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機甲競技場,排行榜上所有前三百名在線的機甲戰士,忽然不約而同的收到同一個人的約戰邀請,這類群邀約戰,是只有前100名的機甲戰士才能使用的功能。
而且,這樣的約戰信息,標題會被系統刷成閃閃發光的金色,並且置頂,想讓人忽略掉都不行。
約戰人,id名稱叫:乾將,排行第89名。
“我擦!劍瘋子回來了!”
這是所有了解“乾將”的人內心統一的想法,除了這瘋子,沒人會完全不顧輸掉會扣的積分和丟的臉面,如此大面積約戰機甲高手的!
乾將這個id,在機甲競技場的pk圈內及其出名,因為他從來隻約戰高手!
哪怕他以前剛出現的時候只是1級新手,只能同時發出10封約戰信息,他竟然直接約戰前三百名的高手!
1級新手區約戰高手,這在旁人眼裡看來太過瘋狂!
要知道,不管你的級別如何,贏新手、高手等級積分都是隻加一分,多數人都會選擇平級或者低級別對手來對戰,既能有利於等級的提升,也能避免輸掉後倒扣分數。
所有人的級別都是這麽一分一分累計上去的,沒人會像劍瘋子這般,隻約戰高手,哪怕輸成負數,也不改風格!
剛開始,只有不勝其擾、或者想拿積分衝等級的高手會同意他的約戰,乾將理所應當是輸多贏少。
畢竟,新手沒有積分去升級機甲,隻依靠競技場配發的初級機甲,如何能贏那些早已將機甲武裝到牙齒的機甲戰士?
可傳奇的是,他一開始如何輸成負數被眾人嘲笑的,後面就如何贏回來大跌眾人眼鏡!並且,前期隻依靠那台初級機甲!
沒人知道他是誰,只能從他上虛擬網的時間規律推斷,應該是一名軍人,並且經常因外出任務而忽然消失。
競技場十年,乾將從未挑戰過前三百名以外的機甲戰士,因這太過冒險刺激的舉動,他的名次起起落落,外號也從“傻子”、“倔驢”、“瘋子”,最後固定成“劍瘋子”!
乾將,是一柄古劍,一開始嘲笑他的人稱呼他為瘋子,後來,崇拜他的人,親切的稱呼他為劍瘋子。
對於知道沐擎軒一體雙魂的人,都清楚,一開始是小軒注冊的乾將,後來,用獲勝的積分兌換了隱藏序列碼的道具和多開個昵稱的權利,這才有了小擎的水木。
由於隱瞞工作做得好,乾將和水木又不可能同時出現,因此沒人知道這兩個昵稱都屬於同一個腦波帳號——同一個身體當然是同樣的腦波。
此時,乾將的歸來,不只小軒在等著有人回應自己的約戰,競技場內好打鬥的人,也在摩拳擦掌等著與他對戰!小軒所在的競技房間內,觀戰人數直線上升。
“快點來,快點到,啦啦~”小軒坐在休息室內,用手支著下巴,眯著眼睛哼著歌,興奮的上下滑動名單,看著回應自己約戰的人越來越多,“我手癢了!”
