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沐擎軒忽然喊住寧雲舒,指點她怎麽調整下衣服某些地方的松緊來改變些許身形,再讓她拚命喝下三大灌的水,小聲叮囑:
“如果檢測形體數據,你就配合,裡面不要放東西,他們會掃描。鞋子我剛剛領的時候就是報大一碼,體重剛剛的水能加重一些。專業那幾位痕跡專家不會輕易離開華城的,我會派人去幫你,不怕。”
“嗝……”寧雲舒打了個飽嗝,揉揉肚子,撐得難受,忍耐著飽腹感,點點頭:“我知道了。”
綠焰是初始智腦的身份,不方便去,便將它留在宿舍內;暗焰在空中飛,自己找樹木隱藏起來,它在集團軍內有備案,只要不擅自離開,防禦武器不會攻擊它的。
在兩名下士的“護送”下,兩人來到政治部,調查員一看到寧雲舒的穿著就知道不好,一旦有了軍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很難把人帶走。
調查員總共有4人,還有2名機甲戰士護送他們前來,一開始他們走的是從華城到駐地最短的路線,中途卻被通知沐擎軒他們在另外一條路上,隻好調轉方向趕了過去,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4名調查員一商量,決定兩兩分組,將沐擎軒和寧雲舒分開詢問,看看能不能在口供上找到突破口。
政治部的軍人一看,見沐擎軒那麽鎮定,考慮下,便在附近開了兩間空房間,配合調查員的工作。
結果,沐擎軒和寧雲舒都很冷靜,沒有一絲慌亂,說出的口供是一樣的,一口咬定隔壁商業街出事的時候他們在逛街,有監控為證,至於商業街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也不是很清楚,虛擬網上什麽說法都有。至於著急離開華城,就是因為沐擎軒調令下得急,她也隻好急忙跟著出來了。
“那為什麽你們會繞遠路從另外一條路來第五集團軍駐地呢?”其中一名調查員嚴厲的問,這一路他們追得很憋屈,話裡話外帶著怨氣。
寧雲舒一臉疑問的說:“我不知道繞遠路啊,走那邊是為了能連上虛擬網,我要參加青年製甲師大賽。”
“為什麽不等比賽完了再走。”調查員猛然拍桌子,站起身逼問。
“剛剛說過了啊,調令時間限制,只能邊趕路邊參加比賽了。”寧雲舒委屈地的睜大眼睛,抱怨地說:“要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也不願意這樣趕路的參加比賽啊,成績不好怎麽辦?”
兩名調查員又問了一些其它問題,寧雲舒都回答得滴水不漏,他們把能想到的都問了,然後離開房間,和詢問沐擎軒的那組人一對口供,完全相同。
4人對視一眼,商量片刻,其中一人好像是領頭的,最後只能無奈的說:“檢查下身體數據,做個基因檢測留檔,然後向華城那邊匯報吧,看那邊有沒有新的發現,能用這些數據來對比的。只有那邊有實質性的證據,改成逮捕令,我們才好抓人。”
“嗯,明白。”剛剛的兩人回到房間,將決定告訴寧雲舒。
寧雲舒沉默了一下,問:“請問,身體數據是指哪方面?基因檢測呢?”前一個她不怕,她要想辦法避開後一個。
其中一名調查員不耐煩的喊:“讓你配合就配合,你問那麽多幹嘛?儀器一會就到。”
另外一名調查員攔住他,剛想開口說什麽,門外傳來敲門聲。
開門後,發現外面站著一位身著軍醫服飾的男子,敬禮,禮貌微笑:“你好,我姓郝,是第五集團軍的一名軍醫,剛剛收到通訊,說讓我把儀器帶過來。”
郝軍醫身邊,站著一個機器人,操控著一輛運輸車,車裡是幾台便攜式的體檢儀器。
“儀器是我們申請暫借的,請拿進來吧。”調查員說。
哪知,郝軍醫搖搖頭,說:“請問華城來的白瑞霖是否在這裡?依照規定,我需要給他做新兵體檢。既然你們也需要檢查,在駐地內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不如讓我來做吧,以免重複。檢查結果我留份存檔,複製後給你們一份。”
兩名調查員再次對視,都猜出來了軍醫是沐擎軒喊來的,目的是不想讓調查員親自做檢查。
可是,既然在別人的地頭上,儀器是別人的,又是以例行的新兵體檢名義做的,他們不好拒絕,更不好短時間內自己做一次,要不就是明擺著不相信對方了。
