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輕點,光屏上的內容幾經變換,最後隻留下一張圖,上面用點與線形成的圖案,是新舊路線上所有地下信號塔連接而成的。
因為不同基地之間,距離、角度方位、遠近均不同,不同時期修建的地下信號塔選擇的地點也不同,所以這些線雜亂無章、看似沒有相關之處。
可是,沐擎軒遇襲之地,在這張圖上所在位置,被寧三發現了端倪!
“長風叔叔,你看,新路線是黃點黃線,舊路線是綠點綠線,這個紅點是遇襲地。如果把所有連接線和點組成一張圖畫,遇襲地位於整幅的左側。偏偏在右側也有一個接近對應的地下信號塔,折疊過來就像這樣……”
光屏上的圖形在寧三的操控下,以一條傾斜32度角的中線為中軸線,將左側折疊過來覆蓋在右側上,紅點幾乎與右側的一個綠點重合。
“放大後計算,距離隻相差了6公裡,對於幾乎將整個中華地域都籠罩在內的圖案來說,這個距離根本無法稱之為誤差,絕對是人為計算控制的!”
沐老將軍認真的看著寧三的操作,臉色越發凝重,因為這個圖案幾乎將所有中華基地都籠罩在內了!
“假如以對稱為思路的話,這些地下信號塔要刪掉很多,那麽,剩下的就是……”
寧三輸入指令,讓主腦進行計算,以已經明確知道是對稱的兩個點為突破口,以傾斜的中軸線往左右推算,刪掉沒有出現左右對稱的點,最後得出一張讓兩人內心一沉的圖案。
只見圖案上,大部分的點以傾斜32度中軸線為中線,呈現左右對稱的態式,其中,絕大多數的點是舊路線上的綠點,極少數是新路線的黃點。
將點連成線,便是一幅由無數繁複玄妙線條組成的類似圓形的圖案!
沐擎軒遇襲的地點,剛好在兩個綠點連接線往外延伸出去的方向,不在路線上,但能與路線上的點組成圖案線條……
沐老將軍像是受到什麽啟發,低喊:“這難道是陣法?可這東西有用嗎?廢棄信號塔地底的能量就是為它準備的?”
“說到這個能量。”寧三冷笑:“我曾經讓一個研究小組做過實驗,按照地下信號塔舊設計圖做出模型,埋入地下,模擬加速百倍的腐蝕場景。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由於製作各部件材料不同,被侵蝕損壞速度不同,在報廢後,過半材料仍然存在,並且轉變成有聚集附近能量的作用!”
“然後,如果將已經過報廢年限被廢棄不用的信號塔標出的話……”寧三輕點幾下,圖案上所有的點全部變成白色,這表明,上面所有的信號塔,要不是舊路線上早已報廢的,要不是新路線上已到報廢年限、在旁邊另建了新信號塔。
也就是說,幕後之人的不知是陣法還是其他東西的圖案,其實已經完成!
真正讓寧三怒火中燒的是,這表明了無論是信號塔、還是設計建設基地間的網絡通訊,當時絕對有研究所的高層人員與外人勾結,才能布下如此驚天的局!
寧三咬著牙,怒極反笑,明明是豔麗魅惑的臉,卻因怒火生生讓人覺出寒意來:“好大一盤棋,竟然花費那麽多年時間,借助我們的手來完成大半!怕被發現,還分開完成?大部分舊路線加上少量新路線上的信號塔,再加上如同遇襲點那些他們自建的,才組成完整圖案!”
沐老將軍冷著臉,手握得死緊,總結道“並且,如此龐大的工程卻如此隱蔽、以欺騙方式在進行,絕非善意!”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的沉默下來,心情凝重。、
這個局,太大!
絕非等閑之輩能布下,而我們現在連他的目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良久後,沐老將軍站起身,脊梁挺得筆直,鄭重的問:“寧三,你告訴我這麽多,希望我做什麽,說吧!”
