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這麽一說,倒是提點了小倩。
“你們剛到的不是要把所有的私人物品都上繳嗎,你給我買的這些東西,還有這個,你是怎麽留下來的?”
新兵參加集訓要上繳所有私人物品,集訓結束如果能留下來會統一返還,如果不能留下也會還給人家,讓兵帶走。
集訓期間是沒有儲物櫃的,不允許有私人物品。
說到這,大龍嘿嘿一笑,還帶了點小得意。
“姐,你忘了我這半年是幹啥去了?我是工兵啊!一下車我就假裝要上廁所,然後在樹下刨了個坑把東西藏好,自由行動的時候再挖出來!”
小倩黑線,“這些吃的是廁所外面刨出來的?!”
“不是!我是埋在花壇裡的!”
於明朗端著菜出來,聽到這倒是笑了。
“行啊,長出息了,剛到姐夫這就學會迂回作戰了?”
大龍尷尬的撓撓頭,“姐夫,我可不是故意違規啊,我給姐帶的東西雖然都是乾貨可是放一個月再吃也不知道還是不是這個味兒了,我又不想麻煩你。”
“沒事兒,藏都藏了我還能沒收不成?媳婦,你手裡那是什麽?”於明朗也看到小倩手裡的盒子了。
小倩把東西遞給他,於明朗接過來掂量兩下,“這是鐵絲彎的槍啊,做工挺複雜的,做這個的人手一定是特別巧。”
這種手工藝品需要彎很多下,屬於鐵藝的一種,可以把一根鐵絲彎成各式各樣的小物件,於明朗手上的這件是個巴掌大的狙擊槍,鐵絲彎了很多道很是精巧,竟然連狙擊鏡都給彎出來了。
“這是我班長送我的...姐,你千萬得給我放好,千萬別弄壞了,我集訓完了你就還我。”大龍很寶貝這件禮物。
“班長——難道是你新兵期的排長?”小倩對那個執拗的排長印象深刻,她知道大龍新兵期遇到一個特別嚴厲的新兵排長,差點沒給她紈絝弟訓死。
那段時間只要大龍打電話就兩個中心思想,一個是央求小倩給他調走,另外一個就是詛咒這個新兵排長。
“是他,我們過了新兵期他就是我班長了,就睡在我上鋪。”
大龍想到自己的老班長,心裡滿滿的動力。
“呦呵,跟人家睡上下鋪啊,你沒給人家添麻煩吧?據我所知你們的規矩是班長都睡在弱勢群體的上鋪,方便照顧?”
小倩打趣的說。
“我剛開始成績是最差的啊,班長就多照顧我,這不,咱也來最牛的地方了,班長臉上也有光。”
大龍始終記得他臨走的時候班長送他的表情,也下定決心要在神劍乾出一番事業。
小倩看他這表情不像是仇恨,倒像是感恩,心裡也欣慰了不少,看來這孩子這幾個月沒白過,那個班長真跟於明朗說的一樣,給大龍一生寶貴的財富。
“怎麽送給槍的模型呢,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小倩看大龍這麽寶貝這把鐵藝手槍就順嘴問了句。
大龍低頭不語,是於明朗代替他回答的。
“工兵是摸不到槍的。”
當兵就離不開槍,可是有幾個兵種是從入伍到退伍都摸不到槍的,工兵就是一種。
小倩明白了,她弟弟是帶著全工兵連的希望過來的,拍怕大龍的肩膀。
“好好乾,別讓你班長失望。”
“我的天,姐夫你太會做飯了!”
大龍看著這一桌子吃的目不暇接,不住的讚歎。
“這螃蟹要給我媽做,她頂多是蒸了然後沾點辣根吃啊。”
一隻螃蟹被於明朗根據不同的部位和口感,硬是做出了蟹火鍋、烤蟹腿、炸蟹鉗還有蟹肉雞蛋羹,
七斤的大螃蟹一點沒浪費。“多吃點,你都瘦了。”於明朗給小舅子夾菜,心裡的小惡魔又補充了句,未來一個月估計你還會瘦,哈哈!
“謝謝姐夫!太好吃了!”大龍吃的狼吞虎咽的,還不忘讚美於明朗。
“我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在我家吃飯的時候,姐夫你也就是個水煮魚的水平啊,這才多久不見,廚藝精盡了不少啊!”
於明朗笑的特謙虛,無限內涵的看了眼小倩,“有你姐在,再過一段時間世界各國的料理我都能做。”
小倩在桌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瞎嗶嗶啥!
大龍苦著臉慘叫一聲,“姐你幹嘛踹我!”
小倩瞪於明朗一眼,都是這家夥惹的禍!
吃了飯,姐弟倆又聊了一會天,大龍這才起身回去,他覺得今天過的特別有意義,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姐姐,還到了姐夫的地盤,感覺從今往後就要跟餐桌上的螃蟹一樣紅的徹底。
晚上小倩叼著牙簽翻她最近整理出來的病例,狀似無意的問於明朗。
“你瞅著這小子真是洗心革面了嗎?他今天的表現到底是真的呢,還是故意裝出來給咱倆看的?我剛在餐桌上試探他,這小子這半年根本都沒看書,指望他考軍校估計夠嗆了。”
於明朗跟美人以同樣的造型半依靠在飄窗上,電視裡正播放著抗日神劇,一人一犬看電視的動作都是一樣的。
“一半一半吧。”於明朗看到興起之處,隨口答了句。
“哦?”
“在工兵連挖了半年的土,又是全連唯一一個過來參加訓練的人,心裡承載著希望有上進的動力,但因為他來的是我的地盤,又難免會有點踏實想安逸的心態,這都是正常的。”
於明朗也算是閱兵無數了,分析的頭頭是道。
小倩歎了口氣,“我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安逸。”
大龍要是忘不掉於明朗是他姐夫,很容易就把自己當成特權份子,到時候之前的半年磨煉都白費了。
“吃飯的時候我就聽出來了,這小子是一心的想留在你這好好發展,可是當我問他未來的計劃時,他又說的含糊不清,感覺他還是存有僥幸心理想要跟著你沾光。”
“這你就不用愁了,他是我小舅子這點我不會忘,他想感受到跟別人不一樣的待遇,我明兒開始就讓他感受不一樣,訓不哭這小子我這些年的帶兵經驗就算白漲了。”
這些事兒於明朗心裡早就有數,抗日神劇已經演完了打出片尾的參演人員,看到一個名字於明朗突然想起個事兒來。
“對了,我們這來了個你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