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布置這麽大的陣法,背後之人的修為至少是金丹期,有可能更高,而且這陣法是匆忙布下的,藍天推測他/她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沒有時間給他/她慢慢布置。這麽多年過去了,陣法都沒有修改過,傷勢應該還沒有痊愈,只是不知道修為是增進了還是退下了。
圍著隱龍山轉了幾圈,對照識海裡的陣法圖找出了陣心所在,試圖破解,剛靠近,一股龐大的威壓直逼藍天,好像有座大山壓了過來,壓得她差點趴下,識海裡有微微的刺痛,然後一片空白,有道聲音在她耳邊說,“留下來”“留下來”,那道聲音宛如天籟,藍天真的就想不顧一切的留下來,識海中清心決一顫,回過神來的藍天駭得整張臉蒼白。
好險,那道聲音蠱惑她,幸虧有清心訣在,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修煉至今,藍天還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瘋狂運轉混沌決抵抗那股威壓,越抵抗,那威壓越大,一副非要將藍天留下來的狠勁。那威壓步步緊逼,倒是逼出了藍天的凶狠,想讓她死,她就偏不如它的意,步步驚心,一步天堂,一步地獄。越是處境凶險,藍天越是清醒,一步一步,慢慢挪出陣心,坐在飛劍上,才發現身上濕透了。
“幸好,這陣法中只有防禦陣法,沒有攻擊陣法,不然真的完蛋了,這次真的托大了。”藍天平躺在飛劍上後怕不已,休息了一會恢復體力,打坐恢復靈氣,禦劍回到宅子倒頭就睡。
藍天不知道在她觸發陣心中間隱藏的防禦陣法時,京城某個不起眼的宅子裡某個房間,房間四面封沒有窗,屋裡黑漆漆的,床上盤腿打坐的人,突然睜開眼,望向隱龍山,“沒想到,此界面還有高階修士存在,上次那個雷劫應該就是這位道友了,可惜了。”
沒人知道這人嘴裡的可惜是什麽意思。
藍天一覺睡到了中午,洗漱過後往大廳那邊去,拐過一個橋廊,看到老爺子在園子裡,給花花草草澆水,旁邊年輕的警衛員,一臉擔憂地盯著他,怕老爺子有個閃失,絮絮叨叨一邊勸解。
“……首長,還是我來吧,您喜歡那株花跟我說,我搬您屋子去。”警衛員那個愁,今天不知道首長發什麽瘋,非要到園子裡走走,醫生可是交代過,首長身體情況很糟糕,不能隨意走動,會加重病症的惡化。
“不用擔心,我就在這裡走走,不去其他地方。”季老爺子明白警衛員的擔憂,將花壺給他,背著手悠閑在走走看看,躺床上好幾年了,終於可以下地了,季老爺子哪裡還躺的下去,腳板踩到地面了,才感覺真實。
臭小子說暫時還得讓他裝病一段日子,等找到了幕後黑手在公布他康復的事,季老爺子覺得傻小子說得在理,他年紀大了,該試著放手讓傻小子去試試身手,萬一哪天他走了,下面那些人,誰還能聽他一個毛小子的話。
“丫頭,快過來。”瞅見橋廊上的藍天,跟老小孩揮手示意。
藍天信步走了過去。
“你跟這傻小子說說,老頭子我能不能走走,”將藍天當做最後一根稻草,回頭對那警衛員說,“傻小子誒,看清楚了,這個是老頭子現在的醫生,老頭子能夠下地活動活動,全托了這個醫生的福。昨天你也看到了,就是小丫頭給我治病,今天老頭才能下地。”
年輕的警衛員沒說信季老爺子的話,也沒說不信。昨天他是看到這個姑娘跟著莫老他們來的,最後隻這個姑娘留下,好像是為了治療首長的病來著。
這麽年輕的醫生,醫術還這麽好,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警衛員佩服地看著藍天,
眼巴巴等著她的結果。“可以下地活動,時間不能太長,活動半個小時左右,每隔三四個小時可以活動一次,有利於老爺子身體的康復,但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散步最好。”
警衛員聽得很認真,聽得後還想了下,擼起袖子看了下他手上的腕表,然後走到季老爺子跟前,“報告首長,出來時間已經超過半個鍾了,按照醫生的囑咐,活動時間結束,請首長回去休息。”
季老爺子,“……”這麽死心眼的警衛員是誰調過來的,明天他就換人去。在警衛員面無表情的神情下, 季老爺子也隻好回去。
回到大廳那邊,藍天給季老爺子又把了次脈,生機沒有還流失,身體還是很虛,養段日子就好了。
“按以前我爺爺寫的補血養氣的方子,吃個把月再看,沒天的針灸還是少不了,暫時先這樣。這裡可以打電話出去嗎?”莫老爺子肯定等著她的電話。
“可以,隨便打。”季老爺子說。
“謝謝。”藍天沒客氣,走去電話那邊撥了號碼過去,電話才響了一聲,立即被人接了起來,耳邊就是莫老爺子的聲音,“丫頭。”
“是我,大爺爺。”
“你沒什麽事吧?”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不用點破,何況有些消息不能流露出去,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還好,不用擔心我,我過的很好,您在家多注意身子,年紀大了身子骨脆弱,待在家裡種種花草。”
“知道了,你在那邊好就行,家裡不用擔心,你奶奶那邊去過電話了,他們知道你過得好,嗯,家裡不用擔心,好好做好你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藍天握著電話,沉默不語。
“丫頭,還有事嗎?”等了一會,沒聽到丫頭說話,莫老爺子問。
“爺爺,莫軍華怎麽樣?”藍天抿了抿唇角,還是開口問了。
那邊莫老爺子呵呵笑了,“丫頭,還以為你不會問呢,你啊,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心裡還是擔心他的吧。人就在我旁邊守著,想知道他怎麽樣,還是等他親口告訴你吧,老頭子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電話遞給了莫軍華,莫老爺子背著手,哼著戲曲,滿臉笑容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