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人。”於明朗看到這家夥就來氣，早就覺得這家夥陰陽怪氣的了。

真不懂閨女為什麽會對這家夥那麽喜歡，一見到穆花狸就高興的拍小手，現在看女兒的一片嬰兒赤誠全都給了狼心狗肺的家夥了。

“不用，給我十分鍾。”

小倩對於明朗伸手，她知道要是不穩小強，於明朗這暴脾氣說不定能跟穆花狸打起來。

“十分鍾就想打動我?”穆花狸歎了口氣。

“十分鍾就足夠，我們到隔壁屋談。”

小倩做了個請的手勢。

於明朗心裡的小人伸出了爾康手，媳婦，你回來哇~那家夥一看就不懷好意是啊~~~

要不是礙於這屋子有人，小強恨不得趴在牆上，偷聽那屋裡到底說了什麽，當然，他更想來一招在酒店時候用的趴天花板，可惜醫院結構不允許那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媳婦跟著花狸貓出去了。

到了隔壁，小倩直接了當的說。

“在我爸回來的幾個小時裡，請你擔任她的主治醫生，我會讓你找到一種比燒木頭和吃拿不起酥更好玩的事。”

“哦.?誰告訴你我喜歡吃拿不起酥和燒木頭的，實際上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兩種。”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我想辦法找別人。”小倩對他的脾氣也拿不準，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來個將軍了。

“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對這個不相乾的小女孩放下你的身段來求我?”

這是穆花狸最好奇的事——拿不起酥和燒木頭之外更好玩的事神馬的，才不承認呢。

依照他對小倩的研究，小倩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這種為了陌生人兩肋插刀的事兒不像是她的風格，正因如此，才格外的讓他感興趣。

“你先救她，然後我再告訴你。”

“好。”

小倩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果然對他要用最簡單的方式。

貓麽，沒點好奇心那還叫貓嗎?

於明朗只看小倩出去不到兩分鍾就回來了，而穆花狸也一反剛剛不合作的態度，進屋直奔瑩瑩拍的牌子，仔細的比對了各種數據，專業認真的態度跟剛剛判若兩人。

“嗯，相信你已經判斷出，這是受刺激後的精神分裂。”全看完後，穆花狸頭都沒抬的說道。

小倩點頭，“對，這樣的情況如果送到精神病院，可逆率是3%。”

百分之三！

邊上一直苦苦等待的秦香雪腳下一顛，差點暈過去。

“若是給你治療，你覺得可逆率是多少?”

“...我沒有處方權，藥物什麽的也沒開過。”

小倩急於救人，盡管她大概知道應該怎麽做，但她絕不會在自己取得資格之前拿人家當小白鼠。

“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直接了當的人，坦白告訴你，我可以把可逆率控制在50%。”

只有一半嗎...小倩有些失落，她還是沒辦法接受這麽好的孩子可能有一半的概率會救不回來。

“別急著悲觀，我還有話沒說完。若是加上老三的藥和老頭的後續處理，這個數字還是挺樂觀的。”

穆花狸隨手指了下秦香雪，“你命還不錯，絕地重生，既然都不怕死了，又何必怕活下去。若是沒遇到她，這個小姑娘十有八九是救不過來，這樣想，上天對你又不是那麽的殘忍。”

小倩有些吃驚，穆花狸竟然一眼就看出秦香雪的異常。

穆花狸閉上眼，仿佛在空中輕嗅似的，淡淡道，“這屋子裡絕望想死的味道，真是讓人難以承受。”

於明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這家夥裝神弄鬼弄啥嘞！沒看到那兒還躺著一個嗎?

“現在怎麽辦?”於明朗適時開口。

“帶走，去師叔家。”

“去那幹什麽?”

“做好玩的事兒，當然，你要是想體驗，也是可以讓你先試試的。”

從穆花狸的口吻裡，於明朗大概能猜到他要做的大概不是什麽好事兒，但是到了以後看到那一套設備，還是大吃一驚。

“電擊?”

“不錯，識貨。”穆花狸套了個白大褂，隨手扔給小倩一件。

漆雨軒的家裡有一個房間，裡面有各種精神科醫生會需要到的儀器，儼然就是個小型精神病院，但這些設備若是懂行的人就會發現，比國內的精神科設備要先進了不止一條街。

“不要一提到電擊就一副吃shit的表情，電抽搐治療是我們精神科常用的物理治療手段，少班主你給我當助手，你，出去！”

穆花狸指了下於明朗，小強也不囉嗦， 徑直的走出去還關好了門。

這些醫生甭管私下是什麽樣的性格，是綠茶農矅那樣的欠扁，還是穆花狸這樣的神神叨叨，或是小倩這種霸氣女王，只要進入了治療模式，那反應都差不多，於明朗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穆花狸爭這些，救人要緊。

小倩跟穆花狸在裡面忙活，那門一直是關著的。

於明朗和大龍還有秦香雪在外面守著，秦香雪的心全都系在她妹妹身上，不斷的祈禱，而大龍則是時而看看緊閉的門，時而看著靠在他懷裡的秦香雪。

這一刻，大龍的內心在蛻變。

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多樣性，懂得了複雜的人性，也看到了最真的情感。

人不只是一面，這一天就讓他情緒大起大落，很多事都有了不一樣的領悟。

於明朗幫小倩拎著包，聽到她手機在響就接了起來。

是大一打過來的。

“倩總，你什麽時候回來，小唯見不到你在鬧騰呢，喂她吃米糊也不吃，母乳也不吃啊。”

“我是老麽。”

“啊，倩總呢?”大一已經對發脾氣的小唯束手無策了。

“她在治病，我也馬上要歸隊了。”

雖然於明朗很想繼續守候，更想回去看看女兒，可是不行，他還有使命沒有完成。

醫生有醫生的使命，軍人有軍人的使命，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領域恪守自己的職責。

“那怎麽辦啊，小唯情緒不穩定啊。”

“電話開免提，我來跟她說。”

啥?跟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娃隔著電話說?大一有點沒底，這真的好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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