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千古大難題,三娘都佩服趙氏能當著陸夫人的面問出來。Ω Δ看書 閣WwW.ΩkanΩshuge.la
陸亦陽仔細想了想:“屋裡從妻,屋外從母。”
趙氏對這個答案似乎不太滿意,就問:“即便如此這兩人的矛盾始終是存在的,現在不爆發,往後可說不準。”
陸亦陽笑了笑:“那就多生幾個孫兒丟給老母親,讓她沒工夫折騰。”
此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笑出了聲,這陸亦陽還真挺聰明的。老人家都愛孫子,多生幾個她自然高興,忙著養孫兒也顧不得別的。
陸夫人亦是合不攏嘴,面上卻嗔怪他胡說八道。
趙氏兩個問題也問完了,笑也笑過了,陸亦陽又躬身一禮:“不知夫人對晚輩的作答可還滿意?”
“滿意!”趙氏笑著點頭,這事情便算是定下來了。
胡姨娘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是她奇怪陸家怎麽突然就上門提親了,還想著三娘明明相中的是蘇欽玉,會不會同意跟陸家結親。
而王老夫人則一臉假笑,暗地裡咬牙切齒,恨長房手段高。
可是王老夫人沒有立場去阻攔這樁婚事,人家雙方都同意了,她去摻和算什麽?
王老夫人盤算著,看來只能另想法子了。
依著禮數,老夫人留陸亦陽他們在府裡用膳,期間也其樂融融。
這下她總算可以跟鄴淑交代了,希望她現在趕去勸阻晉北王還為時不晚。
府裡的消息傳得快,沈嬤嬤很快便知道了這件事情。
本以為她要嘰裡呱啦的說不少,結果她卻什麽都沒多說,就是提了兩句,然後問了三娘的意思。
這樣也好,她不問,三娘也不必絞盡腦汁的去編。
沈嬤嬤不喜歡蘇欽玉,所以提他免不了要被說。
到晉北王府去找鄴淑的時候,看門的奴仆跟三娘說:“我家大小姐已經前往邊關,臨走時讓我跟你說她已經知曉了,讓你等著她大勝歸來的消息。”
三娘的心中五味雜壇,有高興,也有無奈。
只有到了這種時候,她才會羨慕鄴淑這樣的女子,巾幗不讓須眉,能與蘇欽玉並肩而戰。
他大概需要的就算這樣的女人,不論是頭腦和武力,鄴淑都不遜色。
渾渾噩噩的回到王府,又渾渾噩噩的爬到榻上去,一瞬間就沒了力氣。
總算能好好睡個覺了......
從酉時到次日辰時,三娘睡著就沒醒過。
次日醒來還是被王祁蓮的敲門聲喊醒的,砰砰的響,還伴隨這王祁蓮的呼喊聲:“瑤生,瑤生!快開門!”
睜開眼看到窗外的光,三娘不由的皺眉,緩了很久才能適應。
“怎麽了?”三娘從榻上起來便問道。
王祁蓮沒說什麽事,依舊敲門:“你先開門,這事情不太好說。”
三娘便起身去給她開門。
王祁蓮一副焦躁模樣,進來之後就拉著三娘說:“事情鬧大了,祖父懂了怒......”
她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愣叫三娘反應了好一陣:“母親的事情?”
“嗯”王祁蓮點頭:“一大早就鬧得滿城皆知,然後祖父就知道了。”
三娘一陣心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又是誰在作妖?
“結果不都出來了麽?怎麽還揪著不放?難道沒人跟祖父說起過?”
王祁蓮愁眉苦臉的:“這麽大的事情祖父能不知道麽?可問題是現在京城裡鬧開了,人人都說母親被人玷汙王家不管不問,笑父親戴了綠帽子還從容自若。”
“都是些混帳話,父親尚在昏迷之中,這些事情能知道麽?”
王祁蓮表示讚同:“可問題是外頭這麽說,大夥兒就都這麽說。即便王家知道真相也不能挨個挨個的解釋清楚把?再說那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你說了他們還不一定相信。”
這倒是句大實話,唯恐天下不亂者太多,他們口中的真相還真不會被相信。
三娘思忖片刻:“那知不知道流言是從哪裡來的?”
王祁蓮搖頭:“我要是有這本事還用來找你麽?就是不知道流言的出處,所以拉你進來一塊兒想主意。”
流言倒是好辦,不好辦的是王家的家規和王老太爺的鐵面無私。
事關王家的臉面,這麽多人傳,如果王家再不給點回應,只怕會讓人笑掉大牙,所以王老太爺才玩了這麽一出。
“那祖父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置?”
“就是攆出王府去,從此再也不是父親的妻子。”王祁蓮唉聲歎氣,無奈道:“也不知為何如此突然,流言說來就來了,怎的前幾日不見人說。”
前幾日沒人說?
三娘就王祁蓮這句話陷入沉思,前幾日不說,為何現在又說了?難不成趙氏名譽掃地對其有好處?
目標先鎖定胡姨娘,她跟王文胥早年有怨,若是她的話也有合理的動機。
可奇怪就奇怪在她為何不選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傳,而是選擇現在?
因為不管她在什麽時候傳揚出去,對趙氏的影響都是一樣的。
換一個想,如果不是胡姨娘,那麽就有可能是喬氏......
喬氏!
三娘心下有了計較,多半就是喬氏搞的鬼,動機就是陸家上門提親。如果不是喬氏,那就是王祁芸,一定是!
想讓趙氏名譽掃地, 故而影響到三娘與陸亦陽的婚約,目的顯而易見。
三娘本就是個沒什麽權勢的女人,陸家肯容下她也有諸多的原因,而現在鬧出這件事情,有心者將這兩件事連在一塊兒說,保不齊陸家對這門婚事就不了了之了。
即便對三娘來說這門婚事可有可無,但拖趙氏下水絕對不是她的本意,故而這件事情她必須要管。
“長姊先去前院看著,我先簡單洗漱一番就過來,切記不要輕舉妄動。”
王祁蓮點頭答應,之後便匆匆往前院去了。
三娘關上門換衣服梳妝之際,外頭又有人敲門,卻是麗姝。
給她開了門,麗姝氣喘籲籲的,一腦門兒的汗:“小姐,東恆院那邊,那邊......”
她這喘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三娘看著都覺得著急:“東恆院到底怎麽了?你先別急,喘口氣慢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