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剛從外面回來,在換衣服,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扣好領口扣子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周雨薇,眼底沉了沉。
“先讓我們進去,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拉著躲在一邊的豔花進了房間。
視線瞟過周雨薇,目光在陌生女人身上停留了幾秒,楚陽眼神微閃,順手關上門。
“什麽好消息。”楚陽竭力忍下他的不耐煩,這個女人三番五次將他的話當耳邊風,要不是現在還有點用,他立馬收拾了她。
“看到沒有”周雨薇下巴朝著豔花一點,“她跟藍天一個地方的,藍天的所以事情她都知道。”
楚陽的目光落在豔花身上,而後看向周雨薇,周雨薇點了點頭,楚陽回頭看向豔花,揚唇微笑,笑得溫文爾雅,“你好,我叫楚陽,這裡的醫生。”
豔花長這麽大,還沒看到過如此俊俏的男人,人暈乎乎的,總忍不住偷看他,長得俊俏,氣質尊貴,穿著白色工作服的他,就像童話裡騎著馬兒來的白馬王子,重要的是白馬王子對她笑了耶。
“你好,我叫豔花。”被人抓到偷看,豔花臉一熱,羞澀地垂下頭,看著腳尖。
“她有條件的,”周雨薇瞟了眼豔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五百塊錢,還要給她找份護士的工作。”
“護士工作?”有條件就好,楚陽勾了勾嘴,現在鄉下來的人都這麽張狂了,一出口就是要工作。誰說鄉下人比較淳樸的,看看,這個就是聰明的人,看來以後他得改變看法。
“錢不是問題”楚陽去了辦公桌,打開抽屜,從錢包裡抽出五張一百的,頓了下,又抽出兩張,一共七百塊,過來遞給豔花,“只要你說的都是實話,這些錢都是你的,工作嘛,護士不行,需要專業知識,我可以給你另外找一份工作。”
豔花經歷過幾個男人,花癡也就花癡而已,關系到她自身的利益,她即刻清醒了,“不行,我一定要當護士,別的工作都免談。”
楚陽看向周雨薇,意思是讓她勸人,周雨薇搖頭,“她跟春花同一個師傅。”
什麽意思?楚陽皺眉,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春花跟趙利的事,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部隊那邊沒刻意瞞著,軍區醫院這邊一樣知道,不過是趙利職位不高,沒人關注,但周雨薇卻知道一些,楚陽不知道這事情有可原,畢竟他不是趙利的主治醫生。
“這麽跟你說吧,兩年前,醫院裡來了一個病人,他叫趙利,不知道你還有印象沒有,他的腿潰爛已經無法醫治,他當時的主治醫生宣布,要麽截掉腿,要麽等死,他不同意截肢,只能在醫院等死了,後來被春花給救了。”
楚陽眯了眯眼,是有那麽一回事,那個姑娘很厲害,醫院高層曾經還派人挽留她,被她拒絕了,他當時也想找她,跟她交流一番,後來忙著別的事,這麽一耽誤就忘了。
兩人同一個師傅,這麽說這個豔花也學了一身厲害的醫術,難怪堅持要找護士的工作。“春花是莫軍華的親妹子”周雨薇瞟了眼楚陽,丟出一記重彈,怕他刺激不夠,又補了一句,“她們倆人的師傅就是藍天的叔叔。”
“你說什麽?”楚陽驚愕地站了起來,看了眼周雨薇,又看了看豔花,慢慢在屋裡走來走去,寂靜的屋裡只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
豔花搞不懂他們兩人,為什麽聽到她跟春花是藍天叔叔教的醫術,會有這麽大的反應,看著手裡的錢,笑眯了眼。
大城市裡果然好賺錢,七百塊,比她在縣城醫院幹了幾年的積蓄還多。
“你們倆的師傅真是藍天的叔叔,”楚陽隱約觸摸到了事情的邊緣,走到豔花身邊,“她會不會醫術?”
豔花的目光像看白癡一樣看他,農村裡都講究子繼父業,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子打地洞,五叔是個醫生,藍天肯定也是醫生,這是理所當然的事還有問嗎?
“她當然會醫術,而且醫術非常非常高,她從六歲開始跟著她叔學醫,字都不認識就要背藥譜,你知道那藥譜有多高厚嗎?”豔花比了一寸長,“這麽高,那藥譜我也看了,看不懂,不過藍天一直在看,當時我還以為五叔不想教藍天學醫,故意拿本厚的看不懂的給她看,後來我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當醫生的料,嫉妒也嫉妒不來。”
“藍天會醫術,”楚陽抓住了關鍵,再次跟豔花確認,“而且醫術很高。”
“當然,咱們村裡有個產婦難產而死,一屍兩命,人都咽氣了,那家人都挖好坑準備埋了,後來五叔讓藍天去救人,你猜怎麽著?”豔花看了眼兩人,漫不經心地點著手裡的錢票子,“她進去那個草棚子裡半個鍾就出來了,告訴村裡人,人活了,生了個大胖小子, 如今那小子都五六歲了,那家人拿藍天當神仙看。從那天過後,咱們村裡人都拿她當神仙看,沒有她治不了的病,這事村裡瞞得緊緊地的,因為他叔說,藍天還小,名氣大了壓不住八字,而且藍天除了本村人,其他人她都不看的。”
“我看呀,你們都被她給耍了,莫軍華的病八成是她治好的,那個什麽趙利也是她治好的,春花我還不知道,她頂多比我強一點點,根本沒有那樣的本身,救得了快要死的人。”
“不可能。”周雨薇突然反駁,她不相信莫軍華是藍天救的,“她才多大,就算她打娘胎裡學醫,醫術也不可能這裡厲害,比醫院裡孫老還厲害,莫軍華的病連孫好都束手無策。”
豔花白了她一眼,“那我問你,藍天沒來之前,莫軍華是不是一直躺床上沒醒來。”
周雨薇點頭。
“那不就是了,藍天一來,莫軍華就醒了,這麽明顯的事還用說嗎?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周雨薇“……”這麽說也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