等待時間到,小軒直接從已經同意約戰的名稱列表中,選擇了名次排行最前的一名……
“你們快點走查是哪個房間,我還要去看乾將打架呢!”一名長相可愛卻神情倨傲的少女在競技場大廳內跳腳,身邊圍繞著2名男性追求者,正手忙腳亂的刷信息,幫少女找房間號。
“找到了,小敏,乾將和排名55名的怒海在23號競技房間打呢。”
“那還不快點!”小敏二話不說就往23號房間跑去,在房門刷下自己的競技場令牌,也不等身後兩人,直接閃身進入。
一陣熱烈的喝彩聲從觀戰席傳來,場內兩台機甲還在酣戰,三人趕忙隨意找了位置坐下。
競技場中機甲最高等級隻到中級,高手對戰,考驗的重點還是在操作技術上。
小軒在競技場的機甲當然早已不是初級機甲,而是一台改裝過後的中級機甲,白色,是一台均衡型機甲,他的對手怒海的機甲,是一台灰色的重型機甲。
只見小軒操作的手速越發的快,一台均衡型機甲竟然被他操作得像極了敏捷型機甲,一連串的高速虛影在重型機甲身旁閃過,手中的長劍揮舞,時不時的在灰色機甲身上留下傷痕。
怒海能成為55名的高手,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他的重型機甲是出了名的高防禦高火力,雖然速度不及小軒,但他精妙的操作,仍然讓他能巧妙的避開小軒對要害處的攻擊,或者用防禦超強的盾牌擋住。
一時間,攻擊的矛和防禦的盾,各自奈何不了對方,場面一下子僵持住了。可兩人精彩的操作和表現,仍然讓觀戰的人時不時發出喝彩聲。
白色機甲既然是均衡型機甲,火力自然是配備的,但小軒一直沒有把長劍上的能量炮打開,他在等機會。
之前的攻擊看似是漫無目的試探性攻擊,實則不然,以他機甲的攻擊力,他根本沒必要去和盾對抗,小軒一直在用大多數無用攻擊,掩飾他對機甲某個要害處的攻擊。
重型機甲確實在要害處做了厚鋼材防禦處理,但這個位置受到攻擊的次數是有上限的。
小軒一直在默默倒數,直至在上百次快速攻擊中,繞過盾牌,有6次攻擊都擊打在黑色機甲左腳膝蓋關節處,累計傷害下,膝蓋關節處的裝甲出現裂紋。被小軒抓住機會,忽然一招大招直接將其擊穿,黑色機甲機身失去平衡,單膝跪在地上。
怒海一接收到信息就知道不好,他上當了!之前的損傷分散、數值又不高,將他騙了過去!
不行,我還沒輸!
作戰經驗豐富的怒海在機甲失去平衡的那一刻,依據多年作戰經驗,直接將盾牌護在身前,左手武器往後揮去,剛好打在乘勝追擊而來的小軒的長劍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重型機甲用單膝跪地的膝蓋硬生生的頂住了這股衝力,小軒則向後退了一步卸掉力道。
“有意思,再來!”白色機甲忽然彎膝、高高跳起,以極快的速度忽然出現在重型機甲頭頂的空中,雙手握緊長劍猛然向重型機甲的頭部刺去。
此時,重型機甲的盾牌在身前,左手在身後防禦,頭頂確實是一大空門,怒海冷哼一聲,快速將盾牌往頭頂舉去,左手的武器藏在盾牌後,就等著小軒落下後從盾牌後刺出偷襲。
觀眾忍不住發出低低的驚呼聲,都以為空中的白色機甲要危險了,卻沒想到白色機甲忽然以一種奇怪的頻率震動,詭異的在空中讓機身由垂直變為側身。
不只翩然從旁避開盾牌落下,還以刁鑽的角度將手中的長劍投出,狠狠刺入變為空擋的重型機甲的身後,長劍尖端首次冒出能量炮,炮火先擊碎重型機甲身後肩膀關節處的防禦,隨後而來的長劍順勢斜刺入重型機甲內,尖端擊破機甲駕駛艙的頂部。
不只造成重型機甲舉著盾牌的那隻手無法動彈,還使得駕駛艙損毀數值直線上升,警報接連響起,最後動作眼中受影響的重型機甲,被小軒用另外一把長劍刺破駕駛艙,比賽結束。
觀眾席中轟然炸開鍋,所有人都在為這場精彩的對戰鼓掌。
“好!太精彩了!”
“厲害!這手速也太快了!”
“不只手速,就連劍刺出的角度和位置都計算得那麽精確!”
怒海選擇將機甲收回,一陣白光後,重型機甲回到怒海的空間鈕中,自動變回毫發無損的狀態,它的主人則緩慢落到競技場內,哈哈大笑的把同樣收回機甲的小軒狠狠抱住。
“哈哈哈,你這小瘋子又進步了!”
怒海的虛擬網形象是一名黑皮膚大高個的粗獷壯漢,留著一臉的絡腮胡;小軒虛擬網形象是一名18歲的清秀少年模樣,長得和沐擎軒沒有半分相像,此時正心情大好的斜睨著怒海,嗤笑道:“你這頭熊怎麽好像退步了?我還沒打盡興呢!”
“去去,我才沒退步呢!明明是你這變態進步了,這幾個月去哪裡禍害了?進步怎麽神速?”
