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哈迪糾結了一會,終於得出了一個自認為很符合邏輯的結論。
一定是因為小倩搶了“他的”女人水仙,所以他才會這樣,對,沒錯的!
老麥給自己找了個自認完美的理由,並露出一個自認很帥氣的動作繼續生火,他就是要做給陳小倩看,他可以的!
可是小倩此時眼裡的世界,是這樣的:釣場清幽的環境,碧波蕩漾的湖水跟被風吹拂的柳樹遙相呼應,被高亮放大的於小強穿著她買回來的品牌男裝,帥的簡直要掉渣了,怎麽看都不嫌多。
至於蹲在於明朗腳邊努力煽火想要證明自己的老麥,已經被小倩自動做了模糊化處理,就跟照相似得,只有於明朗被重點突出,其他的都是背景,自動忽略。
“釣竿交給你,我給留梅打個電話,你要給我一雪前恥,不要輸給水仙。”小倩把釣竿交到於明朗手裡。
“如果你輸了,你就把你女人讓給我一天怎樣?我很懷念跟小倩睡一張床的感覺。”水仙問於明朗。
她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自從小倩嫁給於明朗後,她都沒有機會向跟小倩剛認識那樣,小姐倆躺在一個床上聊聊一些不能對外人說的私密話了。
老麥被嗆的咳嗽,同時也豎起耳朵,我靠!這樣也行?一場紅果果的貪吃蛇複雜體位關系,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了!
“那你要是輸了,你男人讓給我一天怎樣?”於明朗也問水仙。
“他...?”水仙第一想到的就是叨叨,於明朗點頭,他早就想跟叨叨喝點了,就想把這小子灌到桌子底下,或是讓他喝多了給自己唱個曲兒?
老麥菊花一緊看於明朗的眼神也複雜了,難道這家夥不僅對女人有興趣,男人他也感興趣?
而小倩笑看水仙跟於明朗打賭,手卻沒有停,直接撥到水仙那邊。
釣魚她的確不行,但是釣人嘛,一釣一個準兒,估計水仙那個奇葩男友一家人,應該已經咬了倩總的“餌”,現在應該上鉤了吧~
此時的留梅正在陪馬家人逛街,剛從飯店出來,因為小倩說了不讓她買單,她就沒買,最後馬律付帳,馬母的臉快拉的有馬臉那麽長了。
留梅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憋屈感,她想象中馬律的父母應該是很溫和很樸實的人,可是一頓飯下來怎麽覺得哪裡奇怪呢?
這種奇怪的違和感來自那些詭異的打探與毫不掩飾的優越感,雖然留梅也不知道這一家人的優越感都來自哪裡。
平時有些話就算對留梅說,留梅也不會往心裡去,可是自從小倩泡了菊花茶跟她聊了那個跳樓的產後抑鬱症案例之後,有些東西就不太一樣了,再聽馬家人說話就覺得每一句都藏著心機。
比如拐彎抹角的打聽女方財產是什麽意思啊,告訴女方有什麽奇葩的風俗啊,比如讓女方的舅舅買這個買那個寓意什麽啊,讓女方的阿姨買這個買那個是寓意什麽啊,還有房子要加男方的名字是因為男方有正式工作有公積金,買房子會有優惠哦~
這些都不是刻意說的,倩總雖然偶爾喜歡科普,但她也知道把話說的太明白留梅聽不進去,小倩是以第三人稱的方式,都用那個產後抑鬱症的真實案例講給留梅。
而倩總的變相教學泡的那壺菊花茶也成了心理暗示的工具。
這效果就跟倩總當初讓賈秀芳跟渣爹離婚時一直強調的夜上海和超短裙一樣,都帶有強烈洗腦暗示色彩。
小倩才不擔心她走了以後留梅會傻了吧唧的把家底都交了呢,她給留梅送去的那壺菊花茶也有提示留梅的意思,人不在但茶在,茶在倩總的話就會時刻出現在留梅的腦海裡!
倩總的暗示真有效果,留梅從頭到位都覺得這是個鴻門宴,哪哪兒都不對,除了房子的事兒還沒說,其他都讓倩總說中了!
小倩打電話的時候,留梅正在思考人生,馬母在邊上跟她說了什麽她都沒聽進去。
馬律的妹妹馬青正在試穿一件裙子,導購在邊上讚不絕口,硬是把140斤的米其林輪胎身材誇成了維密名模,馬母看了下標簽,四位數。
想著小倩給留梅的那疊鈔票,完全是一種你有多少我就花多少的心理。
就在這麽個關鍵的時刻,掐著時間的小倩把電話頂過來了。
“梅子啊...”小倩的聲音有些慵懶,此時的她正靠在樹上,享受著夏日湖畔涼風,看著她家的帥哥瀟灑釣魚。
至於那個還在跟炭火奮鬥的“背景麥”,小倩自動忽略,現在她的好姐妹跟她的男人都在她視線范圍內,倩總舒服了,像隻滿足的貓咪。
“嫂子,怎麽了?”
“購物呢吧,有沒有買單啊?”
“還沒呢, 正挑著呢。”留梅看了眼,馬青正在指揮導購要這件那件,導購樂壞了,手臂上搭著馬青選好的衣服,跟在馬青的身後。
“別挑了,趕緊過來,快點,出大事兒了!”
“啊!嫂子,你怎麽了?”
留梅一聽小倩出事兒,什麽心思都沒有了。
“別問,什麽都別說!趕緊出門,找個出租車上去,然後我再打給你,記住,出大事兒了!”
小倩說完就掛了,於明朗已經釣到一條大魚了,不愧是兵痞強,野外生存能力杠杠的。
留梅聽到小倩這麽說,什麽都顧不上多想,撂上電話就往外走。
“你幹嘛去?”馬母叫住她。
馬律吃完飯就回部隊了,現在就是留梅陪著馬家的眾人。
“我家裡有事兒,得先回去。”留梅說完也不管馬母是什麽反應,直接往外跑。
她這速度要是跑起來,馬母是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留梅跑路。
“這件好看嗎?”馬青從試衣間走出來,身上穿著又一件新衣服。
馬母臉色難看的說,“難看死了,不買了!”
導購笑不出來了。
折騰人家半天,怎麽說不買就不買了呢?
交錢的跑了,買個毛!
“她哪裡去了?”馬青沒看到留梅,以為她去上廁所去了。
“跑了...”馬母咬著牙說。
啊!馬青心如刀割,她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