……
清晨,寧雲舒被生物鍾吵醒,迷迷糊糊坐起,下床往洗手間走去的時候,才驚喜的發現自己身體恢復了,看來精神力藥劑後遺症已過,就是不知道最後提升精神力的效果如何。
睡了一覺,腦筋清醒很多,回想起來,昨天自己好像是被沐老將軍說的話牽著鼻子走了。節奏一直掌握在別人手裡,她被引導得各種被動,最後竟然連精神力等級都忘記測試了……
唉,能和一眾人博弈站上高位的,哪怕是一名軍人,也不代表軍人不懂說話藝術啊……
說起來,自己昨天醒來前,他們說的是什麽事情?罷了,不問,說不定是機密……
可自己現在用的身份有可能是屬於攻擊沐擎軒的人,這一點要如何解決?寧雲舒估摸著,自己只要還留在第五集團軍,有沐老將軍在,加上軍營內無處不在的監控,即使將來出了事,應該也有辦法解決吧……
不過,自己也要有自保能力才行,初始要盡早修複……
寧雲舒忽然覺得心好累,原本的自己只要專心學習就行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需要考慮這麽多煩心事呢?
她從空間手鏈裡拿出昨天得到的心得手稿,看著封面右下角那娟秀的簽名發了會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她忽然笑了,抬起手,深深伸了個懶腰。
想那麽多幹嘛,自己是名製甲師,那就盡好製甲師的本分即刻!
學習、創新、進步就是製甲師的本分,至於其他事情,就如同昨晚睡著前所想的,順其自然吧!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我只希望、盡己所能,讓自己能如願的走下去!
放下手稿,起身,想去洗手間,門外卻忽然傳來“叩叩”的敲門聲,寧雲舒走到門邊,在門旁的顯示屏上看到是沐擎軒,準確的是,應該是小軒。
剛因休息好而清醒不少的頭腦,瞬間變成頭疼,想了想,在敲門聲開始變成砸後,才打開門。
在門外敲得不耐煩的小軒,剛開始用力門就打開了,趕忙收回手,舉起另一隻手上伶著的早餐,說:“我來給你送早餐,小舒。”
“哦,那進來吧。”寧雲舒側開身子,把人迎了進來,再關上門。
“我先去洗漱一下,你把東西放桌子上吧,對了,你吃了嗎?”寧雲舒邊說著,邊往洗手間走去。
“沒吃,我等你。”
“……好吧,我很快就好。”
“嗯。”
小軒將早餐放下,環顧四周,無聊的看看寧雲舒的房間。
這真不像是個女孩子的房間,這也太簡單了吧?就和別的士兵房間一樣。
小軒想到以前他或他哥、小時候拜訪時見過的別家族女孩的房間,打了個寒蟬,算了,還是簡單點好……
床邊的手稿引起了他的注意,拿起翻看兩眼,在寧雲舒出來後,揚揚手稿,問:“你就這麽喜歡這些啊?”
寧雲舒看他這麽抖著紙,一陣心疼,趕忙上前拿過手稿收起來,瞪了他一眼才說:“我喜歡製甲,就和你們喜歡機甲戰鬥一樣,所以,不要這樣對待製甲資料!”
“好吧。”小軒聳聳肩,應是應下了,估計就沒往心裡去,伸手把寧雲舒拉到桌子旁,將她那份早餐放到她面前擺好,看著她:“吃吧。”
“謝謝。”寧雲舒拿起筷子,看他的那份還沒打開,便順手幫他弄好,說:“你也吃吧。”
“嗯。”
今天小軒打來的早餐,是一些包子,從裝包子的那個紅色一次性飯盒來看,估計是去搶的大廚做的,看來他的傷確實無大礙了,都能在食堂上快跑搶食了……
寧雲舒夾起一個灌湯包,一口咬下,濃鬱的肉湯瞬間流進嘴裡,那滋味確實非常香,心情好了不少。
寧雲舒幾口吃完灌湯包,開始向第二個進軍,看見對面的人已經三兩口吃完全部包子,她忽然開口,對小軒說:“小軒,一會我要去倉庫工作,中午去軍醫院做精神力等級鑒定,下午去我租的廠房忙製甲的事,大概晚上8點前回來……”
小軒擦擦嘴,一個彈指,紙團準確掉落入垃圾桶,想都不想直接說:“那我陪你去。”
寧雲舒早猜到他會這麽說,笑著搖頭:“你沒法陪我去的,你現在要扮沐擎軒……我還是叫小擎吧,扮小擎,你要按他的軌跡去參加訓練,否則容易引起別人懷疑。”上次應過要喊他小擎的,卻因為不習慣遲遲未喊。現在,稱謂不同也好,畢竟是兩個不同的人。
小軒直直看著寧雲舒,忽然咧嘴笑起來:“小舒你是想把我支開嗎?”
