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有推薦,從明天至下周六,每天兩更,時間安排在11:30和18:30,如有第三更,時間安排在23:00,求收藏、求推薦)太學位於長安宮城東南隅,與宮城內鱗次櫛比的宮宇樓閣相比,小小院落裡一座白牆紅瓦的兩層小樓實在算不得出眾。然而,這裡卻是當世的最高學府所在地,居住在長安的人們每每路過太學門外,都會不自覺地向院中投來羨慕的目光。
楊廣接連吃下了三枚茶葉蛋,又用手機拍下了幾乎半部《尚書》,心裡頓時有了底氣,一腳踏進太學的院子,懷著好奇的心情四下打量著這座隋時的最高學府:院子有半個操場大小,打掃得十分潔淨,地上連一片落葉都沒有,隱約從院子當中唯一的一座“教學樓”裡傳出琅琅的讀書聲。
這裡就是隋朝的清華、北大啦,而進入太學憑借的卻不是考試成績,而是門蔭、出身。楊廣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再胡亂聯想,正要邁步走進小樓,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衝自己問道:“二哥,聽說昨晚上你府中進了賊,沒丟要緊的東西吧?”
楊廣轉身看去,卻見自己這一世最小的兄弟――漢王楊諒正站在自己身後,瞪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在望著自己。
“啊,不要緊的,賊人才溜進了府,就被府中的護衛察覺到了形蹤,倉皇逃走了。”楊廣心下更覺驚詫不已:若說皇帝皇后一早就得到了自己府中進賊的消息,他還能猜想出是焦二報的信,可楊諒的耳目也如此靈通,著實令他感到迷惑不解,難道這座長安城是網絡全覆蓋,有人發了朋友圈,或者微博,把昨晚自己府中發生的事告訴了全城?
“二哥,你府中不是有焦二親自坐鎮守護嘛,居然還讓那賊給溜了?如果人手不夠,我可以叫梁默到你府中幫著捉賊,怎麽樣?”
昨日在弘聖宮中,楊諒當著母親獨孤伽羅的面兒,率先喊出了“朝中有內奸”,令楊廣記憶猶新,此時聽他如此熱心地要派人來府中幫自己捉賊,更是對他大起好感,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問道:“你是從哪兒聽說這件事的?父皇已派了李淵帶領一百名千牛衛來我府中加強護衛,我料那賊人多半是不會再來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這番好意。”
楊諒像個小大人似地衝楊廣一抱拳,答道:“今兒早起,長安城裡都傳遍了,說是晉王府遭了賊,怎麽,二哥,不是你府中的人放出的消息嗎?咱們是一母同胞,今後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無須如此客氣。”
說罷,抬腳就走進了小樓。
“這是哪個大嘴巴,連這樣的事都滿街滿城地向外嚷嚷!要是讓我知道了,一定輕饒不了他。”楊廣氣哼哼地想著,跟在楊諒身後走進了小樓。
及至進到了小樓之內,楊廣才驚奇地發現,這座小樓的底層隻有一間寬敞明亮的教室,教室裡整齊地擺放著四列不到二十張條案,每張條案後的地上都鋪設著一副坐墊。
果然是皇室、勳戚子弟讀書的地方啊,比起自己原先在“狀元課堂”上過的VIP班可要氣派得多啦。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僅有六七歲年紀的楊諒居然和自己是身處同一教室聽課的同學。眼睜睜地瞧著他進了教室,走過一位位個頭比他高得多的學生身邊,連蹦帶跳地跑到了最前列靠外側牆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楊廣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盡管知道這位年紀最小的兄弟聰慧過人,可要讓一個論歲數頂多能上小學一年紀的小屁孩兒連跳四五級,
和自己同班學習,楊廣心中既感到氣惱,又覺得這是對自己智商的一種侮辱。 在後排就坐的幾位少年見楊廣兄弟二人走進了教室,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向二人躬身施禮,隻有最前列坐著的秦王楊俊和越王楊秀原地不動地坐著,沒有起身。
楊廣當著教室內眾人的面兒,不便轉身就走,隻得硬著頭皮,克制著心頭的不服,走到最前列僅剩下的一個居中的位置坐了下來。楊俊和楊秀這才坐著向楊廣拱手招呼道:“見過二哥。”
楊廣見自己面前三四米遠的地方,孤零零地擺設著一張高案,案後空無一人,知道授課的老師尚未到,遂扭頭審視起這一世的同學們來啦。
瞧這架勢,分明是包括自己在內的四位皇子領銜, 後排坐著的應該都是些公卿貴宦子弟了。這才是不折不扣的貴族學校呢,同太學相比,一千多年以後交錢就能上的那些所謂的貴族學校簡直是弱爆了。楊廣這樣想著,嘴角禁不住掛上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內史舍人裴矩到,諸生起立,參見尊師。”一個身著青衫的學吏站在教室門邊,大聲叫道。
楊廣盯了一眼他身後第二排還空著的座位,忙站起身恭迎老師到來。
一位二十幾歲年紀,身材微胖的黃衫男子急匆匆地走進了教室,一面衝站在前排的楊廣兄弟四人拱了拱手,說道:“四位王爺,諸位,請坐。”一面衝教室門外站著的學吏揮了揮手,兩位學吏各自懷抱著一摞書寫用的絹帛走了進來,開始挨個分發試卷。
楊廣見狀,忍不住暗自吐了吐舌頭,心說:得虧自己想得周到,提前有所準備,否則今天可就麻煩了。
“昨日,蘇少保和在下已差學吏趕赴諸位府上,提前告知了今日考校之事,想必諸位對前些時日所授功課都一一溫習過了吧?”裴矩操著一口濃重的SD腔調兒,兩眼直盯著對面最前列坐著的楊廣,問道。
楊廣最不堪忍受老師充滿期待的眼神,有意將頭低了下去,輕輕點了點頭。不知為什麽,在這位年輕老師的目光盯視下,他仍覺得有些心虛。
“皇上召蘇少保進宮商議政務,因此,改由我來主持今日對諸位的考校。”裴矩目光從教室內每一名學生的臉上掃過,最終落在了楊廣身後空著的座位上,皺了皺眉,問道,“虞孝仁因何未到?虞府有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