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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維術士》第三千三百八十節 邀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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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奇妙的夢,不僅夢到了樂曲,甚至連名字都夢到了。”烏利爾轉過頭,望著外面逐漸變得耀眼的夏日初陽,嘴邊呢喃自語:“是你嗎?是你帶來的音樂嗎?”

 發呆了許久,烏利爾才緩緩下了床。

 昨夜查管家說了,白天的時候要過來,如果讓他看到自己還賴在床上,這可不好……

 烏利爾下了床,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被子。

 可整理著、整理著,他突然愣住了:我為什麽突然在意起了別人的看法?

 自從搭檔死去後,烏利爾就搬到了這裡,每日醉生夢死的頹廢過活,不在意其他任何人的看法,隻想著靠著酒精麻痹記憶,在渾渾噩噩中抵達終點。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頹廢生活,想要再振作,其實也已經很難了。

 墮落容易,上岸難。

 按照往日的習慣,烏利爾今天也會和往常一樣,起床、聽祈樂、自嘲、買酒、醉生、夢死。

 可不知為何,烏利爾今天突然不想做這些事了。

 他甚至隱隱有些厭煩那些頹喪之事。

 仿佛一日之間,積蓄在心中的陰霾,被清掃了泰半。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烏利爾沉思了許久,最終,他將緣由歸結到了……《黑羊告罪曲》上。

 “你是看不慣我如今的生活嗎?是你在透過音樂,警醒我?滌蕩所有的罪業嗎?”

 烏利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去了盥洗室。

 久違的,他開始拾掇自己的面容,修剪亂糟糟的胡渣,將亂長的發絲修短……半晌後,鏡子裡的人抬起了頭。

 雖然鏡子裡的男子,看上去比正常同齡人要蒼老很多,但起碼比之前那頹喪的樣貌要精神太多。

 看著鏡子裡煥然一新的自己,

烏利爾很想說一句“我回來了”,既是對自己的交代,也是對那逝去之人的交代。

 但想了想,還是覺得對鏡自語有些太中二了,不適合自己的年紀,最終按捺了下來,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從盥洗室出來後,外面的陽光已經完成穿透了破爛的玻璃,將大半個閣樓都照的明媚。

 溫度也在不斷的上漲。

 縱然是上午,也曬的人渾身發燙。

 不過,烏利爾卻並沒有在意溫度,從櫃子的最深處,找出來一套演出服——全身上下包嚴實的黑色燕尾服。

 這是曾經烏利爾最喜歡的演出服。

 頹喪之後,卻是被他拿來壓了箱底。如今演出服重見光日,已經不複過往那般新亮,甚至還能看到一些霉點,但烏利爾卻渾不在意,套在了身上。

 厚厚的燕尾服,上漲的溫度,讓烏利爾的額際已經有了些許濕潤。

 他沒有在意逐漸滲出汗水的身體,而是深吸一口氣,來到了鋼琴面前。

 他如此認真修理邊幅、還正裝打扮,就是為了接下來的一場演繹。是的,他打算再奏《黑羊告罪曲》。

 昨夜雖然已經彈奏了,但那時的他,與現在的他,心情截然不一樣。

 彼時,是在沉醉當下。

 但現在,他想要告別過去。

 而《黑羊告罪曲》,就是這種心情改變的分水嶺,也是他認為的一個重要的人生之路岔口。

 所以,他必須要正襟危坐,鄭重其事的演繹,這才不負自我,不負“老夥計”的期望。

 長長呼出一口氣,然後又深深的吸了回來。

 伴隨著腹部的起伏,烏利爾的手指終於在琴鍵上動了起來。

 手指化為幻影,宛如野蜂飛舞。明快的琴音,迅速開始蔓延在閣樓中,並且不斷的回蕩著……

 周圍沒有人住,烏利爾可以肆無忌憚的演繹這首曲子。

 額間汗水不斷的滑落,樂曲也不斷的被推向新的高地,烏利爾整個人仿佛已經和這首樂曲融為一體。

 數分鍾後,一曲落幕。

 動作也在這是定格。

 陽光灑落,穿著演出服的烏利爾,手抬到的很高,整個人宛如定格的蠟像。但並沒有蠟像的死氣沉沉,而是發著光芒,就像是在榮光中演繹絕響的大藝術家!

