哪裡去了?狗也不喂?會不會出事?三輪車可是沒在。
他栓好狗,騎著自行車飛快的就到了臨床系宿舍區,可找誰問呢?她叫什麽來的?就記住了她叫白癡,楊紫說了她的名字自己根本沒記,一年級幾班也沒記住,他跨在自行車上,一隻腳支著地,不知道是走,還是去問宿舍管理員。
看著進進出出女生宿舍的同學,他想問又不好意思問,連名字都不知道,又不知道怎麽問,想起女孩整整兩天沒音訊,他決定去問問管理員。
他停下自行車,鼓足勇氣,到了一樓進口的門衛處,看到管宿舍的胖胖的女老師正在接電話,旁邊還有好幾個同學排著隊等著打電話,就聽著管宿舍的胖老師對著走廊大叫了兩聲:
“毛仙仙接電話,臨汾的。”
她看到了楊軒漢,指著他說:
“女生宿舍不讓男生進,不知道啊?你,出去出去。”
幾個排隊等打電話的女同學,都看見了他,幾個人開始竊竊私語,就聽見有人說:
“楊軒漢,真帥呀?戀愛了?是那個女孩這麽幸運?他這麽晚了找誰呀?”
楊軒漢聽到這些,挺起胸膛,帥氣的對著宿管員說:
“我問個人,她欠了我錢。”
宿管員一聽關於欠錢的事,而且這就是總被女生提起的楊軒漢?就趕緊出來,把楊軒漢叫到了樓外邊,問他:
“什麽事?誰欠了你錢?”
楊軒漢恭敬地對宿管員說:
“老師,就是大一臨床的叫白癡的女孩。”
“哦!她呀,知道,她可不住在這裡。”宿管員說。
“她住哪裡呀?這不是大一宿舍呀?我今天沒見到她。”他接著說。
宿管員說:
“你不知道啊?她可是系裡的名人,這個女孩古怪的很,剛來時住在三樓,我記的可清楚了,她每天都帶回來一些稀奇的東西,說是給草和樹用的,後來就帶回來什麽貓啊、狗啊什麽的,宿舍的同學都嫌棄她把宿舍搞得臭熏熏的,說也不聽,教務處就給了她警告。”
她停了一下,看著楊軒漢沒什麽反應,就接著說:
“她搬出了宿舍,聽說住在學校廢棄的一個小破房子裡,她一分錢都沒有,每天撿別人的剩飯吃,學校照顧她,允許她可以在學校裡賣東西。”
她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孩子挺可憐,但也古怪,她不說話,也不接受學校的救濟,我曾給過她衣服,她也不要,寧願去撿垃圾,聽說什麽都撿,聽說她家和咱們校長有關系,所以學校沒有開除她。”
她看著這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不說話, 自己想走又覺得還有話講,因為這麽長時間了,從來沒有人找過這個女孩,也從來沒有電話找過她,連信件都沒有。
這是她管理宿舍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遇到的事情,這個女孩可能一個親人都沒有,她把她的想法告訴了楊軒漢,希望他能幫助這個女孩接受其他人的幫助。
楊軒漢想了想說:
“我今天沒有見到她,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這我可不知道,這得問她的老師。”
“您可否幫我問一下她的班主任老師,我沒有電話。”
“不是我不幫你,現在了,都下班休息了,我只知道辦公室電話,明天你再問吧。”
宿管員接著說:
“你明天可以去她上課的地方找她,她們在第四階梯教室上課,你的錢應該可以要回來,孩子挺可憐,我替她還你行嗎?她欠你多少錢?”
楊軒漢趕緊說不需要,錢也不多,是買她的東西,沒有零錢,就沒有找他,說是今天給,今天沒有見到她,所以來問問,他知道了情況,就可以不要了。
他謝了謝熱心的宿管員,騎車又去了一次小房子那裡,女孩還沒回來。
他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宿舍,宿舍的人今晚都還沒有睡,見他回來了,問他發生什麽事了,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大家都很關心他。
他陰沉著臉,告訴大家沒事不用擔心,自己的私事,大家看他不願意講,也就不好再問下去。
這一夜他又沒有睡好。
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