寧雲舒眨眨眼,用笑容遮掩內心想法,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專心點做我喜歡的製甲而已,晚上我會準時回來,早上也會和你吃早餐的,每天都能見到啊。”
小軒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寧雲舒,也不說話,寧雲舒卻有一種仿佛被看透的感覺,她咬咬牙,強裝鎮定的繼續吃包子,邊吃,邊試圖說服對方。
“小擎以前該訓練就訓練,該出任務就出任務,你要扮演他,還是謹慎點好。
“……”
“我昨天剛應下半年之約,你總要多信任信任我……”
“……記住了,8點!”
寧雲舒不知道小軒是被說服了、還是因為其它原因,竟然點頭同意了,隻說:“我把晚餐時間挪到8點,等你回來一起吃,不準爽約!否則……”
寧雲舒雖然因為小軒突然的同意楞了一下,但不管是因為什麽,她目的算達到了,趕忙點頭安撫:“我肯定準時回來,放心吧。”
“哼。”小軒一臉不滿,但卻沒有走掉,再怎麽不耐,還是等寧雲舒把早餐吃完後,才一起離開了宿舍。
一路將寧雲舒送到倉庫,小軒才擺擺手,往軍網吧方向而去。
其實,他應該靜養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安排有他必須去訓練。
可是,看小舒那麽想一個人去完成工作,順著她能讓她高興,便順著她吧。
我去虛擬對戰區找人虐虐去!自從醒來,不是神志不清、就是要裝成冰塊臉,再不找人打架,我要憋死了!
想到這裡,小軒忍不住哼起歌來,在有人走過時馬上冷下臉,面無表情的跑步離開,活動活動筋骨。
進入倉庫後的寧雲舒松了一口氣,幸好小軒今天正經不少,沒偷吻沒強硬的粘過來,先這樣處著吧……
剛剛刷卡進入倉庫的時候,寧雲舒就看到了,機器人的光屏上顯示自己之前幾天是暫時調職,現在調回來了。所以她的倉庫管理員工作還保留著,估計是沐老將軍讓人幫辦的手續吧,還能進來就行。
剛開始修複一台機甲,綠焰竟意外回來了:“姐姐。”
寧雲舒有點意外:“綠焰?你回來了?找到暗焰了嗎?”
“找到了,可是沒對上話,我找到了它的機甲,但智腦好像在休眠,可能之前受損過重了。不過,姐姐,我打聽到了一些這次任務的事情。”
“是什麽?”寧雲舒問完,猶豫一會,再問:“是我能聽的嗎?”
想到這裡,小軒忍不住哼起歌來,在有人走過時馬上冷下臉,面無表情的跑步離開,活動活動筋骨。
進入倉庫後的寧雲舒松了一口氣,幸好小軒今天正經不少,沒偷吻沒強硬的粘過來,先這樣處著吧……
剛剛刷卡進入倉庫的時候,寧雲舒就看到了,機器人的光屏上顯示自己之前幾天是暫時調職,現在調回來了。所以她的倉庫管理員工作還保留著,估計是沐老將軍讓人幫辦的手續吧,還能進來就行。
剛開始修複一台機甲,綠焰竟意外回來了:“姐姐。”
寧雲舒有點意外:“綠焰?你回來了?找到暗焰了嗎?”
“找到了,可是沒對上話,我找到了它的機甲,但智腦好像在休眠,可能之前受損過重了。不過,姐姐,我打聽到了一些這次任務的事情。”
“是什麽?”寧雲舒問完,猶豫一會,再問:“是我能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