 不知過了多久,烏利爾才緩緩收起動作。

 一個紐扣一個紐扣的解開衣服與褲子,全身歸於赤裸。

 他的身體很疲憊,身體每一處都是浸潤的汗水,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很開心,嘴角的笑意直達眼底。

 他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

 日上三竿。

 查管家如約而至,帶著一個裝滿衣服的箱子。

 裡面的衣服,並不是昨夜帶走的髒衣服。一夜的時間,就算能清洗乾淨,也難以晾乾。

 而且,那些衣服都是反季的。

 查管家帶來的衣服,全是當季的新衣。

 除了衣服外,查管家還帶來了兩個仆人,一起配合自己收拾亂糟糟的房間。

 一樓,和昨天一樣,到處都是髒亂的家具,以及滾落的酒瓶。兩個仆人立刻收拾起了這裡的垃圾,從他們熟練的動作來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查管家則來到了二樓,準備親自幫烏利爾收拾他的臥室,也即是閣樓。

 按照以往的經驗,烏利爾的臥室大門一推開,就是四散的衣服,以及一股子酒氣。

 可今天,查管家推開臥室大門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房間裡面乾乾淨淨,一切的髒亂都被歸了位。就連空氣中,都還彌散著淡淡的清香。

 “你來了?”

 查管家循聲望去,卻見烏利爾穿著輕薄的短衫,坐在桌前,手裡拿著筆,似乎在寫著什麽。

 最重要的是,烏利爾側過頭和他對話時,查管家看到了他光潔的面龐,還有梳理的很是整潔的髮型。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烏利爾少爺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查管家眼神中帶著訝異與一絲逐漸暈染開的驚喜。

 少爺是想通了嗎?

 查管家內心無比興奮,昨晚來的時候,烏利爾就在彈琴,彼時他便覺得烏利爾似乎有些變化;如今再來,變化更明顯了!

 少爺終於走出陰霾了嗎?

 查管家很想開口詢問,但又有些不敢,這種話到嘴邊又被吞下去的感覺,類似近鄉情怯,向往卻又不敢相向。

 最終,查管家強行按捺住內心浮動的思緒,不斷的告誡自己:再看幾天,再等幾天……

 等確定烏利爾少爺真的一念通達後,再開口也不遲。

 想到這,查管家硬生生的改變了話風,詢問道:“少爺今天很精神啊,是在給誰寫信嗎?”

 之所以確定是“信”,是因為查管家看到了旁邊的信封,雖然信封上還沒有字,但應該是信還沒寫完的緣故。

 烏利爾將羽毛筆隨意的插在墨水瓶裡,點點頭:“是在寫信,但寫了一半,又有些猶豫。”

 “喔?不知是為什麽猶豫?”

 如今房間已經很乾淨了,也用不著他來收拾了,查管家索性來到了烏利爾的身後,扮演傾聽者的角色。

 烏利爾本來沒想過求助別人,但不知為何,今天的他心情特別好,傾述欲也比以往要強很多。

 再加上問話的是從小最疼愛自己的查管家,烏利爾想了想,便將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查管家,昨晚來的時候,應該聽到我彈奏的音樂了吧?”

 查管家的點點頭:“很美妙,不過,我感覺不太適合在光輝教會的人員面前談。”

 查管家雖然沒有聽出《黑羊告罪曲》的內核,但他隱約覺得,這首曲子或許會被宗教人員厭棄。

 烏利爾也沒隱瞞,直言道:“這首曲子演繹了一個反宗教的故事。”

 查管家沉默了片刻:“這是少爺寫的嗎?”

 烏利爾搖搖頭:“不是。”

 烏利爾也沒有說曲譜是哪裡來的,而且,他說實話估計也沒幾個人信。

 “少爺是想要找機會演繹這首曲子嗎?這種反宗教的音樂,不太適合在黎明城演繹。”查管家:“要不,少爺去晚燈港進行演出?”

 烏利爾:“不,我沒有要演出的意思。”

 查管家:“不演出的話,那這首樂曲,少爺是有什麽疑問嗎?”

 烏利爾:“查管家有沒有覺得,昨天我在彈這首樂曲時,少了一點味道?”

 少了一點味道?查管家愣了一下,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他對音樂鑒賞沒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單純覺得好聽。

 至於少沒少什麽味道,作為外行,查管家實在不太懂。

 烏利爾也明白查管家的情況,直接的說出了答案:“這首樂曲其實並非鋼琴曲,而是源自豎琴。”

 查管家一愣:“豎琴?”

