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還記得羅明亮，立刻應他的要求去後堂請出了僅著背心短褲的付宏慶。

　　“怎麽就來了?”付宏慶有些意外:“黃紙都用完了?”

　　羅明亮臉一紅:“都用完了。您還有多少，我全部買了。”

　　“你等等。”付宏慶轉身將他引進裡間會客室，奉上一杯清茶，再從身後的保險櫃裡取出厚厚的幾疊黃紙:“我昨天將家裡的存貨都搬來了，有400多張，你自己挑選吧！”

　　羅明亮忙謝過，再次按靈氣的濃淡，將黃紙分為兩堆，付完款，然後跟付宏慶開始談:“我想以後常年向您訂製這種黃紙，您給我個確切的量，每月能提供多少?”

　　“喲，您真的打算做這一行?”正悠閑喝著茶的付宏慶有些意外，手裡的茶壺也停在了半空:“這製符的損耗率，可是很高啊。”

　　羅明亮無奈地輕歎:“再高，也總比玉片要便宜吧?好歹我現在大概摸到了一點竅門，十多張裡總能夠成功一張。”

　　才說完，他愕然地看著付宏慶手中的茶壺突然歪了嘴，一股溫熱而濃香的茶水立刻從壺嘴裡漏了出來，潑到了付宏慶那裸露的手臂上。

　　而驚愕的付宏慶卻顧不得擦試身上的狼籍，瞪大了眼睛看他，失聲:“你說什麽?成功了?”

　　“你快擦一擦水！”羅明亮趕緊四處尋找紙巾。

　　付宏慶這時才驚覺得自己失態，立刻將溫熱的茶壺放置茶幾上，再返身從椅子腳下取了一塊乾抹布，胡亂地將身上的濕痕擦去:“沒事，不燙。”

　　他再肅容盯著羅明亮:“對不起，小羅，上次忘了問你的師門。敢問貴派尊諱?”

　　羅明亮一愣:“我沒有門派啊?”

　　付宏慶眉頭一皺:“可你剛才說，十多張裡總能夠成功一張，是用我的黃紙成功練出了符紙?”

　　羅明亮馬上點頭:“對，是一種解決人體內分泌紊亂和吸收雜質的符紙。我已經在木老前輩的兒子身上用過，有效。”

　　“那你的師父是誰?一般人沒有師父教，單憑摸索，沒法制出符來。”付宏慶立刻追問。

　　略一遲疑，羅明亮坦然地搖頭:“沒有師父，我自小偷練氣功，前陣子居然練成了，就意外領悟了一種符。”

　　說真的付大伯，我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臉啊！

　　“啊?”付宏慶這回再度呆了。

　　……

　　不管付宏慶如何驚訝，待看到羅明亮稍後亮出的一張二級噬暗符陣後，付宏慶便啞然。

　　與木老不一樣，付宏慶一眼就察覺到這張符紙內蘊有的威力。而且這種符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新符，基本能肯定是羅明亮所製。

　　所以付宏慶震驚之余，對待羅明亮的態度就越發地親近:“看來從今往後，我的黃紙不愁市場了。可能這樣還不夠。你稍等，我打幾個電話，回頭再幫你多搜集一點。”

　　羅明亮精神一振:“蓮州市還有其他人會製造這種黃紙?”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包括我在內，一共三個。平時大家都是在替龍虎山和茅山工作，只是因為那邊要的量不算大，他們也沒有全力投入。”付宏慶笑著解釋:“你既然想買，他們自然高興。”

　　他迅速撥了兩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笑著對羅明亮道:“行了，正好這兩位手上還有點存貨，可以先給你。他們就在附近，你若不急，就等一等，喝喝茶吧。”

　　羅明亮感激地謝過，又問:“那您這裡有沒有龍虎山的符紙?我想看看。

”　　付宏慶的笑容有片刻的遲滯，但很快就和熙起來:“行，小羅你是內行人，我就給你看看。”

　　他卻是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取出一張折好的黃紙:“這是龍虎山賣得最多的驅邪符。主要用於法事，也可以鎮宅。”

　　羅明亮接過，仔細展開這張符紙，看著上面那用朱砂畫下的符紋，以及微弱得幾近沒有的靈氣，在腦海裡請教:“五色前輩，您看這符怎麽樣?”

　　“不怎麽樣，垃圾！”五色毫不留情地點評:“線條矯柔造作生硬，落筆無力空虛，那點神性都散得差不多了，也就勉強對付最差的陰邪。這東西你不必去學，你的噬暗符陣甩它幾條街。”

　　羅明亮狂汗:“那是您的眼界高。”

　　不過心裡倒是有些得意洋洋。

　　傳承再久，能有咱的先天五色靈石和玄黃大爺久?

　　他立刻息了學習的心思，笑著把符還給了付宏慶。

　　“是不是沒看起?”付宏慶很直率地笑問。

　　羅明亮謹慎地笑笑:“我還是專精我這一門比較好。這個多少錢能請到?”

　　付宏慶立刻比出一個手勢:“這個數。”

　　羅明亮一注目:“一萬?”

　　“哪裡！”付宏慶忙搖頭:“想都不要想， 是10萬元！”

　　“啊?”羅明亮驚愕地張大了嘴。

　　就這麽一張靈氣比一級噬暗符紙還要淡的驅邪符，居然要賣10萬元?

　　虧得自己昨天還定價一級噬暗符紙為5000元。

　　他忍不住問:“是單龍虎山的賣得這麽貴，還是所有修行門派的符都貴?茅山好像也有符咒吧?”

　　付宏慶很無辜地看他:“茅山的是便宜一點，但也至少是5萬元起價。”

　　羅明亮再度瞠目，繼而又苦笑。

　　算了，自己是新人，人家卻有幾百年歷史，身價不能比啊。

　　見羅明亮面現懊惱，付宏慶目光一凝，已明白，笑道:“你是不是已經把這符交給木老哥的兒子去處理了?”

　　等羅明亮點頭，付宏慶再問:“定價多少?”

　　羅明亮臉一紅:“他建議20000元一張，我同意了。”

　　付宏慶明白了，笑著安慰他:“沒關系，前面幾張低價賣，打開銷路和名氣，後面的你就可以提價了。”

　　羅明亮感激地笑笑。

　　付宏慶又試探地問:“我雖然不懂製符，但我也看得出，你這張符確實比我的驅邪符要好很多，證明你很有這方面的天賦。既然你沒有師父，又這麽年輕，不如加入我們龍虎山的門下?以你畫符的天賦，說不定中年就可以入先天。”

　　說不定?

　　羅明亮暗笑。自己有五色藥園，有玄黃之氣，還需要到中年才能入先天?

　　不過這是付宏慶的好意，羅明亮也沒有直接拒絕，想想，道:“我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