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曜回到漆雨軒在這邊的別墅，一推門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屋裡已經坐了倆人了。

“咦?老頭，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還有花狸貓，你怎麽也來了?”

漆雨軒此時正在跟穆花狸倆人品茶，看到農曜進來了微微一笑。

“事情提前辦完了，倩寶寶那邊怎樣了，她最近的功課有沒有問題啊。”

“功課倒是沒問題，你也知道她那個理解力和領悟力是非常厲害的，只是最近出了一點問題，就是——”農曜看了漆雨軒一眼，邊上的穆花狸馬上站起來。

“師叔聽說你收藏了一批不錯的木頭，放哪兒了，我看看去了。”

漆雨軒明白這是有話要單獨對自己說，於是帶著農曜上樓。

到了書房關上門，農曜一臉嚴肅。

“她最近夢到那件事了。”

“哪件?”

“你最希望她忘記的，她說她夢到了城中村裡的土炕，還在深層催眠下說出了你的名字。”

漆雨軒聞言也嚴肅起來，但他並沒有顯示出太意外的樣子。

“她本來就是個聰明的孩子，思思的出現一定是刺激了她的記憶，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她說出我名字的時候，還有別人在場嗎?”

“於小強也在。”

漆雨軒聽到於明朗的名字就歎了口氣，“你糊塗啊，怎麽可以讓他在?”

一個倩寶寶的智商已經很不好對付了，再加一個擁有動物一樣直覺的於明朗，漆雨軒覺得事情要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我給她催眠到了一半，於明朗睡了，因為他從頭到尾都顯得漫不經心的，而且我解除深層催眠需要一點時間，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等的過程中覺得無聊睡著了。”農曜這一路都在思考這些事兒。

漆雨軒搖頭，“你太天真了，如果他真的那麽好對付，又怎麽會成為最年輕的特種大隊大隊長?你有見過他這個年紀的人能坐到這個位置嗎?”

“哪裡有那麽神，看他平時被陳小倩訓的跟什麽似的...”農曜真的很難理解師傅為什麽會給於明朗那麽高的評價。

“那都是表象，越是擁有實力的人，越願意隱藏他的實力，如果他是裝睡，那這小兩口這會多半在討論如何從我這套取真相，哈哈哈，倩寶寶最可愛了，一想到她絞盡腦汁懷疑我的樣子就覺得好萌，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啊，孩子一點點的大了，越來越聰明了。”

農曜一頭黑線，“都什麽時候了，你能別光想著誇麽，都快讓人扒馬甲了還不著急！要不我明天過去一趟，給她母親的記憶洗了！”

“你看你，急躁了吧?倩寶寶會給你動手的時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一定會找人接她母親，防的就是你！”

啊！這是要成精啊，農曜急的要命，怎麽辦啊！

跟農曜急的要命的反應比起來，漆雨軒不慌不忙的狀態讓他極為不爽。

“不用去對她母親下手。”

農曜一聽，明白了。

“你之前做過手腳?”

“然也。”漆雨軒點頭。

“早說啊，嚇了我一身冷汗，還以為瞞著她的事兒會被發現了呢，你什麽時候下的手?”

“之前跟她母親見面的時候。”

“呼，虛驚一場，那我就放心的睡覺去了。”

農曜以為沒事兒了，漆雨軒叫住他。

“回來，你雖然不用對她母親下手，但是明天你還是要去她家裡，若是她母親來了，那麽你馬上起身去Q市，若是她母親沒來，就不用去了。”

“去Q市幹嘛，難道是——陳林?”

漆雨軒打了個哈欠，“你看著辦，

洗的乾淨點。”農曜點頭。

看漆雨軒要出去，他突然叫住了漆雨軒。

“我現在有點相信了。”

“相信什麽?”漆雨軒慵懶的問，就仿佛他剛解決的不是很棘手的問題，只是小小的事情一樣。

農曜看著他，從他有記憶開始，老頭就總是這樣漫不經心的表情，無論多大的事兒都沒有讓他太過焦急過，唯一能讓老頭有情緒變化的就是陳小倩的事兒，而這種漫不經心又下手極有分寸的感覺，農矅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看到了。

那個人，就是小倩。

“相信什麽?”漆雨軒問。

“相信她是你的女兒，老頭，你知道嗎，原本我還覺得你們當初的那個實驗不可能成功，對那臭丫頭的身世我也是將信將疑，之所以幫你去滿世界洗知情人的記憶，也只不過是想哄你開心。直到——”

“直到什麽?”

“直到我接觸到這丫頭，我信了。這種討人厭的自信，以及下手時的胸有成竹，她跟你一模一樣。一個剛起步的小毛丫頭，就跟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想辦法偶爾坑我， 這種舉重若輕的態度，真是跟你十足的像。”

跟小倩接觸的感覺，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年輕版的老頭，假以時日等她都學會了，農矅覺得自己不見得是她的對手。

聽到農矅的話，漆雨軒的手搭上門走了出去，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笑。

“廢話，也不看看她是誰的孩子！”

轉過天，小倩媽如約而至，因為於明朗找人開車接，所以她帶了一大堆的東西，把後備箱都塞滿了不說，就連車後座都帶滿了東西，其實娘倆剛分開沒幾天，上次小倩回Q市帶回來的東西都沒吃完，小倩媽怕女兒不夠吃，又帶了一堆東西。

“來來，小夥子搭把手幫阿姨搬上去啊，倩兒你說你多有口福啊，你猜媽今兒買到啥了?看看，這麽大的海蝦！哈哈，剛一下船就讓我買了，船老板還不樂意呢，說是想留著回去給孫子吃，讓我搶來了！還有這個，這個...”

小倩媽指揮小戰士幫忙抬東西上樓，頗有得意的給女兒介紹。

小戰士看了羨慕道，“嫂子，阿姨對您太好了，我一看到她就想到我媽，每次回家也是這麽給我準備東西的，哎，我也想我媽了。阿姨你買這麽多東西花了不少錢吧?”

“啥錢不錢的，孩子能吃多少啊，以前家裡沒錢沒辦法，現在條件好了，給孩子買不了飛機大炮的，買點吃的倒是不困難——倩兒，你怎了?”

小倩媽注意到小倩的表情仿佛很難過的樣子，忙問。

“是不是媽帶過來的東西你不喜歡?嫌沒地方放?”

“不是...媽，謝謝你！”

小倩這會其實有點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