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修士只有那幾個,修為比我高,但根基不穩,靈氣沒有我充沛,法術也沒有我熟稔,交起手來不足為患,為什麽我總是不安呢?”梅蘭按著心口,黛眉微蹙。
到現在想起來還是難以相信,神話不只是傳說,這個世界上原來是有仙人的,只是別人不知道仙人的蹤跡罷了,要不是她本身也是修仙者,見識過那位移山倒海的通天本領,誰要是跟她說世界上有鬼神存在,她也會當那個人是神經病。
龍國數億人口,比她優秀,比她聰慧,資質比她高的人比比皆是。無意中她知道了這世上有仙人存在。梅蘭知道她比一般人要優秀,但她有自知之明,沒有優秀到讓那位另眼相待的地步,梅蘭不知道她那點入了那位的眼,從而踏上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仙路,修煉成仙成神。
這個世界上的靈氣稀薄,修煉特別艱難,她入門比較晚,到了京城上學才因緣巧合拜了師門,費了幾年的功夫,爭分奪秒,努力修煉才修到現在的修為,在幾個同門師姐裡,算是資質比較好的。
幾位師姐入門比她早,聽說入門早的七八說,晚的十三四歲,像她這樣十歲才入門,起點比師姐們底了不知多少,師姐們根據那位提供的心法修煉,修為高的才煉氣七層,修為低的才跟她一樣煉氣三層,據說那位修為最高的師姐,還是從小修煉的。
梅蘭認為她要是從小修煉,到現在起碼也是煉氣十層。
梅蘭不知道她的不安從哪裡來,總之讓她心悖不以。那位曾經說過,修士對自身的感應比較靈敏,梅蘭可以確定的是,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到底是什麽不好的事,她不知道。
前段日子有過一次,不過那次直覺比較微妙,一晃而過,沒有這次來得強烈,心一直‘砰砰砰’跳,靜不下來。
沉吟了下,打開房門跟外面人交代一聲,她沒出來不要來打擾她,宅子裡的人已經習慣了,知道老爺子最看重的這個女徒弟,三不五時待在屋裡,不知道搞什麽,梅蘭吩咐完,自有人傳達下去。
回到屋裡拴上門,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灰不溜秋的巴掌大的布袋,藍天要是在這裡,一看就知道梅蘭手裡的布袋就是傳說中的儲物袋,更而吃驚。修真界也不是人人都有儲物袋的,除了那些大家族大門派,大部分的修士沒有儲物袋。此界面靈氣稀薄不說,修士很少,用得去儲物袋的修士,出身大有來歷。
梅蘭拿著儲物袋摩挲了會,這個儲物袋還是那位給她的,恭賀她進階煉氣三層的獎勵,嘉獎的丹藥跟靈石,這幾年修煉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些符籙在儲物袋裡,這些年過得順風順水,符籙沒怎麽用,全部倒出來在床上,數了數丹藥還有幾顆,符籙有十幾張,挑挑揀揀,挑了一張防禦符紙貼在門口。
盤腿坐在床上修煉,心緒不寧,一修煉丹田裡的靈氣有點暴動,在經脈裡橫衝直闖,不小心吃了個悶虧,嘴角沁出一絲血跡,梅蘭不敢修煉了,在屋裡焦躁地走來走去。轉了幾圈,想到了那兩隻蠱蟲。
幾年前,那位不知想什麽,交代師姐給了她兩隻蠱蟲讓她祭煉,祭煉過後又取走了,給了她一段心法,讓她隔段日子感應兩隻蠱存不存在,如有異常,一定要及時跟那位說。
前段日子那隻子蠱不知出了什麽異常,突然感應不到了,不管她怎麽呼喚召喚,就是感應不到了,好像突然消失了。要說死了也不是,子蠱死了,她這個主人是要遭到反噬的,可她沒有,說明子蠱還活著,就是不知道藏在哪裡。
母蠱她感應得到,
在京城,京城那位方位不知道,迷迷糊糊好像在西南方位,可京城的西南方位大了去了,沒法尋找,她也沒有空閑時間。梅蘭掐動心法,感應母蠱的存在,突然睜開眼來,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來,怎麽會這樣?母蠱跟她的聯系越來越弱,若有似無,好像隨時要斷掉了,怎麽會這樣?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余光瞥了眼床上的符籙,拿起傳訊符猶豫不決,要不要給那位說聲, 蠱蟲的異常,梅蘭拿不定主意,難得那位信任她,交給她個任務,要是現在說了,萬一蠱蟲沒什麽異常,只怕在那位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幾位師姐知道了,又要給她上眼藥了。
想來想去還是先不跟那位說,眼下情況不明,她過去看看情況,揭下符籙,跟著她跟蠱蟲之間的契約感應,向西南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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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蠱之前,藍天抽出一絲混沌火種,圍在季風四周,確保他安危,季風只看到藍天手指在他周圍劃了一圈,余光跟著她的手指轉動,視線轉了一圈,什麽東西都沒有。
“小藍,你放了什麽?”季風好奇地道。
“我在你周圍圍了一圈火,給你防身的,一會給老爺子取蠱,萬一母蠱跑出來,跑到你這邊來,有這圈火在,蠱蟲不敢過來。放心好了,不會燒到你身上。”退開幾步,藍天上下看了看,覺得火種太少了,又抽出一絲來加進去,想了想又說,“不影響你行動,你走它會跟著你走,很方便的,我去給老爺子取蠱了。”然後走了。
藍天做的藥丸藥性很霸道,老爺子服下後,人進入了深度昏迷中,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藍天手指搭在他手腕上,靈氣從手腕進入身體,查探身體狀況,靈氣遊蕩了一圈,白天針灸了一次,又服下了靈要,老爺子身體裡氣血還是充足的,禁得住她取蠱。
心裡有了底,藍天放開手腳大乾起來。有了上次的經歷,這次駕輕就熟,很快到了心冠口,設下陷阱,等待蠱蟲的到來,一邊將靈氣轉換成木靈氣,一邊提純木靈氣的純度,在心冠口上飄蕩。