 烏利爾點點頭:“是的,正因為原版是豎琴,我用鋼琴演奏起來,縱然大體完全,可還是少了一點點味道。”

 “這首樂曲對我很重要,他或許能夠改變我的未來。”

 烏利爾也不是胡說,至少他今日的變化,在他看來就是《黑羊告罪曲》的功勞。

 “所以,我想要找人用豎琴來演繹一次,最好能完美的複現曲中內核。”

 烏利爾說到這裡時,指了指擺在桌上的信封。

 “我想找個豎琴演奏的名家,來重新複現《黑羊告罪曲》。”烏利爾:“我原本是打算邀請盧茲的,我信也寫了一半,但……”

 烏利爾歎了一口氣:“但我在腦海裡想象盧茲演繹這首曲子時的場景,總感覺有些不大搭調。”

 查管家雖然對音樂鑒賞不太行,但對於演奏音樂的人,卻是很了解。他腦筋一轉,便明白了烏利爾的意思:“的確,盧茲雖然在豎琴上是大師,但要注意的是,盧茲的愛人是一位虔誠的教徒。”

 “縱然盧茲自己沒有表明信仰,可讓一個教徒的愛人演繹反宗教的樂曲,這肯定不太好。”

 “而且,也不一定能演繹出樂曲裡的韻味。”

 很多樂曲,只有本性與樂曲裡的故事契合,才能演繹出對應的神韻。

 讓一個對宗教不排斥的人,演繹反宗教的樂曲,就算能演繹出來,也肯定無法達到極致。

 一個有所保留的音樂,或許能登大雅之堂,卻很難成為真正的藝術。

 烏利爾也點點頭:“如果想演繹出極致,盧茲的確不太行。”

 “可是,如果不找盧茲的話,我也不知道找誰比較好。我認識的豎琴大師,並沒有幾個,其中技術最好的就是盧茲了。”

 這也是烏利爾猶豫的原因。

 查管家看著烏利爾滿是糾結的神情,他沉思了片刻,輕聲吐出一句:“要不,去問問……他。”

 查管家沒有說名字,只是用一個“他”代替。

 烏利爾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他是誰?”

 久久沒有等到回答,烏利爾轉頭一看,發現查管家表情有些奇怪,欲說還休。

 烏利爾眯了眯眼,腦海裡想到了一個人:“你是說……古萊莫?”

 查管家沉默的點點頭。

 查管家知道,古萊莫很仇恨烏利爾,他也知道為何有仇……一切都源於烏利爾的那位搭檔。

 烏利爾的搭檔,是古萊莫的親妹妹。

 在她沒有遭遇意外前,古萊莫覺得烏利爾是個渣男,勾引了自己的妹妹,對他極為瞧不上;後來,妹妹被迫害失蹤,縱然古萊莫知道此事與烏利爾關系不大,但他也固執的認為,是烏利爾沒保護好自己的妹妹,才讓妹妹遭遇劫難。

 總之,古萊莫就是不喜歡烏利爾。

 被如此厭惡,烏利爾自然對古萊莫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一般來說,查管家平日也不會提到古萊莫的名字,但此時此刻,他卻莫名想到了這個人。

 而且,越想越覺得最合適。

 烏利爾為何恨光輝教會,就是因為他的那位搭檔,是被光輝教會迫害的。

 而古萊莫很寵愛自己的妹妹,恨屋及烏之下,也極其討厭光輝教會。

 最為重要的是,古萊莫是豎琴演繹的大家!

 而且,遠超盧茲。

 古萊莫曾經可是諸國舞台的壓軸演繹,在豎琴的領域,他自稱第二的話,沒人敢自稱第一。

 一個討厭教會,且豎琴演繹絕頂的人,自然是最適合《黑羊告罪曲》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古萊莫也很討厭烏利爾。

 古萊莫不見得會同意烏利爾的邀約,前來演奏。

 烏利爾聽完查管家的話, 內心也開始慢慢的偏向古萊莫……他也知道古萊莫恨自己,可如果他知道,這首《黑羊告罪曲》疑似與“她”有關,會不會願意前來呢?

 烏利爾沉默了片刻,對查管家點點頭:“古萊莫的確有可能演繹出最極致的《黑羊告罪曲》,我試試邀約一下他吧……”

 為了讓演繹達到最極致,烏利爾也放下了對古萊莫的無端情緒,拿起羽毛筆,迅速的在信紙上寫下了邀約。

 不僅僅將《黑羊告罪曲》的來歷說了一遍,還標注了自己的猜測。

 甚至,為了吸引古萊莫,還書寫了一小半樂譜。

 寫完後,他便將這封邀約信遞給了查管家。

 古萊莫定居在黎明城,如無意外的話,今天就能收到邀約……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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