“哼,我睡睡覺也能進步得比你快,你就羨慕吧。”
“你這臭小子!”怒海一聽,不爽了,直接箍住人,就想用自己的絡腮胡去磨對方的臉讓他難受!
“滾開!你這頭熊離我遠點!我還要去找別人打呢!”
這兩人可以算是關系挺不錯的“戰友”,就是喜歡互相對戰的網友了,以小軒那種喜歡到處約戰高手的習慣,機甲高手看到他,往往只有3種態度。
一種是無所謂,與誰對戰不是戰?最多積分上需要稍微計算下罷了。
一種是惺惺相惜,尤其適用與好戰分子之間,打著打著,關系就變好了。
當然,還有一種是嫉妒厭惡,覺得他怎麽像牛皮糖似的陰魂不散?或者嫉妒他天分的。具體事情暫且不提,小軒的處理方法,往往是打得過的往死裡虐,打不過的也要讓對方贏得心塞!
怒海和乾將是好損友,所以兩人邊打鬧邊往休息室走去的情形讓觀眾覺得很正常,可看著那離得越來越遠的身影,卻有人開始著急了。
“快幫我想辦法,我要怎麽才能接近我偶像!”
小敏急得把怒火撒在旁邊的男追求者身上:“你們這幫沒用的,幫不了我杵在這裡礙眼幹嘛!”
“這,這,乾將除了約戰,是出了名的不愛理會旁人的,我們也沒辦法啊。”
兩名追求者很不情願的小聲說,明知道我們是追求你的,還在我們面前對一個男的這麽熱情?我們傻呢,才會幫你出主意去接近他!
“不行!他幾個月了才回來一次,每個月又隻上那麽幾個小時,我要想個辦法!”小敏喃喃自語道。
“小敏,乾將有什麽好的,天天除了約戰,還是約戰!”一名男的不服氣的反駁道,剛說完,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馬上縮著脖子,準備好被小敏罵。
卻沒想到小敏卻笑開了花,興奮的跳了起來,喊:“對,那我就去約戰他,哪怕讓他對我的名字有點熟悉也行啊!”
“你別做傻事啊,小敏!”說錯話的男人冷汗都下來了,小敏這才2級的水平不是去給人送菜嗎?
“沒事。”另一個男人拉拉他,低聲說:“乾將才不會理會她呢,他從來只和高手戰,讓小敏折騰幾次死心了,我們才有機會,不是?”
“也對!”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打成共識,開始稱讚起小敏主意好,於是,小敏頭腦一熱,真的開始向乾將下了約戰書。
這類約戰書乾將信息箱裡多的是,他向來都習慣性忽略掉的,接下去幾場對戰,小軒都是直接從同意他的約戰的人中,從最高排名往下選擇的。
排名幾乎都比乾將高,不過乾將的排名之所以忽高忽低,是因為小軒經常越級挑戰,輸了會扣分,不像別的高手,多少會計較得失。
一整個下午,寧雲舒在忙著修改初始的設計,小軒則連續不間斷的打了將近五十場的戰鬥,有輸有贏,但不管輸贏,他都戰得酣暢淋漓,興奮異常。
最後一場戰鬥結束後, 他計算著,寧雲舒也該準備回宿舍了,便想隨便再戰一場,便下虛擬網。
可是,他今天戰的場次有點多,在線的高手基本上都和他戰鬥過了,依據競技場的規定,24小時內不能再戰了。
難道三百名內,就沒別的人在線了嗎?小軒百無聊賴的隨手翻看起約戰列表了,要不就是已經戰過的黃色名,要不就是不在線的灰色名。
啊,煩死了!
一個滑動刷新動作過大,不小心點到了一旁的總消息庫,一堆他平時視作垃圾的信息中,一個有點眼熟的名字映入眼簾,讓他眯了眯眼。
而此時,寧雲舒正揪起綠焰後頸的皮,將肉肉的小邊牧伶到自己跟前,笑得很是燦爛,柔柔的說:“綠焰,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綠焰一陣冷汗,眨眨圓圓的杏眼,乖巧的說:“姐姐,你問,我一定乖乖的答。”它剛剛還在認真的監控廠房,忽然,寧雲舒像想起什麽似的,忽然把自己拎起,還笑得這麽滲人,它敢不乖乖回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