沒有上方明確的授意,他們不好在集團軍內把關系搞僵。何況,對白瑞霖只是懷疑,不是定罪。
其中一名調查員對剛剛不耐煩的人使個眼色,對軍醫說:“你好,我們是華城軍部派來的調查員。”在軍部二字上咬音很重、強調:“請讓我們檢查下儀器,假如沒問題的,檢查可以由你做,但過程中我們要監督。”
“當然可以。”郝軍醫毫不在意的示意機器人將儀器推給對方,在他們檢查完畢後,帶著儀器走入房間。
“白瑞霖,你好,我是軍醫,請你站起來,站上儀器,配合我做檢查。”說話中,郝軍醫不著痕跡的看了隔壁房間方向一眼,對寧雲舒眨眨眼。
寧雲舒了然,點點頭,站起身站上掃描的儀器,心裡多少有點打鼓,希望自己的猜測沒錯,郝軍醫是沐擎軒派來的人。
郝軍醫在屏幕中的可選項上打鉤,選擇了身形拍照、體重稱重、鞋碼測量、健康掃描等,唯獨性別、骨架掃描、內部器官掃描一欄沒有打鉤,基因檢測也沒有做,直接點了確定。
讓寧雲舒走下儀器,坐在凳子上,詢問健康狀況和病史,沒兩分鍾,儀器報告出來了,仔細查看起來,中途對照著報告再詢問一些問題,郝軍醫就將新兵檢查做完了。
傳送一份到第五集團軍資料庫中做檔案,再打印出1份簽字蓋章,交給調查員。
比較冷靜的那位調查員接過報告,帶著試探的語氣問:“第五集團軍的檢查向來都這麽簡單嗎?基因檢測和內部掃描不需要做?要是身體抱恙怎麽辦?”
言下之意就是指責郝軍醫玩忽職守,至於性別,調查員根本沒注意,這個做不做都無所謂,個人終端上出生就有。
郝軍醫一臉驚訝的回答:“是啊,都是這樣的,她只是外援不需要做內部掃描,至於基因檢測,涉及到個人*,沒有軍部和研究所同時的批文,我哪敢做啊。況且,這在出生的時候就做過,你們可以申請調備案的。”
嚴格來說,郝軍醫的做法符合規定,但其實,基因檢測如果軍醫懷疑是冒名頂替的,也可以向研究所要文書後做的。
沐擎軒把他喊來,其實是為了防止檢查“做多了”。
調查員語塞了,他總不能強調自己是想看看是否有變化、留下證據吧?基因檢測需要軍部和研究所同時監督才能做,這是實情。只是在實際辦案過程中,對嫌疑人,他們也經常先抽血了,再向研究所要文書的,可這不能明著說!
只能先這樣了,調查員看著笑容下透著奸猾的郝軍醫,知道是沒法說服他做基因檢測,隻好離開房間,和隔壁的另外兩名調查員商量。
所有人都感覺到在這裡束手束腳的,偏偏上方給的又只是搜捕令,沒有直接證據,白瑞霖已經入軍籍、沐擎軒保著他,就很麻煩。
寧雲舒和沐擎軒已經離開了房間,站在走廊上等結果,沐擎軒鎮定的看了寧雲舒一眼,眨眨眼,寧雲舒猜,他是在示意,讓自己安心。
最後,如沐擎軒所料,調查員在與第五集團軍政治部的軍人商量後,做出決定,對寧雲舒說:“我們先將這些資料傳回華城,看是否與他們那邊掌握的資料對的上,並申請基因檢測的文書。至於是否需要你再做後續的配合調查,等華城那邊的回信。不過,在搜捕令未撤銷前,你不能離開第五集團軍駐地,我們會留下來監督。”
“當然,事情沒有真相大白前,我不會離開的。 ”寧雲舒點點頭,肯定的說,她知道,自己這關算過了,只要華城那邊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再等寧所長事情做完,沐擎軒再幫下忙,這件事有很大可能會被寧所長揭過去。
至此,4名調查員和2名機甲戰士便在第五集團軍內暫住下來,住在接待外賓的樓裡。每天,寧雲舒都要來軍務部這邊刷證件簽到,軍務部便把簽到資料傳給調查員,以示人還在第五集團軍內。
事情解決,沐擎軒帶著寧雲舒離開辦公樓,在沒人的地方,沐擎軒小聲的說:“基因檢測文書我會讓我父親和寧三叔那邊打招呼的,別擔心。”
他知道白瑞霖是假的身份,基因檢測是不能做的。
“嗯,謝謝。”寧雲舒鄭重的向沐擎軒鞠躬道謝:“沐擎軒,這次的事情,謝謝你的幫忙!”
躬鞠到一半被沐擎軒眼明手快的用拐杖頂住,把人拉直站好,輕輕敲打下她的頭,面容冷淡,語氣卻略帶笑意的說:“你啊,就安安心心在這裡待著吧,你學習天分高,但在這些爾虞我詐的事上你卻笨得很,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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